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祕書,聽說你找我?”電話打通後我直接就問。

    “哦,馮主任啊。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呵呵!對了馮主任,今天上我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不要計較啊。”她笑着對我說道。

    我也笑道:“怎麼會呢?你是何省長的祕書,那樣的話才說最應該你講的嘛。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並不是在私下場合,是一種工作需要。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想法?”

    她很高興的聲音,“謝謝。”

    其實我心裏也是很高興的,因爲這正好證明了一點:她對我和何省長的那種關係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我隨即說道:“何祕書,你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不會就是爲了此事吧?我們可是朋友,你這樣也太見外了吧?”

    她笑道:“我是見外啊,擔心你馮主任生我的氣呢。呵呵!還有一件事情,上午聽你在電話上說,你是在陪你父母在醫院體檢,現在他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情況怎麼樣?”

    我說:“沒什麼,都很正常。”

    她說:“那就好。那行,我也沒有其它什麼事情,上午就是代表何省長來看了一下你們的工作現場,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我回來後給何省長彙報了,她也就放心了。畢竟上次考生家長靜坐的事情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所以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我急忙地道:“我知道。何祕,你放心,我們這裏如果萬一有什麼情況的話,我會及時向領導彙報的。”

    上午我告訴何省長說自己很擔憂父親的身體,那是實話,同時也是爲了自己不在工作崗位上找到的一個合理的理由。但是現在我已經想好了,自己也不應該把父親的病情告訴她,其中的原因還是如此。對於何省長來講,她可能會因此而關心我,不過她的關心或許有着更多私人情感的因素。

    不管是什麼樣的因素,反正我就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能打亂父親現有的生活狀態。

    有件事情我倒是在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林易在下午三點過的時候給我打來了電話,“馮笑,你現在在家裏還是在錄取現場?”

    我回答說:“在錄取現場。”

    他說:“我想也是。馮笑,今天你去找黃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把整個情況對我講了。這樣,你現在有空嗎?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就和我一起去醫院的體檢中心,我想看看你父親真實的那張片子。現在我就在錄取場的外邊,你直接下來就是了,不要帶駕駛員。”

    這一刻,我猛然地明白了他爲什麼要給我打這個電話的原因了。

    現在我知道了,前面時候黃尚的那種猶豫其實是他覺得應該請示了林易後再說。他的林易最得力的下屬,這麼大的事情他要去向林易彙報,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不過這樣一來反倒顯得我有些對林易不大信任了。不過說實在話,我在去找黃尚之前也有過直接去找林易的想法,但是後來卻因爲兩個原因讓我打消了那個主意。其一是我不想讓林易對我感到失望,因爲即使是在我自己的心裏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做那樣的事情。其二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但就事情的本身而言似乎並不大,所以我認爲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去驚動他。而且以前我的有些事情也是這樣,在我認爲黃尚可以辦到的事情,然後我就直接去找他了,並且後來也證明了我直接去找他是對的。

    還有就是,林易分析我現在正在錄取現場並且在將車開到這裏來之後纔給我打電話,這說明他是非常奸細自己的判斷的,因爲我本身就不想讓父親知道他最終真正的檢查結果,所以我必定會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才使得林易願意來幫我此事?因爲此刻我是否在上班似乎就完全可以說明我對黃尚講的話是否是真實的了。

    當然,林易的小心是有道理的,畢竟這涉及到毒品的事情。所以他要去看我父親那張真正的核磁共振片子也是無可厚非的。此外,他是到了這裏纔給我打電話的,或許他是爲了不給我作假的機會?

    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而且這樣的想多似乎也很不應該。

    不過至少可以說明一點:林易對這件事情非常的小心在意。因此,我的心裏頓時就對他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感激:這麼讓他小心在意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決定來幫我。

    我快速地跑到賓館的外邊,果然就看見林易的那輛奔馳車正停在那裏。走近後發現是黃尚在開車,林易坐在後排座上,他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對我說道:“來,坐我的旁邊。”

    打開後面的車門後我即刻坐了上去。

    剛纔,我在接到他的電話後就即刻快速地跑了下來,我不想讓林易覺得我有時間給醫院方面打電話。雖然我依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多想林易的的意圖,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越聰明的人往往就越多疑。

    當我看到這輛奔馳車第一眼的時候,我頓時就覺得自己這

    樣做似乎是對的了:這輛車的車頭是正對着賓館的大門的,而當我上車後也發現,從這樣的方向恰好可以看見我從賓館裏面跑出來,如果我是一邊在跑一邊在打電話的話,那有些事情可就說不清楚了。

    對於我父親的這件事情,我一點都不想節外生枝,我只想怎麼能夠去實現自己的那個想法。

    “林叔叔,謝謝您。”上車後我就即刻對他說了一句,這是我內心最真摯的謝意。

    他點頭,“馮笑,小黃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我倒是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一個人的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沒有什麼可怕的。其實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當知道自己面臨死亡但是卻要去面對並等待的那個過程。如今你父親的情況既然已經到了那樣的地步,而且如今的醫學根本無法治療,所以我贊同你的這個想法,上次我到這裏來對你說的那些話,其中也有這樣的意思,那就是希望你不要出現慌亂,要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我神情黯然地道:“是。不過我還是不能相信這是事實。我也是反覆想了很久後才覺得這樣的方式最好。”

    他嘆息着說:“馮笑,你要理解我。畢竟這涉及到毒品的事情,我的江南集團那麼大的產業,我可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給我的企業和我本人帶來任何的風險。”

    我急忙地道:“林叔叔,我完全理解。而且我也因此而非常地感激您。其實我沒有直接來找您,這其中的原因也在這裏。況且黃尚是一個做事穩妥的人,我覺得如果他能給幫我這個忙的話肯定會提前把一切不利的可能都會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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