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早餐後我們先去接上老爺子。老爺子聽說我們要去那座山上,而且是特地來接他,他非常高興地答應了。

    在城外,我們與劉政委匯合之後然後一同上山。其實我心裏有些忐忑:究竟是不是上次我和鍾逢去過的那個地方啊?

    當車隊開到一座山的山腳停下的時候,我頓時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裏。當時我和鍾逢就是從這裏上山的。

    鍾逢也在看着我,我發現她的眼神裏面有一種叫百感交集的東西。

    樊主任在前面的第一輛車上指路,老爺子在吳部長乘坐的那輛車上。這不會有錯。

    軍分區出動了兩輛越野車,有五、六個低級軍官跟着。我發現他們帶的除了槍支彈藥之外也有野炊的工具。

    劉政委笑着對我說道:“帶兩套也好,到時候做飯快些。”

    李文武也叫了幾位市政府辦公廳的後勤人員,他們的工作是搬東西。

    我不禁感嘆:就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竟然也動用了這麼多的人力。不過我的心裏暗自欣慰:畢竟今天我們不是純粹地出來遊玩。

    開始上山。我悄悄吩咐李倩,“你去照顧一下老爺子。”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着去了。我發現自己也把她當成了一名戰士,並不曾去考慮她的性格。

    朝山上爬了大約有兩、三公里的路程後我頓時氣喘吁吁起來。吳部長也是如此。看着扛着箱子、揹着東西的那些人一個個在前面健步如飛,看着柳老爺子精神矍鑠地不疾不徐在前面上行,我心裏不禁慚愧不已。

    鍾逢在我旁邊笑,“你呀,還讓人去照顧別人,我看你纔是最需要照顧的一個!”

    我不禁苦笑,“老了,身體不行了。”

    她笑得更歡了,“你呀,明明是缺乏鍛鍊。”隨即她站住了,同時拉了我一把,等着前面的人慢慢遠去後她才低聲地來問我:“你告訴我,最近是不是和哪些個女人做多了?不然怎麼這麼虛弱?”

    我急忙地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可是很久沒有做那樣的事情了。”

    她怪怪地在看着我,“難道你就不想?”

    我苦笑着說:“天天這麼忙,幾乎把那樣的事情給搞忘了。”

    她頓時就不住地笑,“鬼才相信你的話。”

    我繼續朝上面走,嘴裏對她說道:“鍾逢,看來你和其他的人不大一樣啊,你竟然能夠感知到古人留下的信息。這說明你很有佛緣,所以在這樣的地方你不要再說這樣的事情了。”

    她說道:“馮笑,我覺得真的好奇怪。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佛嗎?”

    我搖頭道:“這個世界神祕的東西太多了,很多事情按照現有的科技水平無法解釋。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曾經的那個夢是可以解釋的。那地方以前是一座寺廟,曾經有不少的香客到那裏去燒香拜佛,這樣就形成了一種磁場,而你卻在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時間接收到了那種磁場儲存下來的信息。”

    她不以爲然地道:“你這算是什麼解釋?”

    我說道:“在我老家的一處山溝裏面,據說每當天上打雷下暴雨的時候就能夠聽見那裏面傳來槍炮聲,還有人的慘叫聲。後來就有人解釋說,在五十年代的時候曾經在那地方發生過一次戰鬥,解放軍在那地方和土匪交戰,數百名土匪都喪命在那裏。而當時正好是雷雨天氣,所以那個地方岩石的磁場就錄下了當時的場景下的各種聲音,而每當打雷下雨的時候只不過是還原了當時的情況罷了。”

    她說:“我遇到的情況不一樣。我給你講過的。”

    其實我自己也不相信剛纔自己的那番話,因爲那樣的解釋太過蒼白。我說道:“是啊。或許這世上真的有神佛。所以我們更應該抱有敬畏之心。”

    她頓時不語,即刻快速朝上面跑去。

    剛纔我們只是緩緩在上行,而且同時也在說着話,所以那也就是一種休息。此時,當我發現自己已經走在最後的時候頓時就着急起來,於是也趕快朝上邊跑去。

    畢竟我是當領導的人,太過狼狽會讓人笑話的。

    可是當我朝上邊跑了一段距離後就感到自己再也跑不動了,因爲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頻率都已經達到了極點,而且我雙腿的肌肉也發酸得厲害。

    鍾逢卻依然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繼續慢步在朝上面跑,她的背影正在遠去。

    我在苦笑中放慢了腳步,心裏在想:這女人最好是不要和她發生那樣的關係,一旦發生了,她對你也就隨便了,很多事情就會被她認爲是一種應該,什麼感恩,什麼客氣等等,都會被她遺忘,因爲那樣的一切都被兩個人的那種關係所替代。

    她的背影已經消失,當我慢慢去到她背影消失的地方的時候才發現前面原來是一段平路,她在平路盡頭處的梯坎上坐着等我。她在朝我笑。

    我去到了她面前,她指了指旁邊,“你也坐會兒。你這人真是的,我以爲這樣可以讓你更快一些,結果你還是那樣慢騰騰的。”

    我搖頭道:“走不動了,實在是走不動了。”

    她笑道:“那是你自己不堅持。你看你們的那位吳部長,估計他平日裏也很少鍛鍊,可是他一直堅持着在跟着大家朝前面走。”

    我坐在了她旁邊,汗如雨下,“不行。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今後得修一條公路上山纔行,不然去那裏的人會很少。現在城市裏面的人越來越不願意鍛鍊身體了,大多和我一樣。”

    她詫異地問我道:“修一條公路幹嘛?”

    我說:“鍾逢,我有個想法,就是重建那座寺廟。而且,我希望你能夠投資這個項目。至於爲什麼,這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她頓時怔了一下,隨後說道:“我願意做這件事情。我還正說把南苑酒樓轉讓出去呢。”

    這下反而輪到我詫異了,“爲什麼?你缺錢嗎?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啊,主要是我不方便在這個地方做這樣的投資。”

    她卻搖頭道:“不是錢的問題......走吧,我們繼續上山。掉隊太遠會被他們笑話的,而且也會有人說你的閒話。”

    我頓時就覺得她似乎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話,忽然想起上次童瑤對我說過的那件事情來,心裏不禁就在想:難道她真的一直在被林易利用?

    不過我隨即就覺得那樣的可能性不大,不管怎麼說鍾逢都沒有出賣我的理由。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會爲了金錢或者其它的東西去出賣自己的良心。不應該會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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