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還是去坐的地鐵,下地鐵後我們再坐的出租車。送她到了學校門口外邊的時候我讓出租車等我,我說我要回北京市區。出租車司機說要五百塊,我沒有和他講價,“行。”

    木嬌這次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很快地下車去了。

    我隨即下車去和她道別,“木嬌,過幾天我就回江南去了。今後有空的話我會再來看你的。對了,還有兩件事情我要對你講一下:第一,你父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你媽媽說是我幫的忙;第二,假如你父親真的從裏面出來後,你一定要告訴他不要再在江南居住了,最好是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住下來。否則的話很容易出事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朝我點了點頭。

    我轉身準備離開,可是隨即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她的聲音,“馮叔叔......”

    我猛然地轉身,頓時就看見她一下子朝我撲了過來,然後緊緊將我擁抱住,她的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臉上,我的臉溼溼的了。同時,我聽到她在哭泣着說道:“馮叔叔,你是好人。我一定聽你的話,不管你能不能幫到我,我都會相信你的話。馮叔叔,謝謝你......”

    我心裏頓時欣喜與安慰,輕輕去拍打她的後背,“這樣就好。木嬌,你這樣說的話我就放心了。回去吧,這裏是你們學校的大門外邊,被你同學看到了我們這樣不好。你回去吧。”

    她鬆開了手,然後快速地轉身朝學校的大門處跑去了。她沒有再來看我一眼。

    我轉身上車,“師傅,謝謝你。我們走吧。”

    出租車即刻離開了這所軍校的大門,然後融入到了北京郊外沒有多少燈光的夜色之中。而此刻,我心裏忽然擔憂起來:如果這次我真的幫了木嬌的話,那麼會不會出現適得其反的情況?

    要知道,如果我真的幫助了她的話,那完全是歪門邪道,是對法律的褻瀆啊。這樣一來的話那豈不是讓她對這個社會更喪失了信心了嗎?

    可是我隨即就想到了一點:她對自己的父親有着那麼深的感情,這一點其實完全可以理解,因爲父親和女兒之間本身就有着天然的特殊情感,諸如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甚至女兒是父親的隔世情人的說法就完全可以說明這個問題。所以,對於木嬌來講,或許她目前最大的希望就只有一個:讓她的父親獲得自由。

    爲了這件事情,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

    所以,我覺得自己可能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些,因爲很可能她目前考慮的問題並沒有那麼複雜,反而地,她考慮的問題其實是非常單一的,那就是僅僅只是希望她的父親能夠獲得自由。她全部的目的就只有這一個,她這樣的做法與古時候那些賣身葬父的故事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是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矛盾。一方面,我希望我們國家的法律能夠更加健全,可是另一方面我卻在踐踏法律。或許,在我們國家,有着與我同樣行爲的人遠遠不止我一個。這就如同我們對待腐敗與特權的態度一樣,一方面我們都在痛恨着腐敗,而另一方面,當我們的手上有了腐敗的權力之後卻會成爲下一個腐敗者;當我們在對特權現象憤怒的時候,卻會暗暗在希望自己也能夠成爲擁有特權的人。

    我不知道人們爲什麼會陷入這樣的怪圈裏面去。也許這一切的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爲法律的不健全,以及監督機制的薄弱。

    是的,應該是這樣。我們人人都有着自己的私慾,而這樣的私慾是自己永遠無法剋制的,唯有通過外界的、法律的力量去抑制,去讓人們沿着社會的規範去行事。

    一路上我都在嘆息,同時也在說服自己

    :馮笑,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這樣,你並不比別人更有自控力,你也並不比他人更高尚,其實我們都是生活在這樣一個無奈的世界裏面。

    說實在話,此刻我的內心裏面還是有着一種後悔的。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行事方式的話,很可能是不會讓木嬌保持完好地從我身邊離開的。她是那麼的漂亮,她的身材是那麼的美麗,而更爲難得的是,她還是處女之身。

    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對審美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只要是女生身高在一米六以上,身材不臃腫、臉蛋相對來講比較好看就認爲她們是美女了,經常還會偷偷看着她們出神。後來,當我經歷過人生的兩次婚姻及那麼多的女人之後,我對審美的要求提高了不少,但是卻依然覺得木嬌應該算是女性中極品類型的了。不過,也正因爲我經歷了那麼多,所以纔可以讓我對她有着最後的一絲抵抗力,才使得我能夠保持最後的那一點點理智。

    不過,這個世界是真的有因果存在的,也正是這一天我保持了最起碼的理智,或者說是沒有喪失掉我內心深處最起碼的那一點點良心,才使得我在未來最最困難的時候得到了木嬌的幫助,才使得我能夠沒有遭受牢獄之災。

    不過在那天,當我乘坐出租車回北京市區的過程中,我內心的深處是懊悔的,因爲我還是隱隱地覺得自己的這種高尚似乎很可笑。我不斷地在問自己:假如我真的要了她的話就一定會出現不好的後果嗎?就一定會惹上麻煩嗎?我的答案是不確定的。

    不過我的內心卻已經開始煩躁了起來,因爲木嬌早已經撩撥起了我內心的情慾。當我將她送回到學校之後,當我孤獨地乘坐出租車去往北京市區的過程中,我此發現自己是那麼的需要女人的撫慰。

    我朝車窗外看去,發現今天竟然是一個月光傾瀉的夜晚。或許今天是農曆十五了吧?我心裏在想道。

    也只有在這樣的郊區裏面,在沒有多少城市燈光的地方纔可以享受到這樣的月光。

    月圓之夜......我的內心在開始呻吟。

    禁不住地,我拿起電話給莊晴撥打。此刻的我最先想到的就只有她。

    電話通了,我柔聲地對她說:“我想到你那裏來。可以嗎?”

    她問我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回答說:“過幾天。也許就這兩天。”

    她說:“你一個小時後到我那裏吧。我現在還在外邊。”

    我估計自己也只能在一個小時後纔可以到她住的地方了,於是就說:“嗯。”

    這一刻,我的心裏頓時就暖融融的起來,而且我的靈魂一下子就被情慾充滿了。

    我即刻掛斷了電話。可是,在我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彷彿就聽到電話裏面有一個聲音:“誰啊?”

    那聲音隱隱約約的似乎距離她的話筒很遙遠,而且,我覺得那聲音好像有些熟悉,而且......那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竇總?有點像。不,好像那聲音是我們江南的口音。不,我並沒有聽得那麼清楚,或許僅僅是我出現了短暫的幻聽。

    我們每個人都會出現幻聽的,比如我們的手機鈴聲,當我們使用同一個鈴聲時間長了之後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明明沒有任何的聲音,或者是其它細小的聲音傳到我們耳邊的時候,這時候我們的聽覺就會被自己人爲地放大了,而且彷彿聽到的就是自己的手機鈴聲一樣。但是在仔細聆聽之後纔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

    也許我剛纔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嗯,應該就是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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