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黃金手鐲。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反正現在也沒有其它的事情,這樣的題目倒是很有趣。我心裏想道,隨即朝她伸出手去,“可以取下來讓我看看嗎?”

    她笑道:“當然可以。”

    隨即她從手腕上取下了那隻手鐲,然後遞給了我。我看了看,果然是黃金的,不過顏色有些黯淡,這是因爲這個物件時間太長及含金量不純正被氧化的緣故。它有些輕,不像它這樣大小應有的重量。上面有細細的花紋,樣式古樸。

    我將手鐲還給了她,“這應該是你外婆留下來的東西。而且這東西應該是你外婆的媽媽或者你外婆的外婆傳下來的。”

    她頓時驚訝地看着我,“你怎麼知道的?不過我只知道這東西是外婆傳下來的。”

    我笑着說道:“這是一個老物件。你還沒結婚,而且好像也買菸戀愛,所以這東西不應該是婆家給你的東西。那就只能是你母親給你的了。你母親的年齡應該五十歲左右吧?她那個年齡的人結婚的時候應該是孃家準備嫁妝,像這樣的東西應該是孃家給她的。這東西絕不是幾十年的東西,所以我覺得應該是你外婆的上輩傳下來的。還有就是,這東西的純度不夠,這說明你外婆可能是出身於小戶人家。呵呵,我只能看到這些了。”

    她的臉頓時紅了,低聲地問我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結婚?而且還沒有談戀愛?我可老大不小了。”

    我指了指她的小手指說道:“你這手指上的戒指說明了你目前還是獨身。而且也說明了你暫時不想戀愛。我說的沒錯吧?如果你這戒指戴在食指上的話,那說明你想結婚但還是單身。”

    她的臉又紅了一下,“我倒是搞忘了這個。馮市長,你真的很厲害。”

    我笑着對她說道:“蘇警官,你別要求太高嘛。你這麼漂亮,找個合適的對象應該很容易。”

    她紅着臉說道:“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

    我看着她,“你是不是曾經被誰傷害過?”

    這句話剛剛說出來我頓時就後悔了,“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樣的事情。你就當沒有聽見好了。”

    這時候幸好邱書記進來了,不然的話我和蘇警官肯定會產生一種尷尬。我發現她已經變得尷尬起來。

    “馮市長,你估計得沒錯。他身上果然還有一部手機。而且就是那個號碼。”邱書記並沒有注意到蘇警官的尷尬,他進來後就興高采烈地對我說道。

    我急忙地問:“其它的事情他承認了嗎?”

    他說:“審訊不是我的事情。盧局長正在辦這件事情。我想,曾愛華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他也算是老公安了,知道事情敗露後繼續頑抗沒有任何的好處。”

    蘇警官在旁邊說道:“怎麼會這樣?多好的一個人啊。”

    邱書記冷哼了一聲後說道:“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沒出問題的時候個個都是孔繁森,出了問題才知道原來他是王寶森。蒲志高在叛變前還被認爲是一個好黨員呢。現在的人就更說不清楚了。小蘇,你去忙吧,這裏沒事了。”

    蘇警官即刻出去了。

    邱書記對我說道:“王政委已經出發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告訴了曾愛華。我想,這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威壓,會讓他的僥倖心理不會再有多少。”

    我點頭,“肯定。即使他不講出來他的那個部下也會講出來的。王政委是老公安,肯定有辦法讓他的那個部下開口。他應該知道這一點。現在最好是他能夠講出來如何去找到這兩個人,否則時間過去太久的話就難說了。現在那兩位犯罪嫌疑人應該還不知道曾愛華出事情了,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他擔憂地說道:“可是,這兩個人的手機都關機了。他還能夠聯繫得上他們嗎?”

    我想了想後回答道:“我覺得這兩個人應該還有其它的聯繫方式。曾愛華不就有兩部手機嗎?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幹那樣事情的人都很狡猾,狡兔三窟嘛。對了,你們看了他那部手機上面的通訊錄沒有?說不定上面就有這兩個人另外的號碼。不過這個電話只能由曾愛華撥打,所以必須先做通他的工作,否則的話就會前功盡棄。而且那樣的話可能就再也找不到這兩個人了。”

    他點頭,“我查看了他的手機,不過卻沒有發現這兩個人的名字。”

    我說道:“說不定他用了另外的名字存下了。爲了保密。不過這不重要,關鍵的是要他認識到繼續頑抗沒有意義。老公安......這很不好辦,誰知道他會不會耍什麼花招呢?”

    “喝酒。馮市長,來,我們喝酒。我已經吩咐過盧局長了,讓他有了結果後馬上來向我們彙報,一定要向我們彙報後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馮市長啊,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的是很厲害。要是我這個政法委書記在你級別之上的話,我心服口服地願意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你。哈哈!”

    我謙虛地道:“我也就是按理分析罷了。其實很多時候我很糊塗的。也許是今天我有些興奮的緣故。”

    他搖頭道:“那天省廳的人到我們上江市來的時候,你不也一樣分析得很到位?這是你的能力啊。也許你以前沒有發現自己這方面的能力罷了。”

    我忽然想起了童瑤來:難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她的影響?還是如今的我真的不再像以前那樣懵懂?

    還有一個人:宋梅。當初我覺得這個人很神奇,他那樣的推理能力曾經讓我歎服不已。不過現在看來好像要做到他那樣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我忽然想起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要做到像他那樣只需要注意兩點,一是注意觀察細節,二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就是答案。

    所以,這只是一個習慣和方法的問題。和醫生對疾病的診斷過程沒有兩樣。當然,醫生也有高明與平庸之分。

    我們喝了一會兒酒。其實現在我們才叫真正的喝酒,因爲不是豪飲,而是慢慢品味。我覺得這茅臺酒也不正宗,回味中似乎少了一種真正茅臺酒特有的餘香。不過這酒也不少太假,喝起來倒是有那樣的意思。

    我忽然想起鍾逢來。好像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聯繫過了,她也不曾給我打電話和發短信。

    這沒有多深感情的男女就是這樣,時間長了不再聯繫也就淡了。

    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她和其他女人不大一樣,至少她對我是真心的。這一點我的心裏十分清楚。

    盧局長來了。他的神色不大好看,我估計是他沒有多少收穫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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