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嫣然一笑後離開。

    我即刻進去,發現眼前是一個大大的客廳,裏面是一套米色的沙發,而沙發的邊框卻是褐色的木質,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陰沉木了,而且還應該是金絲楠木的。

    這裏沙發的擺放與住家不同:正對面是一個寬大的兩人沙發,它的前面幾兩側卻都是三人的,每張沙發的前面都有一個陰沉木質地的茶几。看上去沙發和茶几都很漂亮,古色古香中帶有一絲現代氣息。這套沙發被擺放在房間的主要位置,佔據了房間的一大半。房間的另一半的角落處擺放着一隻大大的根雕,看不出根雕究竟像什麼。不過那種扭曲的線條卻並不失美感。

    客廳的牆面上掛有幾幅國畫,無外乎都是花鳥魚蟲之類的。

    我眼前對面客廳的中間有一條伸向裏面的巷道,巷道前面想兩側在延伸,讓人看不到裏面的盡頭,給人以無盡的神祕感覺。

    “馮主任,你請坐。黃省長剛剛洗完澡,正在吹頭髮。馬上就出來了。我給你泡一杯茶。”祕書指了指一側的沙發處對我說。

    我朝他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即刻去坐下,頓時有了一種不能去參觀此處的遺憾。

    祕書給我泡來了一杯茶,用的是玻璃茶杯,我看見茶杯裏面一片綠意,茶葉根根豎立着,頂端的嫩芽正在緩緩舒展開來。這肯定是某種極品秀牙,據說只有極品的秀牙纔會展現出如此的狀態。

    即刻就聞到了茶杯裏面散發出來的縷縷清香,頓時就有了一種沁人心脾之感。

    “黃省長,馮主任已經等候在這裏了。”忽然我聽到祕書在說。

    我急忙地站了起來,即刻就看見黃省長從裏面出來了,他的身上穿着一套睡衣,頭髮有些蓬鬆的樣子。

    “你去把這些書買回來,馬上去吧。”黃省長拿着一張書目的清單在對他祕書說。

    祕書接過去後即刻就出去了,他離開前朝我笑着點了點頭。

    “黃省長,想不到您也到北京來了。”我恭敬地朝他打招呼道。

    他朝我微笑,然後來坐到了那張最前面的沙發上,隨即朝我剛纔所坐的位置指了指,“坐吧。”

    我即刻去坐下。不知道是怎麼的,今天我在他面前竟然變得格外緊張起來。本來到了現在,在經過了有些事情之後,我在他面前應該更隨和一些纔是,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像那樣。

    我坐下後頓時就有了一種雙手不知道該放在何處的緊張感來,手心也在開始微微冒汗。

    “你這次到北京多長時間了?”隨即就聽到黃省長溫言地在問我道。

    我回答道:“近兩週了。幸好事情辦得還比較順利。”

    他翹起了二郎腿,“小馮,你很能幹啊。再歷練兩年的話說不定你就可以主政一方、獨當一面了。”

    我急忙地道:“黃省長,我這個人還是適合幹比較單純的工作。”

    他一怔,隨即仰頭大笑,“現在還有什麼工作是單純的,就是讓你回去當醫生的話,現在的醫院裏面也不單純了吧?”

    我也笑,不過卻是尷尬地在笑,“黃省長,您說的是。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不單純。”

    他笑道:“這就是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算盤,怎麼單純得了?”隨即他看了看時間,“晚上是六點半開始吧?竇部長大概幾點鐘到?”

    我急忙回答道:“說的是六點半以前。我六點鐘就去辦事處外邊等他。”

    他點頭,“我今天找了一些關於他的資料,他曾經也是高校的領導啊。我想,我和他應該還是有共同的話題的。”

    我說:“那是肯定的。所以我才一再請求您主持今天的晚宴啊。說實話,您不在的話我心裏會很慌的。”

    他又是大笑,“何省長不是也被你請來了嗎?”

    我急忙地道:“您是常務副省長,這樣就更加顯得我們省領導的重視了啊。我想,竇部長今天晚上也會很高興的,我們的事情最後還需要的條件他一定會答應的。”

    他來看着我,“哦?你的事情還需要我在他面前說什麼話嗎?”

    我說道:“目前竇部長雖然認可了這件事情,但是他卻對我說了,國家招辦不能出具相應的文件,因爲他們面對的是全國的各個省市自治區,所以很擔心其它省份也效仿我們這樣去做。他的這個擔憂倒是合情合理,但是我們在今後操作起來就很困難了啊。今天北大和清華的分管校長要來,這兩所學校的問題倒是解決了,但是其它的學校呢?他們不知道這是國家招辦已經默認的事情啊。那麼接下來我們去與其它高校銜接的時候就會變得相當困難的,總不能把那些高校的校長們都請到北京來和竇部長見面談吧?所以我的想法是,最好是您或者何省長當面向竇部長提出這個問題來,你們都是部級領導,我想他可能會給這個面子的。”

    他搖頭道:“這不是什麼面子的事情。小馮,你看問題的層面還是太狹窄了。我們今天要談的公事,雖然級別對等這是公務接待的基本原則,但是你們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公務,所以需要的是用充分的理由去說服別人,如果對方確實爲難的話那就大家一起來協商,看能否通過其它途徑去解決。所以,公事就是公事,不要拿公事與私益混爲一談。”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