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一講,我心裏頓時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笑道:“怎麼可能的事情?我和商壟行?怎麼可能?她可是標準的賢妻良母。您以前您不是和我開玩笑說她適合當紅顏知己嗎?紅顏知己說到底就是男女之間的朋友關係吧?怎麼?你也懷疑了?不對啊?剛纔您那話的意思好像是說她不可能,我倒是可能是吧?”

    老主任頓時也笑了起來,“你說男人,而且又是單身,當然容易受到漂亮女人的誘惑了。”

    我苦笑,“老主任,小晨和我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們的差距太大了。說實話,在她面前我很自卑,因爲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老主任說:“商壟行怎麼會被調到那裏去?你可以告訴我嗎?”

    我看着他說:“好像我告訴過您的,是吧?”

    他愕然地看着我,“你告訴過我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再次苦笑,其實我自己也記不得是否告訴過他這件事情了。於是我把整個情況簡要地對他講述了一遍,最後我說道:“當時爲了解決所有的矛盾,所以只能挪出去一個人,正好省委組織部那邊需要人。對了,這件事情我絕對和您商量過,我記得的。”

    他咧嘴笑道:“我想起來了。哎!這人年齡大了,記憶裏不行囉!”

    我哭笑不得,“您纔沒有忘記呢。您是想聽聽我前後說的是不是一致,由此判斷我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您真是一個老狐狸!哈哈!”

    他也大笑。隨即他對我說道:“最近我又和小晨談了你的事情。不過她的態度好像變了些,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我感覺到了,她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樣反感你了。”

    我急忙地道:“老主任,謝謝您的關心。我和她真的不合適。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最清楚,她那麼小,那麼純潔,可是我卻已經是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了。她可是您的侄女,您應該給她另外介紹一位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小夥子纔是。”

    老主任嘆息着說:“看來是我多事了。”

    我急忙地道:“您不是多事,是在關心我。我心裏其實是非常很感激您的。”

    他搖頭道:“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對了,聽說你要出國?”

    我讓辦公室的人在給我辦護照,他知道此事毫不奇怪。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如今我的這位新辦公室主任的嘴巴好像不大嚴。我說:“我是爲了一件私事準備出去一趟。我聽有人說在國外的某個地方看到了我的孩子。我想去那裏找找看。希望很小,但是我不想放棄。”

    老主任嘆息了一聲,隨即拍了拍我的胳膊,“你呀,看似風光,其實苦命。哎!”

    隨即他就出去了。

    他的這句話頓時激起了我內心裏面的煩悶,不過他的話說得確實很對,如今的我不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嗎——看似風光,其實苦命。

    隨即我給國家招辦的孫主任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他爲什麼這次參會的領導中沒有竇部長的事情。他回答我說:“竇部長隨同部長一起出國考察去了,是國務院的一位副總理帶隊,考察國家援助非洲教育方面的實施情況。所以他實在參加不了這次的會議。到時候會有另外一位副部長要來的,不過現在具體的人還沒有確定下來。領導們都很忙啊。”

    原來是這樣。我心裏想道。隨即我說道:“孫主任,會議期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呢?目前此次會議的所有安排我們都準備好了。其它方面您一定要提前給我們作指示啊。”

    他笑着說:“開會就開會吧。上次那桃花源不錯,可以組織此次開會的人去看一下。”

    我不禁苦笑:看來我還得陪同去那地方一次。那地方去多次後就沒有任何新奇的感覺了,所謂的那桃花源,應該只是一種幻想纔是,如果它真實地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一樣地會讓人覺得它很世俗。

    我心中的桃花源應該是這樣一個地方——

    它有着清香淡雅的落花紛飛,有竊竊耳語的鳥聲纏綿......那是一個神祕的世外仙境,一個我夢中嚮往的盛世天堂。

    在這裏靜靜地度過每一天,嗅着清清的花香,綠野的芳醇,把心中濃濃的、淡淡的憂鬱,如雪花般輕柔融化。

    嚮往那翠綠的山林,山林的深處有美麗潔白的百合,有清清潺潺的小溪,有香氣幽幽的野果,最重要的是:身邊有我的愛人。

    曾經無數次想象身邊有愛人在旁的那種幸福,想象着夢境中森林裏散發的芬芳,每每都是笑着從枕邊撿起幸福......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嚮往山的幽雅與深邃。我喜歡去品山,遠遠的品其蒼翠欲滴,近近的品其清雅靈秀......總想有天能夠去往那山巒蔥鬱的地方,讓自己遺忘所有的鬱悶與不堪,讓自己能夠融進自然,融化進山野。

    我是一個多夢的人,其中不少的夢境是瓔珞般的美麗與神奇,有的時候我會夢見自己坐在一座非常美麗的山坡上,靜靜地欣賞眼前那青山和綠水,還有溪澗有草香的芳醇......

    是的,桃花源只能是一個人心中的夢想之所在,那也應該是很多人的理想之地。

    那是我們難以企及的天堂之所在,是我們厭惡塵世的繁華與喧囂之後特別想要去的地方。那應該是我們心靈短暫的歇息之所。只能是我們心靈短暫的歇息之所,因爲我們並不能真正從塵世中的繁華與喧囂中解脫出來,我們對塵世的一切依然會不可抑制地留念。

    與孫主任的電話通完後我呆呆地出神了許久,隨即拿起座機給阮婕打了個電話,“竇部長不來了。”

    我估計曾鬱芳此刻還在她的辦公室裏面。

    隨即我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我給何省長的祕書撥打電話,“我想向何省長彙報一下工作,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空啊?是關於此次全國招生工作會議方面的事情。”

    她說:“我問問。”

    這時候阮婕從辦公室外邊進來了,她身後跟着曾鬱芳。我對她們說道:“我在與何省長通電話。如果她有空的話我馬上要去省政府一趟。”

    阮婕和她即刻出去了。

    我在心裏有些對阮婕不滿:我已經給你打了電話了,怎麼就不能領會我話中的意思呢?這樣的事情還需要過來問我?而且居然還帶着曾鬱芳!真是的!

    剛纔和她們說話的時候我的手捂住了話筒,此時,電話裏面傳來了何祕書的聲音,“馮主任,何省長說你直接在電話上給她彙報就是了。你就把重點的部分給她講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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