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主任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眼圈都是黑的。看來他這幾天一定沒有休息好。

    梁處長在給我們泡茶,我開始給冷主任彙報第一件事情,“老主任先回去了。因爲那天您的手機關機了,所以我沒有來得及向您彙報此事……”

    隨即,我把那天老主任去到國家招辦後的情況給他彙報了一遍,同時也講明瞭老主任爲什麼要先離開的原因。

    他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微微地點頭,“小馮,看來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煩啊。”

    我說:“後來我給清華大學的滕校長打了電話,可是他卻不願意出面去找國家招辦。不過我感覺得到他應該是有辦法的,只不過人家不願意去辦罷了。冷主任,您看是不是再找一下您那位同學?請他再去給滕校長講一下。這件事情如果滕校長願意出面的話可能就好辦多了。”

    他卻依然在微微地搖頭,“小馮,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你想想,人家清華大學爲什麼要去找上面?他們並不是非得要這樣做,人家的生源那麼好,他們答應了我們的事情,這一是看在我那同學的面上,二是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講也是一種順水人情罷了,做成了對學校有少量的利益,做不成也無所謂,幾十百把萬對他們學校來講算什麼呢?一千萬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眼呢。所以,我覺得我們要把這件事情寄託在他們的身上是毫不現實的,因爲人家肯定不會答應。”

    我覺得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不禁就嘆息道:“是啊。那,您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他說:“我覺得吧,最好還是我們先回去,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至少清華方面是答應了這件事情了,所以我們回去後也算是有個交待了。”

    我心裏很是不悅:難道我們做這件事情的目的僅僅是爲了有個交待嗎?隨即卻聽他繼續在說道:“現在看來,這件事情要辦成的話不是我們這個層面的事情了,我們回去後給領導彙報請示一下,然後請省裏面的領導出面看有沒有什麼效果。小馮,我知道你心裏的壓力很大,這件事情辦不成的話肯定會影響到你今後的仕途,畢竟這件事情是在省政府的常務會上得到了通過的嘛。不過你想想,假如省裏面的領導出面後還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話,那領導們自然也就理解這件事情的難度了,也就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了。你說是嗎?”

    說實話,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辦法是化解我目前所面臨的困境的最好方式,但是我心裏卻依然覺得這件事情辦得太過窩囊,更何況還有吳雙的那個提議在我腦子裏保存着,我覺得或許那纔是真正的希望所在。

    我問冷主任道:“您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就回去?”

    他點頭,“回去吧,不然的話我們呆在這裏幹嘛?有用嗎?對了,我們離開前還是先給北大方面打個電話問問,那是我老朋友,不需要我們再次去登門拜訪。如果北大方面也有了好消息的話,我們回去彙報的時候就更好說話了。嗯,我這就給項校長打電話。小梁,你馬上去訂機票,訂最近的,一小時以後的就行。北京這地方太冷了,我實在是受不了。”

    梁處長即刻站了起來準備出去,我急忙叫住了他,“這樣吧,你先訂你們倆的,我在北京還有點其它的事情。過幾天回去。”

    他看着我,隨即又去看冷主任。冷主任說道:“也罷,你有事情就留在這裏慢慢辦,不用着急。俗話說,心急喫不得熱豆腐,這件事情我們慢慢做,今年不行的話明年再說吧。只要我們能夠給分管領導提供成功的可能性,這件事情領導們是不會放棄的。”

    我感覺到了一點:冷主任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熱心了。很明顯,這幾天他應該是一直和某個女人在一起,而女人卻是很容易消耗掉一個男人的工作熱情的,更何況到了他那樣的年齡。我完全可以相信,那個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一定年輕漂亮,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眼圈發黑?

    我在心裏嘆息。

    梁處長去買機票了,冷主任的房間裏面就只剩下了我和他。

    冷主任開始撥打電話,“老項啊,不好意思,打攪你一下,我們的事情你們現在有結果了嗎?哦,好的,明白了。謝謝了啊。清華那邊?他們的態度很明確啊,已經和我們一起給上邊打報告了。嗯,行。謝謝了啊,該時候我再登門拜訪你。單位裏面有急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好的。再見。”

    電話打完後他來看着我說:“他們還是那個意見,就是說,只要國家招辦通過了,他們那裏沒問題。”

    我點頭,“這至少也算是他們的一種態度吧。冷主任,那您先休息一下,中午我們一起喫頓飯,我敬您幾杯。這次到北京,您辛苦了。”

    他朝我擺手道:“沒什麼。不過在來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的難度了。小馮啊,我始終相信一個道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彆着急,我們慢慢來。”

    我點頭,“是。我不着急。”可是我心裏卻在想道:我不着急纔怪呢。

    隨即我就告辭離開了,我知道他肯定是非常的累了,現在急需休息。而我我告辭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要留我的意思。

    回到房間後我即刻就給林育打電話。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其它的選擇,我只能按照自己與吳雙商定的方案進行下去。或許,那纔是我唯一的機會。

    開始的時候林育的電話佔線,我連續撥打幾次後也依然是如此。隨即我給她發了短信:姐,我有事情找你。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她纔給我撥打了過來,“什麼事情?”

    我說:“姐,我在北京辦事。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她詫異地道:“你還在北京?”

    我說:“是啊。不是纔到這裏沒幾天嗎?”

    她頓時就笑,“我也在北京呢。”

    這下就輪到我詫異了,“真的?”

    她笑着說:“是啊。我到北京來開會,今天報到。不過我是昨天晚上到的。你告訴我你住在什麼地方?”

    我即刻就告訴了她。她笑着說:“倒是不遠。這樣吧,中午我們一起喫頓飯,我到你那裏來,怎麼樣?哦,對了,與你一起的還有哪些人?”

    我說:“我們還有兩個人,不過他們可能馬上就要回江南了。這樣吧姐,一會兒我看情況,然後再給你打電話好不好?對了,你是不是住在駐京辦啊?”

    她說:“我纔不住那地方呢。我和部裏面的幾個人住在距離你不遠處的一家酒店裏面。這樣吧,你看看你們那兩個人什麼時候離開,然後我們再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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