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上午我就給李倩打了電話,我對她說,晚上一起喫飯,幫我陪一位她的同行。

    她問我道:“一定是女的吧?”

    我很詫異,“爲什麼一定就是女的?”

    她說:“馮市長,我知道你的爲人,在一般情況下您是不會讓我去陪一個男的吧?如果我的那位同行是男的的話,您也應該叫我們盧局長出面去陪纔是。呵呵!我憑直接覺得是一個女的,因爲您要避嫌。嗯,這個女同志和您的關係應該很好。但是又沒有到那個程度。所以纔想到了我這個電燈泡。”

    我不禁苦笑:看來屁股覺得思維這句話確實很有道理,如今的李倩已經習慣於用邏輯推理去思考問題了,只不過她的推理還非常的不嚴密。

    我不想和她繼續說這件事情,畢竟在這樣的事情上我還達不到可以當老師的程度。對這一點我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我認爲自己最多也就是在這方面有些小聰明罷了。我說:“你別猜了,這個人你認識,是童瑤,童警官。”

    她頓時就笑,“啊,我估計就是她。不過我不敢確定。馮市長,我可以不參加嗎?我去的話就真正成了燈泡了。”

    我頓時哭笑不得,“必須參加,這是命令。”

    此時,當我和童瑤一起走出我辦公室的時候,頓時就想起了上午時候與李倩通電話的事情,想起她在聽我說完了“必須參加,這是命令”這句話後她不住地開始笑的情景來。

    李倩的性格其實很開朗,這一點她與童瑤有着根本的不同。

    童瑤對自己的要求太嚴格了,所以我覺得她活得很累。

    走出辦公室,我即刻就看見蘇雯正在朝我們所在的方向走來,她看見童瑤的時候頓時驚訝,“童瑤,你怎麼在這裏?”

    我開始的時候還是詫異了一下,不過隨即就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了:蘇雯以前是我們上江市公安局的辦公室主任,而且在那以前她也是刑警。所以她認識省公安廳刑警隊的童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童瑤即刻就笑着對她說道:“我來拜訪一下你們馮市長。蘇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見你。”

    我笑着說道:“童瑤,蘇雯現在是我們市政府辦公廳的副祕書長了。她在這裏很正常啊。”

    童瑤笑道:“這樣啊。蘇雯,祝賀你啊。”

    我對蘇雯說:“那正好,如果你沒有其它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一起去喫飯吧,我還叫了市局的李倩。”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今天好像就我一個男人,然後是三個女人,而且她們三個女人都很漂亮。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了可不好。

    我即刻去叫上了祕書小徐。

    晚上我們去的是一家特色酒樓,這家酒樓主要是臘味爲主。

    以前我到這裏來喫過飯,覺得味道很不錯。這家酒樓的臘肉是從山區採購來的,喫起來味道好極了。

    這裏的生意爆好,這說明人們喫慣了酒樓的各種新式菜品後還是最喜歡原汁原味的東西。

    我們進去的時候就碰到不少的熟人。當然,這些所謂的熟人其實就是上江市下面部門的一些幹部。

    他們都熱情地朝我打招呼,熱情中帶着一種謙恭。我朝他們點頭微笑,也和個別的人打打招呼。

    這些人的熱情讓我的內心裏面有一種非常得意的滿足感,特別是在童瑤面前。雖然我明明知道這些人真正尊重的並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手上的權力。

    進入到雅間裏面後我讓小徐去安排菜。童瑤笑着對我說:“馮笑,想不到你在這裏蠻受人尊重的。”

    蘇雯笑着說道:“童警官,馮市長在我們上江市可是風雲人物,很多人都在背後讚揚他呢。”

    童瑤笑道:“是嗎?可能是我對他太熟悉了,所以還一時間不能習慣他現在的身份。”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說實話,剛纔童瑤的話讓我覺得心裏有些不大舒@服,因爲現在不是我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這裏有我的下屬,她直呼

    我的名字讓人覺得怪怪的。而且這樣的問題也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提出來。這說明她真的對場面上的事情不大懂。

    蘇雯就不一樣了,她隨後的話就表現出了她與童瑤的完全不同。可惜的是童瑤卻依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當然不會責怪她,不過這也更加說明她真的對官場上的事情不大明白。

    她是一名好警察,所以纔會不去管別的事情,只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執着下去。

    有一種說法叫: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名好士兵。我覺得這句話是有問題的。我認爲真正的好士兵就是服從命令,因爲這纔是作爲士兵最起碼的職責。只有士兵當好了纔可能成爲將軍。或許在童瑤的心裏根本就不曾去想過其它的事情,也許她的內心裏面就只有一個想法: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晚上我們沒有喝酒,中途的時候有人來敬我們的酒,我們也是用茶在替代。因爲童瑤說她在外地很少有喝酒的習慣。我不大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而且我記得那次我們倆一起去西藏的時候就喝了不少的酒,而且也是因爲酒才使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得到了突破。也許她指的是在工作的情況下。

    不過我沒有問她,因爲我覺得這個問題不重要。我本身也不想喝酒。

    酒精會讓一個人的思維發散很大的改變,甚至會讓一個人暴露出最真實同時也可能是最醜惡的那一面。酒精,它其實激發出來的更多的是人本性的東西。

    在上江這個地方,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酒後的醜態。

    喫完飯後我問童瑤接下來想做什麼,其實我真正想要問的是她今天回不回省城去。如果她要回去的話我就安排駕駛員送她。但是畢竟這樣直接問有逐客的意思,所以我就換了這樣的一種方式。

    這其實也表明了我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如今我經常在想:既然我們已經不再有可能,那我也沒有必要厚着臉皮次次去求她,既然大家是朋友那就按照朋友的方式相處吧。而且這次我叫她來上江的目的就是爲了告訴她那件事情,現在我已經都告訴了她,這不管是對林易來講還是對童瑤來說,我都已經完成了任務,都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今後的一切只能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童瑤說:“今天我不會去了。李倩,晚上我去你那裏住吧。”

    李倩說:“我住集體宿舍,不大方便吧?”

    蘇雯急忙地笑道:“我給你開一個房間去吧。馮市長簽字就行。”

    我頓時就笑,“開房間的事情還需要我簽字嗎?你的一支筆就可以了。”

    童瑤倒是沒有拒絕,“那行。不過我要李倩陪我。”

    李倩笑道:“沒問題。我也去住一次高檔房間。”

    我們都笑。

    隨即我親自把她和李倩送到了酒店,在離開的時候童瑤把我拉到了一邊,她低聲地問我道:“馮笑,李倩是你安排的,你覺得這個女孩子怎麼樣?”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低聲地笑,“你這麼敏感幹什麼?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只是想問問你,她可靠嗎?”

    我更不明白了,“什麼纔可以叫可靠呢?你幹嘛問我這個問題?你想讓她做什麼?”

    她怔了一下,隨即就笑道:“沒什麼。我就是想和她聊聊天。沒事了。馮笑,謝謝你請我喫飯啊。還有你今天告訴我的那些事情,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爲了我好。”

    我覺得女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真的不明白她們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麼問題。我覺得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真的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我心想:既然她不願意再說了,那我也不用再問了,隨即我對她說道:“童瑤,那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到這裏來陪你喫早餐。”

    她搖頭道:“不用。明天我睡醒了就自己回去。早上我想睡會兒懶覺。”

    我說:“那這樣吧,我讓駕駛員明天早上在酒店外邊等你,到時候讓他送你回去。就這樣說定了啊,你不要拒絕。”

    她笑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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