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覺得唯一隻有去問一個人纔是最好的。林育。

    如今她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了,省教委的班子也該她管,這件事情在她的心裏其實才是最有數的。而最爲關鍵的是,她和我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所以,我知道她纔是唯一可以告訴我究竟該怎麼辦的人。

    想到這裏,我對鍾逢說道:“我出去一會兒,打個電話後再回來。”

    她朝我點頭而笑。我心裏有些愧疚:剛纔她打電話的時候都是當着我的面,而我此刻卻不得不迴避於她,畢竟我和林育的有些話不能讓其他任何人聽見。所以,我歉意地對鍾逢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笑道:“沒事。你是官場中的人,我知道有些東西不能讓我聽見。”

    多麼曉事的女人啊。我在心裏一般感激,一邊感嘆。

    去到酒店房間的外邊,走到過道的底部,這裏有一道小門,出去後發現眼前全是美麗的異國情調的夜景。這裏並不比我們江南省的省城繁華,但是卻寧靜非常。夜空也很乾淨,蒼穹是藍色的,上面的星星想一顆顆寶石一樣燦爛無比。這裏的空氣也很清新,沒有我們江南省城空氣中那種隱隱約約的煤炭燃燒後的味道。

    我並非崇洋媚外之人,但是這裏確實比我們國內很多城市的環境和空氣都要好,這是不爭的事實。

    真捨不得離開。我在心裏嘆息。

    不過我卻不得不拿出電話來開始撥打,心裏很想聽到一會兒林育向我說出不需要馬上回去的話。

    此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人在江湖”的這種無奈。

    電話接通了,“姐,睡了嗎?”

    她頓時就笑,“你肯定還在國外是吧?時差搞忘了?你那裏是晚上,我這裏可是白天。”

    我這才反應過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情,禁不住就笑了起來,“我糊塗了,搞忘了。”

    她也在電話的那頭笑,“肯定是樂不思蜀了吧?怎麼樣?外國女人還不錯吧?”

    很明顯,此刻她肯定是一個人在辦公室或者在一個別人聽不到她講話的地方。我急忙地道:“姐,你說什麼呢。我這次出來可是辦事情的。”

    她說:“哦,對了,孩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鬱郁地說道:“沒有找到。本來這次出來我都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哎!姐,這件事情我回來後還想和你商量一下呢,這裏就不說了。今天我接到單位的電話說,省教委的羅書記出事情了,是這樣嗎?”

    她的聲音頓時就變得低沉了起來,“是啊。這件事情搞得省裏面很被動。醜聞啊。”

    我隨即問道:“姐,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我現在是回來呢還是不回來?畢竟我是省教委下屬部門的負責人。”

    她沉吟了片刻後說道:“過兩天回來吧。馬上回來也不大好,別人還以爲這件事情與你與什麼關係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不過也不要拖得太久,免得人家說你這個當下屬的不講情義。這樣吧,兩天後你出發往回趕,這樣比較合適。”

    我頓時覺得她的話非常的有道理,於是連聲答應着。隨即,我在猶豫了一瞬後問道:“姐,我知道羅與省裏面的個別領導關係不錯,這件事情......”

    她當然明白我所指的是什麼

    。她即刻就嘆息着說道:“哎,這件事情很麻煩,太噁心了。而且對我們整個江南省的官場都有很大的震動。幸好這個人不是我提拔的,幸好我的前任早已經離開了,不然的話他也有責任。現在追責制度越來越嚴了。黃老師和他也就是私交還算可以罷了,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的。好了,就這樣吧,你在外邊再好好玩兩天,然後安安心心地回來吧。對了,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羅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參雜進去,你只需要做好你作爲下屬的工作就可以了。不能太熱心也不要太冷淡,這件事情目前太敏感了,你一等要把握好度。”

    她說的很有道理,雖然她談及到的只是一個原則,但是卻已經完全向我指明瞭如何去處理好此事的方法了。不過有件事情她不知道,那就是我和阮婕的關係問題,而阮婕卻早已經與羅有着那樣的關係。所以,現在我什麼事情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阮婕因這件事情而被牽扯出來,隨後又牽扯到我這裏。

    當然,我完全可以一概不認賬。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我和阮婕沒有被人現場抓獲過,我怕什麼呢?

    可是,我心裏還是明白的,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簡單。而如今我可能最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保護好阮婕。因爲保護好了她其實才是真正的保護了我自己。

    此刻,我心裏不禁就想:當初阮婕獻身於我的時候,她是不是就已經想到現在這種情況的可能了?

    不禁苦笑:她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預知現在的事?或許當初她也就是擔心今後出現什麼危險,或者覺得羅這個人不大可靠,所以才做出了那樣的決斷。不過即使是如此,她也算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了。

    回到房間,鍾逢即刻就問我道:“怎麼樣?怎麼說的?”

    我笑着說:“過兩天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們繼續沿着多瑙河往下走。大後天我們回去。”

    她頓時就高興了起來,“太好了。馮笑,我又想要你了。今天我們好好玩個高興,你一定要讓我舒服哦?”

    她的話頓時就撩撥起了我的激情,更何況此刻的我已經完全變得輕鬆起來?

    我朝她笑,“來吧,我們開始。”

    她在看着我,臉上有一抹羞紅正在開始擴展、氾濫,她在朝着我含情脈脈地笑。

    屋內滅了燈。我們的窗戶完全地打開着的,這個房間相當於露天一樣,在這樣的城市裏面應該沒有偷窺者。

    這其實也是一種自由。

    極盡歡悅之後我們一起沉睡過去。這幾天來我一直在想這樣一個問題:我和她在一起,爲什麼每次都能夠得到極大的滿足?都能夠達到如此酣暢淋漓的程度?後來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因爲我們之間多多少少都還有着一些感情。我們認識的時間很長,從認識到熟悉,從簡單的醫患關係到朋友,然後到如今,這個過程漫長而又極其自然。更重要的是,我和她如今都缺乏“愛”這樣的一種東西,這種東西對於我和她來說,就如同兩粒綻放開來的火星,當然就會一觸即融,然後就會膨脹、放大,激情勃發之下很快就會變成一道火焰。

    就是這樣。

    這天晚上,我和她在極度歡愉之後隨即就心滿意足、極其快樂地進入到了黑暗之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一絲光亮啓動了我的大腦的某個角落,喚醒了正在沉睡着的我的潛意識。這天晚上,我做了幾個讓我第二天醒來後還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同時又讓再一次明白自己內心究竟什麼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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