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不是她去替我講的?而她後面的話只是爲了她前面的差點露陷圓謊?

    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話,那位業主怎麼知道我和林易的關係?難道真的是林易派人在跟蹤我?

    不禁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他派人跟蹤我幹嘛?我又從來不曾對他有過什麼不利。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那我和林育之間的事情豈不是就會被他掌握了證據?難道他跟蹤我的目的最終是在林育那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爲何不派人直接去跟着林育?

    是因爲林育的級別太高、位置特殊所以跟蹤起來很困難?所以才以跟蹤我的方式去掌握林育的一些事情?

    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的目的何在?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因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鍾逢也就不再可靠。她的命可是我救的,如果連她都不可靠了的話,這個世界也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許真的是我多疑了。忽然想起黃省長告訴我的那幾個原則來,我心裏暗自苦笑:看來黃省長還真是睿智,他就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和毛病。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既然他答應了遲早想辦法讓施燕妮把孩子還給我,那就說明他肯定會去向林易施壓。

    當時他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這樣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他已經把話說到那樣的程度了,再傻的人都應該明白。而且他的話裏面似乎還包含着另外一層意思:你的一切要求不就是爲了讓孩子回來嗎?你直管結果不管過程好了。

    是的,我只需要孩子回來就可以了。只管結果。隨即,我這樣對自己說道。

    訂好的雅間後我開車在那附近轉悠了一圈。好幾次都情不自禁地想去看一下附近幾個新樓盤的銷售情況,但是後來都被我剋制住了。我發現自己現在對這件事情好像真的有些上癮了,畢竟自己從這上邊賺了不少的錢。這賺錢也會讓人有一種成功的自豪的。

    不禁嘆息:看來自己是無法再去涉足這一行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生就是這樣,總是會面臨選擇。

    不過我隨即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即使是酒樓的裝修等一切都完成之後,我的賬戶上還會剩下那麼多錢,這不但依然不安全,而且也很不划算。看來我還是得去投資一件既不顯眼又可以讓自己那些錢保值的項目纔可以。

    股票和期貨肯定是不可以的,一是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做那樣的事情,二是那種投資風險太大。

    如今我才發現,其實賺錢的樂趣及成就感是在賺錢的過程中,而當錢真的賺到手上後對於我這樣身份的人來講反倒是一件麻煩事情。

    開車在城市裏面轉悠了大約近一個小時,我發現這一片地方早已經與以往不同。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這一片還全部是農田,完全是城市的邊緣地區,而如今,這裏已經是高樓聳立,車流如織,完全融入到了繁華都市裏面去了,而且還成爲了這座城市中心的一部分。

    滄海桑田這個詞對一個人來講是一種幻想和傳說,而我眼前的這一切似乎就可以讓這個詞得到很好的詮釋。

    開車回到酒樓的時候正好六點半。我進去後發現康德茂和寧相如都還沒有到。或許寧相如是因爲堵車,但是康德茂似乎不應該是因爲這個原因遲到。在我的心裏,總覺得他的遲到是一種故意,因爲這樣才顯得他的重要。當領導的人總是最後一個到不是?不管是宴會還是會議,似乎都有這樣的規律。

    隨即又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有些心理上不大正常起來,因爲我發現自己現在總是去從不好的方面看康德茂。看來我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了,這也許纔是我總是那樣去想的最根本的原因。我在心裏不禁嘆息。

    點好了菜,讓服務員先將涼菜上桌,同時吩咐她兩個客人到了後馬上就上熱菜。酒的事情一會兒後再說。

    十分鐘後寧相如就到了,她朝我道歉說:“對不起,公司裏面臨時有點事情給耽誤了。”

    我笑道:“沒事。對了,你那別墅項目怎麼樣了?”

    她笑着回答說:“很順利。而且預售很好。這個項目我走的是高檔路線,按照高端別墅小區打造的。對了,我給你留了一套,只收你成本價。怎麼樣?”

    此刻,如果說我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是我只能搖頭拒絕,“相如,我剛剛纔把自己所有的房產都處理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買房了。現在住的這地方就很不錯。”

    她詫異地問:“爲什麼?”

    我回答說:“我不想因爲那些房產爲我今後惹下麻煩。”

    她卻不以爲然地道:“現在的官員,哪個不是幾套甚至幾十套房啊?你怕什麼?”

    我搖頭問她道:“相如,我的錢來得還算是比較乾淨的吧?這一點你能夠否認嗎?”

    她笑道:“那倒是。你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和優點就是在錢上膽子小。其實好像也不是膽子小啊?是你很小心......呵呵!反正就那意思吧。不

    過這和你處理掉房產有什麼關係呢?”

    我說:“因爲我的錢是自己通過相對合法的途徑掙來的,如果到時候被人誤解了,甚至是組織上因爲別人的誤解而不得不處理我的話,那可就不划算了。你說是不是?”

    她愕然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小心,但是我想不到你這麼小心。不過也是,你又不是做生意的人,掙錢也不是你的事業,錢夠花就可以了。不過,你那些錢就那樣放在銀行裏面?”

    我搖頭苦笑道:“我正爲這事情煩呢。最近我準備給母親開一家酒樓,她成天沒事情幹,老太太在家裏閒不住。房產是我買下來的,一共可能會花去一千萬左右。剩下的我不知道該拿去幹什麼。”

    她即刻興致勃勃地說道:“我正缺資金呢,你到我公司入股吧。你是知道的,我公司還算是比較賺錢的。”

    我苦笑着說道:“投資到你公司,和我擁有房產不是一樣嗎?相如,說實話,你們做生意的人必須和官員保持金錢上的來往纔可以做大,你能夠保證今後你認識的那些官員都不會出事嗎?”

    她的神色頓時就變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相如,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喜歡實話實說。因爲我發現如今的官員是一個高風險職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問題了。特別是那種級別不是很高但是卻又掌握着實權的官員是最容易出事的。其實你發現沒有?現在很多官員都是在賭博,一方面大肆地受賄,另一方面又在擔驚受怕,最後就把自己的命運完全寄託在上天和菩薩身上。不管怎麼說,出事情的官員畢竟只是少數,所以大多數的官員就覺得這樣的賭博值得,賭贏了富貴幾代人,賭輸了就只怪自己運氣不好。這就是現實。可是,一個人的運氣好與不好誰知道呢?只有老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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