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們相擁而眠。

    我醒來後卻已經是中午,但是我發現自己身邊的她已經無影無蹤。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大聲地叫了一聲,“童瑤!”

    沒有她的迴應。

    我着急萬分,心裏猛然地覺得空落落的,慌慌的。當一個人擁有了那麼美好的事情之後卻在一瞬間失去,這樣的感覺沒有人能夠體會到。

    我拿起電話來給她撥打,電話是通的,但是她卻沒有接聽。我繼續撥打,在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之後,我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馮笑,對不起。我,我今天去香港。”

    我心裏稍微穩了下來,因爲她並沒有再對我說什麼我們不合適的話。我急忙地問她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幹嘛不讓我去送你?你早就決定了去香港了是不是?爲什麼不先告訴我?童瑤,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的很在乎你。”

    她輕聲地道:“我知道。可是馮笑,我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我不希望自己依附於某個男人過一輩子。”

    我急忙地道:“我不反對你有自己的事業啊?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

    她說道:“我知道的。馮笑,有些事情我暫時無法告訴你。你不用等我。我這次去香港會呆很長的時間,今天早上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和你還是有些不大合適。馮笑,我是你的女人了,難道你還覺得有什麼遺憾嗎?”

    我急忙地道:“童瑤,我是想和你永遠在一起,而不是暫時的,也不是爲了得到你的肉體,而是我真心地在愛着你。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的這一片真心嗎?”

    她嘆息着說道:“等我去了香港後看情況再說吧。不過我估計暫時是回不來了。馮笑,我們每個人都有很多的無奈,你和我都一樣。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我心裏非常的沉重,不過還是有着一種希望。我說道:“童瑤,我願意等你,等多久都可以。下個週末的時候我還可以到香港來看你。我們一起在香港過週末。如果你願意的話,今後每個週末我都到香港來。可以嗎?”

    她頓時着急起來,“不可以!......對不起,馮笑,我,算了,很多事情我一時間無法向你解釋。我到了香港後會換號碼的,你找不到我的。馮笑,就這樣吧,我馬上要登機了。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變成壞女人了,我心裏很難受。馮笑,今天早上我忽然想起了方強,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你讓我再想想,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對了,車鑰匙在你的褲兜裏面。馮笑,再見!”

    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我頓時悵然若失。

    在癡癡地呆了一會兒之後我忽然想起,得再給她打個電話問清楚她是否對我有了真正的感情。但是,她的電話卻已經處於了關機的狀態。

    這一刻,我忽然感覺自己的世界再一次將要失去,但是我卻茫然無計。

    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急忙去退房,然後開車下山。

    城市裏面堵車得厲害,我的心情極度不好,真想踩一腳油門朝前面的車撞去!但是我剋制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因爲我知道那是一種愚蠢可笑的行爲。

    終於到達了童瑤媽媽所在的酒樓裏面。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過,酒樓裏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位客人了。

    我問服務員老太太在什麼地方,服務員告訴我說她在樓上的辦公室裏面休息。我猶豫了一瞬,還是即刻就朝樓上去了。

    敲門,用力地敲門。

    裏面一會兒就傳來了老太太的

    聲音,“誰啊?”

    我心裏有些愧疚,不過我很想馬上見到她,“阿姨,是我。我是馮笑。”

    “哦。你等等。我馬上給你開門。”裏面的她在說道。

    一會兒後她打開了門,我看見老太太的眼睛有些浮腫,很明顯是她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我歉意地對她說道:“阿姨。對不起,我是有急事想要問您。打攪您休息了。”

    她朝我微笑道:“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啊?看你這樣子,滿頭大汗的。”

    進入到辦公室後我即刻就問她道:“阿姨,童瑤去香港的事情您知道嗎?”

    她點頭,“知道。她今天走的。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昨天晚上竟然不回家。我問她,她說是臨時有緊急任務。哎!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上班,什麼事情可以結婚生孩子啊?我着急死了。”

    她頓時就開始嘮叨起來,我不方便插嘴。不過我心裏頓時就放心了許多,因爲老太太的話至少讓我明白了一點:童瑤沒有向我撒謊。

    她終於地停止住了嘮叨,頓時不好意思地來看着我,“小馮,你看看我,這年齡大了的人就是這樣。咦?你怎麼問我這件事情?難道她不是去香港了嗎?”

    我急忙地道:“她也是這樣告訴我的。我有些不大放心,所以纔來問您的。阿姨,她對您講過嗎?她這次準備去香港多久?哦,對不起,您剛纔說了她是去那裏工作的,童瑤也是這樣告訴我的。那麼阿姨,她給您留下了她新的聯繫方式了嗎?”

    老太太卻在搖頭,“她對我說,她的工作是保密的。今後她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我也懶得管她,她那工作就是這樣,沒辦法。哎!女孩子怎麼能夠去做那樣的工作呢?現在我後悔死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就堅決不讓她去讀警校了。”

    她又開始嘮叨起來。待她嘮叨完了後我才向她道歉後離開。

    現在,我的心裏頓時放心多了。

    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害怕她是在騙我,因爲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才討論了童陽西的那個案子,我覺得案子她的一貫風格,肯定會在今天就找人去電信局或者移動公司查明那件事情。

    可是她沒有,而且竟然去了香港。

    現在,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裏面帶着一種不可思議的成分在裏面。

    此刻,我的內心裏面既甜蜜又擔心。我感到甜蜜的是,童瑤似乎已經再次選擇了我。但是我卻又有着一種擔憂。有人講,男人通過征服女人的身體就可以得到女人的心,但是童瑤不一樣,她把自己的內心感受看得過重。準確地講,她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也就是說,她能夠隨時都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麼。所以,我現在最爲擔心的是一件事情:她的情感上更偏重於方強,而現在她暫時性的偏向於我,或許這裏面僅僅是她肉體與倫理上的感受。因爲她告訴過我,我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中國的傳統文化對女性心理有着深刻的影響,很多女人的心是跟着身體在走的,也就是說,很多女人認爲自己的身體歸屬了某個男人之後,那麼自己就應該和這個男人結婚。

    古時候的女人。養在深閨人不識,夫門一入終無歸。出嫁前在父母的羽翼內,出嫁後在丈夫的庇護下,遠離誘惑,遠離危險。從掀開蓋頭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和她的眼裏,就只有這個挑開她蓋頭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再醜陋、再卑鄙、再如何不堪忍受,只要把身體給了他,女人也只有死心塌地,不離不棄,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但是現代社會的女性卻多了一些叛逆,現在有越來越多的人更傾向於王菲唱的“我把心給了你,身體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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