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給林易發了一則短信:林叔叔,就按照您說的辦吧。

    短信發出去後我才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而且,我忽然想起了康德茂的那個懷疑來,這讓我頓時也覺得這件事情好像真的有些怪怪的。

    但願不是康德茂猜測的那樣,否則的話,林易真的就太可怕了。

    不過我隨即又想道:這有什麼可怕的?商場如戰場,即使這真的就是林易的陰謀。。。。。不,是策略,這也很好理解。除非是他用非常廉價的價格逼迫寧相如把公司賣給他。那樣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我在心裏不住對自己說道。

    寧相如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就被放出來的,我知道這個消息還是來自林易。他給我發了一則短信:她自由了。

    當我看到這則短信的那一瞬間,心裏頓時就激動了起來,然後什麼都沒有想就即刻給寧相如打了電話,她的電話終於通了,“相如,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竟然是那麼的平靜,“馮笑,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是你幫了我。”

    我急忙地道:“我沒有幫你什麼啊。相如,你在什麼地方?我想馬上見到你。”

    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平靜,“我不想見任何人。對不起。馮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頓時就怔了一下,“好吧。這樣,過兩天我與你聯繫。”

    電話被她掛斷了,我頓時就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隨即給康德茂打了個電話,我把寧相如已經出來以及剛纔我和她通話的情況告訴了他。他聽了後嘆息着說道:“算了。她出來了就行。畢竟她是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而且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有些事情她自己可以拿主意、做決定。就這樣吧,假如她需要的話肯定會主動給你打電話的。”

    我想也是。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幾天、然後是半個月的時間裏面我都沒有接到她的電話,幾次我忍不住想要給她打電話過去但是都忍住了。我覺得康德茂說得很對,如果她需要的話會給我打電話來的,如今她沒有給我打電話來,這說明她不需要。

    這樣也好,免得要我去說服她。像那樣的說服,其實對我來講也是一種負擔,說不定我會因此而內疚一輩子。

    不過我還是從側面去了解了一下她的情況。我給我們市體育局的局長打了電話,“你們和寧總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局長卻回答道:“據說前段時間寧總出事情了。最近我們聯繫過她,可是她說這件事情得暫時放一下。不過她也說了,我們的合作會繼續下去的。我不大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又不好過多去問人家。”

    我也不明白。我只好這樣說道:“那就等等吧。”

    這一等就等了近一個月。有一天,我終於收到了寧相如的短信:馮笑,我和我愛人,還有孩子一起出國去定居了。給你發這條短信向你道別。謝謝你!

    我想不到這一天來得會這樣的忽然。急忙給她撥打過去......可是,電話裏面的提示卻是她已經關機。

    再次撥打,依然如此。

    再次撥打,依然如此。

    雖然明明知道這樣的撥打毫無作用,但是我卻不斷地在摁着手機的重撥鍵......依然如此。

    這一天,我撥打了無數次她的這個號碼,依然如此。直到第二天,電話裏面傳來了不一樣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我沒有給林易打電話,因爲我知道這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不用多想,如今寧相如的公司一定已經屬於了他。

    我也沒有給康德茂打電話,因爲我知道,這樣只能是徒增我和他同樣的傷感。

    寧相如,她離開了,離開了自己的國家。或許今後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

    寧相如,我生命中的這個女人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此刻,我忽然地感覺到了,她去做自己雙腿的整容手術或許就是爲了我。

    雖然我從來都不曾對她講過她的腿很難看的話,但是很可能我在某個時候表現出了不願去看她雙腿時候的表情。也許正是因爲這樣,她纔去做了那樣的手術。

    上次,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我珍惜了她嗎?我記不得了。

    也許我們真的不會再相見。此生此世。

    此刻,我的眼睛溼潤了,心裏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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