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此時,我當然明白他今天跑到我辦公室來的目的肯定不是爲了讓我給他看病,況且他知道我以前是婦產科醫生。所以我即刻地就問他道:“錢書記,今天你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裏來啊?”

    他笑道:“沒事,我就是順便過來和你聊聊天。”

    我朝他笑道:“你我兄弟之間就不要這麼隱晦了吧?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講就是。”

    他卻依然在搖着他的大腦袋,“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不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了。馮市長,今後有些事情,如果在可能的情況下還是請你私底下告知我一聲好嗎?比如上次馬力的那件事情。當時我一點都不知道,結果就在會上開了黃腔。”

    我笑道:“錢書記,這你可不能怪我。你是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這樣的事情你本來就應該提前知道的啊?你說是吧?”

    他點頭,“是啊。我的工作確實有問題。以前是榮書記提前對我講某個人考察的事情,於是我纔去組織部過問一下,結果這次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人事安排的事情。”

    我笑了笑,“你分管組織工作,組織部長應該主動向你彙報此事纔對。這次他沒有向你彙報,也許是他覺得不需要,因爲這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不過問題還是在你這裏,因爲......”我笑着指了指他,“因爲你太官僚了。”

    他是一點即透的人,頓時就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即刻地就朝我抱拳,“馮市長,多謝!”

    我笑道:“你幹嘛謝我?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指了指我,笑道:“你的,狡猾、狡猾的!”

    我們相視大笑。

    我和他都是高校出來的人,所以互相之間比較隨便,但是有些話我還是不大方便對他講得太過明白。不過這就已經足夠了。

    隨即他就對我說了一句:“馮市長,週末的時候我想請江南大學的校長喫頓飯,你能夠賞光參加嗎?”

    我頓時爲難,“錢書記,我週末的時候手上的事情特別多,而且還和別人約了一次晚餐。抱歉啊。”

    他說道:“你能儘量安排一下時間嗎?我們校長聽說我們上江市的市長也是從高校出來的,他對你很感興趣,所以很想和你見個面。”

    我見他這麼堅持,而且估計他很可能已經給他曾經的那位老領導打了包票,所以我覺得自己再推辭的話就不大好了。隨即我就問他道:“你安排的是什麼時間?”

    他說:“本週五晚上。可以嗎?”

    我假模假樣地去翻看了記事本上的記錄,隨後說道:“那行。我把事情往後面推一下。哎!還是你這個副書記當着愉快啊,具體的事情沒有那麼多。”

    他笑道:“這叫能者多勞。誰讓你的能力那麼強,水平那麼高呢?”

    我指着他笑,“奉承,赤@裸裸的奉承!”

    我們再一次地相視大笑。

    現在我才明白,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兩件事情。不過我感覺到了一點:他好像對地方上的工作還並不是那麼的熟悉,至少他的整個人還並沒有融入到應該有的工作狀態裏面去。因爲他給我的總體感覺是比較“飄”。

    由此我在心裏更加感激林育,因爲她當初把我安排在了市政府這邊。市政府的工作都是實實在在的,這就逼迫一個人必須踏踏實實去幹。而市委那邊的工作就不大一樣了,他們主管的是意識形態的東西,很多事情管起來很宏觀,只需要經常去參加各種會議,然後在會議上講一些原則上的話就可以了。雖然現在市委讓他分管了工業園區的工作,但是畢竟那裏的一切都已經走入了正規,再加上他對經濟工作不熟悉,所以也就只是要求他繼續地在那裏講講話就可以了。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我們的潛力其實是被逼出來的。

    馬主席是在週五上午給我打來的電話,他問我當天晚上是否有時間。我對他說:“星期天晚上吧。可以嗎?”

    他笑着說道:“那行。”

    其實我是想把週六晚上的時間留給我和朱丹。

    週五下午不到五點鐘的時候錢書記就來約我一起出發了,當時我正在和吳市長商量一件工作上的事情,我對他說:“我暫時離不開。這樣,你把地點發到我手機上,我半小時後出發。”

    他笑着說道:“你這樣倒是讓我很羞愧,因爲你太忙了,我呢,又太閒了。”

    我不好和他多說什麼,只是對着電話笑。

    晚上錢書記把喫飯的地方安排在了距離江南大學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裏面,估計他是爲了照顧他以前的老領導,而且估計他對那地方也比較熟悉。

    我在酒樓的下邊下了車,隨即就看到錢書記的祕書正站在那裏迎候我,於是我和駕駛員一起跟着他朝酒樓裏面走去。

    忽然地,我發現在酒樓大門處有一個婀娜的身形,她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而且她的手正挽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胳膊裏面。這一刻,我的心跳忽然加速,呼吸差點窒息,內心裏面的各種味道頓時就泛了出來......她,好像是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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