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完全被證實了,此刻我的心裏全是對康德茂的愧疚。

    武校長卻不知道我此刻內心裏面的想法,他隨即對我說道:“小馮,我剛纔請你到我辦公室來的原因主要有三個,一是我覺得你今天直接去找宋主任有些奇怪,所以就想私下問問你。其實我也想到可能是這件事情。不過現在沒關係了,你自己也說了,畢竟你當時是單身,無所謂。這第二件事情呢,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最近我去拜訪過林部長一次,主要是向她彙報一下自己的工作,同時也談了我自己的想法。如今我擔任學校黨委書記的事情應該是沒有大問題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在可能的情況下在林部長面前替我說幾句話。”

    我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找機會去給她講這件事情。也順便把宋主任的事情對她說一下。”

    他隨即來看着我,“第三件事情......呵呵!我是想問問你,那個在我們學校裏面開音樂吧的女孩子和你是什麼關係?呵呵!如果你不方便回答我的話就算了。”

    我心裏有些詫異,“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怎麼今天你忽然又來問我這件事情?”

    他笑着說道:“我心裏在想,如果她是你女朋友,或者是你正在追的女朋友的話,那你可就要注意了。據我所知,目前我們學校裏面正在追求她的人可不少。有我們的本科生,也有碩士和博士,甚至還有剛剛畢業不久的青年教師。”

    我頓時怔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道:“她真的只是我的一般朋友。她那麼漂亮,又搞了一個那麼受歡迎的音樂吧,被別人追求當然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怪怪地看着我,“真的是這樣?”

    我點頭,“我騙你幹嘛?不過啊,你可不許隨便漲她的租金。”

    他大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後來我離開他辦公室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心裏竟然就忽然有了一種鬱郁的情緒。

    不過我很快地就釋然了:反正我又配不上她,有那麼多人追求她關我什麼事情?

    可是我隨即卻發現,即使這樣這樣想了,但是那種鬱郁的情緒卻依然地揮之不去。我心裏不禁就想: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很多事情其實就是這樣,它安詳地在那裏或許不會過分地引人注意,但是忽然想到有一天某樣東西將不復存在,內心的遺憾就會油然而生。甚至是徹骨的痛。

    就如同一朵時常在眼前綻放着的鮮花,想到它即將會被別人採摘去,內心裏面比如會升起一種傷感甚至是傷痛。

    雖然我覺得自己配不上晨晨,因爲我們有着太大的差距,但是武校長的話還是讓我的內心有了一種疼痛之感——

    那個酷似趙夢蕾的眼神或許很快就會屬於別人......

    不過,我也只能在心裏嘆息和傷感,因爲我非常清楚一點: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遺憾我們自己無法去彌補的,也有很多的願望是無法達成的。

    人生就是一種無法回頭的前行,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永遠不會從我們的生命歷程中抹去。我的兩次婚姻,還有無數次的濫情記錄,那些東西永遠在我的記憶中、自尊裏,不是別人會怎麼看,而是我自己都不能一一去正視。

    這就是濫情的代價——讓我不堪回首,讓我沒有資格再去追求真愛。

    不過我的心裏還有一小塊純真,那是我在掙扎中替自己留下的——我的婚姻。我告訴自己說,如果沒有純真的愛,我將永遠不會再次去考慮自己的婚姻問題,一直會讓那塊小小的地方保持着真空。

    因爲我十分清楚,自己一旦決定再次擁有婚姻的話,就必須將自己現有的一切拋棄,必須這樣,而且只能是這樣。

    所以必須值得。而值得與否唯有用兩個字去權衡:真愛。

    傷感之後還得去面對現實,因爲現實才是可以觸摸得到的,纔不是朦朦朧朧的虛幻。離開醫科大學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了一種醉意。中午僅僅只是喝了兩瓶啤酒但是卻竟然讓我有了這樣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內心燥熱難當的不舒服感受。

    回到家裏去休息了近兩個小時後纔去到辦公室。單位的紀律只是針對下面的一般人員的,這並沒有什麼不應該,這就如同戰爭中指揮官與士兵的區別一樣,士兵必須去戰鬥,去廝殺,而指揮官的責任僅僅是運籌帷幄。

    特別是作爲單位一把手的我,我需要管的只是大事,讓整個單位能夠正常運轉,同時給單位創造一個比較好的未來,除此之外其它的任何事情並不特別重要。

    其實平日裏在單位裏面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審批文件及在各種報賬單據上簽字。不過這樣的事情並花費不了我多少的時間。

    事情做完後幾次想去老主任那裏坐坐,目的當然是想從他那裏探聽一些關於晨晨的事情了,可是我隨即就覺得自己很無聊,而且有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之嫌。搖頭苦笑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禁就想到武校長和宋主任的事情,我心裏想道:這件事情得找機會去對林育將最好,儘量是“順便”。同時又由此想到了餘敏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即刻給予她一些幫助纔是,這也是我的一種責任。不管怎麼說她總是我那孩子的母親。雖然我不能高調地去給予她和孩子一些幫助,但是作爲當父親的我來講必須盡到自己的責任纔可以。

    是的,是責任。說真心話,我對那個孩子並沒有什麼感情,而且直到現在爲止在我的心裏都還覺得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甚至還有一種夢幻之感。不過我的腦子裏面忽然就浮現出孩子那特別的模樣來,頓時就覺得太過奇妙了——

    一個長得那麼像自己的孩子,這怎能不讓我的內心產生一種親近之情?

    想了想,我終於決定給唐孜打電話,因爲我相信她一定能夠給我提供一種非常合理的建議。

    電話撥通了,可是隨即卻被她給掛斷了。

    她還在生我的氣。我心裏不禁苦笑。

    隨即,我給她發了一則短信:唐孜,我想找你談一件事情。餘敏和孩子的事情。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可是她卻依然一直沒有給我回復。我心裏就想,這肯定是她因爲痛恨我所有才不願馬上理會我,這是任何人都可能有的情緒反應,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她此刻應該是在猶豫,或者是在等待着我再次給她撥打過去。

    她對我應該還有一絲感情,否則的話上次她不會那樣扇我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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