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冬梅做的菜不多,主菜是一鉢沙蔘燉老母雞,其餘的都是素菜,我帶來的那幾樣蔬菜都是用清水煮的,沒有放鹽巴和味精,也沒有放油。

    當然,這都是我們坐下後烏冬梅告訴我的。

    我心裏明白,這可能是黃省長平日裏的食譜,因爲像他這樣的年齡清淡飲食纔是科學的。素菜爲主,儘量少油葷。特別是晚餐。

    黃省長笑着說道:“小梅啊,今天小馮來,你應該準備幾樣葷菜纔是。年輕人喫這樣的東西可不行。你是要減肥,和他不一樣。”

    烏冬梅急忙地道:“馮市長帶來的野豬肉來不及煮了,要不我去煮點香腸去?”

    我連忙地制止了她,“就這樣就很好。晚上喫清淡點對身體有好處。”

    黃省長笑道:“那就算了吧。小梅,你去拿一瓶酒來。我們喝點。”

    我對黃省長說道:“黃省長,其實我們在一起最好不要喝酒。要喝的話就喝點紅酒吧,這對身體有好處,紅酒對軟化血管、對心臟都有好處。”

    他笑着說道:“你以前告訴過我這樣的事情。那行,我們就隨便喝點紅酒吧。小馮說得對,朋友之間不需要多喝酒,大家越隨便越好。”

    我心裏更是感動,同時也有着一種惶恐:他竟然把我視爲朋友!這樣的感動與惶恐讓我在一時間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在這時候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此外,說實話,在黃省長的家裏,我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拘謹的。

    幸好這時候黃省長舉起了酒杯,他微笑着對我說道:“小馮,歡迎來我這裏做客。今後有空的話多來坐坐吧。”

    我去和他輕輕碰杯,然後是烏冬梅,隨後我說道:“謝謝黃省長。”

    大家都只是微微抿了一小口,然後就開始喫菜。其實這蔬菜也就是那種味道,如果不說是有機蔬菜的話也吃不出它們有什麼不同。這東西很多時候其實也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感覺。

    黃省長親自給我舀了一勺雞湯,還給我夾了一隻雞腿。我心裏更加惶恐,也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嘴裏在不住道謝。

    其實我非常的喫不慣沙蔘的味道,特別是這沙蔘燉雞,因爲我覺得這湯裏面包括雞肉裏面都一股濃重的中藥材的味道。以前烏冬梅在我那裏的時候她沒有給我做過這樣的菜,因爲我不需要。

    不過我還是在嘴裏稱讚道:“味道真不錯。”然後就假裝很好喫的樣子快速地把碗裏的雞肉和湯都喝完了。

    烏冬梅很高興,即刻就拿起湯勺又給我添了一碗雞湯,隨後又夾了幾坨雞肉。我不禁在心裏苦笑。

    我不敢再喫快了。

    隨後我去敬黃省長,“黃省長,我敬您。謝謝您今天對我講的那一切。還有您對我的鼓勵。”

    他朝我微笑道:“你那麼客氣幹嘛?”隨即,他去看着烏冬梅,我發現他的眼神裏面全是慈祥,

    “小梅,你把你的那件事情給你馮老師講一下吧。”

    馮老師?我頓時就愣了一下。在以前,我在烏冬梅面前都是以師兄自居的,而現在黃省長卻忽然在我面前說出了這樣的一個稱呼來,這讓我很是詫異。

    烏冬梅看了我一眼,臉頓時紅了。隨即就是扭捏的神態,“我,我去年沒有複習好......”

    我頓時恍然大悟,“這件事情啊?”隨即我就去看着黃省長,笑道:“黃省長,還正好,前段時間醫科大學已經給我報了今年我招研究生的資格,當然,我是沒有時間親自帶學生的,我準備和另外的一位副教授一起帶。這就好辦了,到時候在考試之前我讓那位老師幫你複習一下吧,至少可以讓你把總分拿上去。不過外語就沒有辦法了,那是全國統一命題。”

    烏冬梅隨即問我道:“我以前的外語還可以,但是最近好像忘得差不多了。這怎麼辦?”

    我苦笑着說:“沒有捷徑,只能多背單詞,多做習題。語言這東西和其它學科不一樣,人家就是那樣講話的,雖然我們的語言學家總結出了一些規律,但是依然還是隻有花功夫去記憶纔行。”

    黃省長點頭道:“小馮的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了。確實也是,語言這東西其實就是一種環境,雖然有規律可循,但是最終還是需要花功夫去多記憶。”隨即他就笑,“這樣吧,今後我們的對話就用英語吧,我給你創造這樣一個語言環境。”

    我頓時就覺得他的這個辦法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隨即就覺得這或許是一種不錯的辦法,畢竟黃省長以前是大學教授,雖然他不能在英語這門課程上輔導她多少,但至少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學得更快一些。於是我就笑道:“這個辦法不錯。”

    烏冬梅頓時也笑,“那你今後不準笑話我。”

    黃省長大笑,“肯定是要笑話你的。不過慢慢的你習慣了就好了。”隨即他問我道:“小馮,你剛纔說的複習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高校工作了,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經不大熟悉了。”

    我說道:“現在的研究生考試,除了外語和政治是全國統一命題之外,綜合和專業都是本校出題,而綜合和專業的命題往往是考生準備報考的導師。所以,導師的複習很重要,當然,在一般情況下導師是不會給考生複習什麼的。不過烏冬梅可以例外。”

    黃省長頓時大笑,“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那麼,政治怎麼辦呢?這門課程也是很難考的啊。”

    我點頭,“是啊。其實這門課程根本就不應該作爲考試科目。但是體制如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門課程的複習難度確實很大,不過倒是也有辦法,那就是去找高校裏面的政治課教師,他們一般可以從最近幾年的考試題目中找出下一年可能會考試的內容。我想,他們應該有這方面的經驗。”

    黃省長點頭道:“這倒是。這就好辦了,到時候我讓小梅去找一下江南大學裏面的政治課老師就是。”

    本來我是想說:我去找人也可以。不過我即刻地把自己的這句話吞嚥了回去。像這樣的事情我不應該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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