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們在鍾逢的酒樓見了面,我當然叫了吳部長。

    田中居然真的帶着兩個女人來了。說實話,她們的模樣並不漂亮,而且個子也比較矮,我目測了一下,最多也就一米五八左右的樣子。

    她們好像真的不是中國人,因爲我聽到她們說話的時候帶有濃厚的外國人說中國話的腔調。此外,她們還有着習慣性的鞠躬動作。

    現在纔是初春,她們穿的是長褲。如果是夏天,如果她們穿的是裙子的話或許就更能夠一眼看出來了,因爲我聽說日本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大多都是羅圈腿。這和他們的生活習慣有關係,因爲他們從小就習慣於跪着。

    日本文化有着我們國家唐代時候禮節的濃厚印跡,那時候有非常多的日本人在中國的首都長安留學,同時也把那時候的文化帶回了日本,從而確立了日本現有的習慣和禮節。

    日本人除非是在辦公室的時候纔會坐,而其它一切的休閒場所都是在跪。他們的和服也有着中國古代服裝,特別是唐代服裝的影子。日本藝妓的妝容卻是我國漢代時候的——

    在厚重的脂粉下,穿着華麗和服滿身香水脂粉香的藝伎們,梳着高髻,露出一段上了雪白粉底和香粉的雪頸,還有那美麗的肩背,配上用豔紅色油彩畫出的小嘴巴......這其實就是我國漢代時候宮廷女性的妝容。

    不過這兩個女人的倒是比較年輕,而且她們的漢語還基本上能夠讓人聽得懂,所以我們交流起來倒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我特地請了一位導喫。

    這位導喫小姐長得非常漂亮,身材也是特別的好。導喫也是這家酒樓的特色之一。我估計這位導喫應該是鍾逢特意給我們安排的。不過我很高興,至少這位導喫可以讓我有一種自豪感,因爲她可是要比這兩個日本女人漂亮多了。

    其實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講,像我這樣有着狹隘民族主義的人很多。因爲我們不少的人在和外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總是希望在一些小事情上去較真。我覺得這主要還是因爲我們這個民族曾經遭受的外敵入侵太多了,所以在我們的基因裏面就有了一種叫尊嚴的東西。

    這沒有對與錯的問題,而是我們很多人的民族情結。

    導喫小姐其實是不會和我們一起喫飯的,她只是和我們坐在一起向我們介紹每道菜的原料、做法及營養價值。她可以在我們的要求下喝酒。當然,請導喫小姐是需要付費的,我問過了,她的小費是兩百元。

    小費這個詞如今也變了味,所以我覺得對於這裏的導遊小姐來講,這樣的費用應該被稱爲勞務費或者服務費爲好。

    這時候,花仙子們飄忽而來,然後又飄忽而去,而桌上卻已經擺放上了幾樣精緻而漂亮的菜品。

    田中看得目瞪口呆。

    我頓時大笑,“田中先生,這裏還不錯吧?”

    他這才醒過神來,“這,這裏是仙境吧?太漂亮了,太美了!”

    吳部長也笑道:“這裏還真是很不錯,在這裏喫飯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以前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地方?”

    我笑着告訴他道:“這裏就是那位向我們捐款的鐘老闆開的酒樓。”

    他頓時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我說她哪來的那麼多錢呢。這樣的地方,不想賺錢都不可能!”

    隨即我們開始喝酒,我舉杯,“田中先生,還有您的這兩位朋友,以及老吳,今天我們是朋友聚會,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客氣的話了。就一句話,祝大家週末愉快,祝這兩位從北京來的日本女士在我們江南省玩得愉快。”

    說完後我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怪怪的:什麼叫玩得愉快啊?

    他們都說“謝謝。”隨即我們都把小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其實,田中在開始的時候還是非常講禮節的,說話也很得體。他用公筷給兩位女士夾菜,完全沒有一點日本男人的大男子主義作風。但是當我們喝酒到半酣的時候他就開始有了變化了。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去攀住身旁兩個女人的肩膀,說話的時候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吳部長几次朝我暗暗地笑。

    我卻忽然想起田中曾經對我說過的一件事情來。他曾經告訴我說,在日本,即使是在上班的時候男人去摸女人的屁股也不會被女人反對。而此時,我發現這兩個女人也正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反倒是笑盈盈的狀態。我不禁在心裏覺得好笑:這日本人還真的是讓人覺得很奇怪。

    這時候田中來敬我的酒,“馮先生,聽說您以前是當醫生的。是吧?而且還是婦產科醫生,是吧?”

    我頓時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其實一直以來我從未覺得自己以前的那個職業有什麼不好的,不過今天的情況不一樣——難不成他要讓我給她的這兩位女朋友檢查身體?

    不過我馬上就鎮定了下來。因爲如今我已經不再是醫生了,所以即使他提出那樣的請求來的話我要拒絕也有非常正當的理由。我笑着點頭道:“是啊。田中先生,您爲什

    麼問我這個問題?”

    他繼續地問我道:“馮先生,那麼您對心理學有過研究嗎?在我的印象裏面,好像當醫生的都會研究心理學的問題吧?因爲心理學也是疾病非常重要的輔助治療手段之一。是這樣的吧?”

    我這纔在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就點頭道:“是這樣的。我對心理學當然有過一般性的研究。”

    他頓時很高興的樣子,“太好了。馮先生,是這樣,最近我老是做同樣的一個夢,你幫我分析一下。好嗎?”

    他的這個問題頓時激起了我的興趣,而且也正好撓到了我的癢處。我急忙地就對他說道:“好啊。來,我們喝了這杯酒後你慢慢告訴我。”

    隨即我們喝下了杯中的酒,他隨即對我說道:“是這樣,最近我經常夢到蛇。不過每次的夢境都不一樣。有時候我夢見自己被一條毒蛇盯着,好像它馬上就要向我撲過來了。結果一下子就被嚇醒了。還有就是我夢見自己被一條大蟒蛇纏住了,我被纏得喘不過氣來。昨天晚上我更是夢見自己被一條大蛇吞了下去。嚇死我了。您可以告訴我嗎?我的這些夢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田中先生,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我們的夢只能在淺睡眠裏面出現,要麼是在入睡前,要麼是在醒來之前纔會出現,特別是在早上的時候,當我們被尿脹得馬上要醒來的時候更容易出現夢。”

    他即刻地道:“好像是這樣的。我的夢都是在醒來之前,但是醒來後我還記得那些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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