這時候我猛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來:老主任的房間我還沒有退掉。

    我即刻從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了那張房卡然後朝她遞了過去,“這是我一位同事的房間,他今天回江南去了,我還沒有來得及退掉。這樣吧,你先去那裏坐一會兒,晚上你要住那裏也行。現在我抽時間打幾個電話,然後我們出去喫飯、玩都可以。當然,我得先打電話問問晚上是不是有什麼安排再說。”

    “嗯。”她很乖巧的樣子,隨即從我手上接過了房卡,然後去穿上了她的軍裝。

    她手上抱着她的軍大衣,就站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在看着我,漂亮的臉上有着一絲的紅暈,“馮叔叔,我先下去了。”

    我朝她微笑着點頭,“去吧。”

    剛纔穿上了軍裝的她,身姿筆挺,膚色白裏透着紅,她的那種美麗讓人心顫,而且我發現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在腦海裏浮現起她前面時候沒有穿衣服時候的樣子。

    她出去了,替我關上了房門。我竟然呆呆地看着那緊閉着的房門許久。

    發了好長時間的一陣呆後我才忽然想起了自己要打電話的事情來,即刻去洗漱間洗了把臉,用的是冷水。頓時清醒。

    正準備給林育撥電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來,即刻去到房間的座機旁,然後給冷主任的房間撥打。剛纔我心裏忽然就想道:這件事情還是聽了冷主任的意見後再說的好。這不但是程序和規則,而更應該是一種萬無一失的選擇。

    冷主任房間裏面沒有人接聽電話。看來他還沒有回來。我心裏苦笑道。隨即就開始撥打他的手機,讓我感到驚喜萬分的是,他的電話竟然接通了。

    “小馮啊。什麼事情?”電話裏面傳來了他有氣無力的聲音,我感覺他似乎很疲憊。

    我急忙地道:“冷主任,我想問問您兩件事情。您今天晚上回來喫飯嗎?”

    他還是那種軟綿綿的聲音,“今天晚上不回來喫飯了,我和同學在一起談點事情。明天上午回來吧。明天上午我們碰個頭再說。”

    我說道:“那行。那另外一個問題我就不問了,明天上午我們見面後再說吧。”

    他掛斷了電話。

    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腦子裏再一次浮現起那隻隱隱約約的避y套的影子來。而此刻,我的腦海裏竟然還莫名其妙地涌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他剛纔在與我通電話的時候他的懷裏有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既然冷主任這裏無法提前交流,我頓時就覺得先給林育打電話就有些不合適了。明天再說吧。

    其實剛纔我很想在電話裏面大致給冷主任講一下情況的,但是在聽見他那種有氣無力的聲音後就只好即刻打消了那個想法了。

    也罷,那今天就算了。我唯有嘆息。

    隨後,我給梁處長打了個電話,我告訴他說我已經與冷主任聯繫上了,讓他不要再給他打電話了,最後我對他說:“等明天他回來後我們碰頭再說吧。”

    我穿上羽絨服出門,然後去叫上了木嬌。

    “你想去哪裏?”我問她。

    “天壇吧。”她說。

    我問她道:“爲什麼喜歡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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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這個季節那地方清靜。而且……嘻嘻!我們現在距離那地方近。如果我們去其它地方的話,到了就天黑了。”

    我笑道:“有道理!”

    出了酒店後我才發現外邊並沒有下雪,而且昨天的雪早已經化掉,地上有些溼。現在我才知道,剛纔木嬌看到的下雪原來是漫天飛舞的柳絮,它們隨着凜冽的寒風在天空中飛舞,從酒店的窗戶粗粗地看出去簡直就像極了雪花。

    北京的冬天真冷啊。這裏的寒冷與我們江南完全不一樣,是那種幹到了極致的寒冷,不帶半分溼潤,任何堅硬的東西在眼裏都成了寒冷的標誌物,讓人不敢去撫摸它,很是擔心自己的手也馬上會變得和它一樣的堅硬、寒冷徹骨。其實準確地講現在已經不再是冬天了,而應該是進入到了初春。但是北方的初春卻依然一片冬天的景象。

    我頓時就覺得還是我們江南好。

    我和木嬌在馬路的街邊行走,緩緩的腳步。她的臉被凍得通紅,鼻子尖也紅了。我笑着對她說:“把你大衣的毛領翻起來吧,免得一會兒鼻子給凍掉了。”

    她笑着說:“我喜歡這樣寒冷的感覺。”

    我詫異地問道:“爲什麼?”

    她回答我道:“太溫暖了容易懶惰。”

    我怔了一下,隨即就不再說什麼了。我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女孩子的內心有着與她年齡不相當的壓力感。

    我們坐地鐵很快就到了天壇。

    以前我到北京從未來過這裏,於是木嬌就給我當起了導遊來,她告訴我說,天壇位於北京城南端,這裏是明清兩代皇帝祭祀天地之神和祈禱五穀豐收的地方,其建築佈局嚴謹,建築結構奇特,建築裝飾瑰麗,被認爲是我國現存的一組最精緻,最美麗的古建築羣。

    當我們從地鐵口出來後遠遠地就看見了天壇圓頂,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激動。

    也許是因爲風太大、天氣太冷的的緣故,人們都捂得只漏出一雙眼睛。因爲天氣太冷,天壇的大門口遊人不多。進入到天壇後,我眼前看到的是古柏參天,樹冠相接,把祭壇烘托得十分肅穆。

    木嬌說,在古代,深綠顏色表示崇敬、追念和祈求之意。這也是在這裏種植松柏的原因。

    我們沿着一路的松柏環繞的大道走到了長廊,發現這裏竟然是有不少的人,但除了有些合唱隊的中老年人在這練唱、跳舞及樂器發出的聲音外,奇怪的是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嘈雜。

    在天壇裏除了外地人,老外也很多,外語導遊邊走邊給那些人講解天壇,我不知他們聽懂沒有,不過我倒是發現那些老外對這裏的建築物很感興趣,他們邊走邊照相,也許他們是準備將照片拿回去後再慢慢研究這地方吧?

    木嬌告訴我說,天壇分爲外壇和內壇。現在人們所稱天壇主要是指的內壇,它是圓丘和祈谷兩壇的總稱。圓丘壇在南,祈谷壇在北,而連接南北兩壇的軸線是一座磚石臺,這座臺基稱作“神道”,它寓意上天庭是要經過一段遙遠而漫長的路程。圓丘初看起來沒有什麼,也就是一個全是石頭的平臺,其周圍有三圈欄杆。但在仔細觀察之後卻發現,這圓丘卻是相當的不簡單,它每層臺階都是九級,欄板、望柱也是九的倍數。中間圓石環繞的第一圈石板有九塊,第二圈爲十八塊,最外面一圈是八十一塊,全爲九的倍數。九是“天數”,非凡人所能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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