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才明白了她非得要到這裏來的真正目的:她是爲了向神佛詢問我們關係的最終結果,這也是爲了她自己下定最後的決心。

    如今,我們的一切都將結束,我們都是悲情之人,因爲我們的感情註定只能這樣短暫。

    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她的話特別的多,她不住地在向我講述她小時候的事情,後來是她在電視臺裏面的那些趣聞。我配合着她說着話,其實我是知道的,她這是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使得自己不要在我面前再次哭泣。

    在回程的路上我們都不再有心情去看風景,其實這晚秋下午的景色更美。

    回到省城的時候天還沒有黑,我直接開車去到了省城最高的那家五星級酒店。在寬敞明亮的大廳的邊上,我要了一個位於巨大而明淨的落地玻璃窗旁邊的位子,然後我們相對而坐。

    我對她說:“你點菜吧。”

    她搖頭道:“你點吧。你點什麼我喫什麼。不過我要一瓶紅酒。”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點什麼菜,何況此時我早已經是心亂如麻,悲情已經充滿着我靈魂的狀態。

    我吩咐服務生道:“就我們兩個人,你給我們來你們這裏最有特色的菜,還有最好的紅酒。”

    晚上我們沒有喝多少的酒,但是我也覺得對於今天晚上的我們來說,這東西非常的必要。因爲我們需要的是最後的一次浪漫,接下來還有最後的一次瘋狂。

    晚餐後我們一起去到她的住處。剛纔在喫飯的時候我們一直在說話,我只記得自己在說話,也記得她也是,但是卻對我們講的什麼內容非常的模糊,因爲我的情緒一直處於一種悲涼的狀態。

    我知道,或許在過了今天這個夜晚之後,我們兩個人將永遠成爲陌路。

    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是江南省如畫般的夜景,但是今天的我們卻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去欣賞這種美景的心境和情緒。

    進入到房間後,我們沒有什麼多餘的話,我們即刻地緊緊相擁。我探索着她的脣,她擡起頭,閉着眼,微微地張開嘴,我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是知道的,今天晚上我們必將瘋狂一夜,因爲我們都知道一點:既然我們不可以相互長久的擁有,但是我們都需要在今天夜裏把對方印入到自己的靈魂裏面去。

    她明顯地還沒有完全地盡興,因爲在我們這次結束後她很快地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去到洗漱間衝了個澡。她回到牀上來之後就緊緊地來將我擁抱住,她的臉緊貼在我的胸膛上,我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上出現了溼溼的東西,她在哭泣。

    我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秀髮,嘆息着對她說道:“小丹,這一切都是命。你說是吧?”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在哭泣。我唯有繼續地撫摸着她的秀髮,心裏不住地在發出嘆息。我胸上溼溼的感覺更厲害了。

    後來,我竟然不爭氣地睡着了。

    再後來,我發現窗外有光線在透入。天亮了。

    她在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醒來的。

    她對我說:“笑,今後我當你的情人吧。即使我和別人結婚了後我也願意。”

    我搖頭道:“小丹,不可以的。我希望你永遠幸福。”

    她嘆息着說道:“我這輩子可能永遠找不到所謂的幸福了。或許我可以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可以過一種優越的生活,但那是幸福嗎?”

    我怔了一下,“也許,這也算是吧。”

    她嘆息了一聲,隨後幽幽地對我說道:“笑,我累了。我想睡覺。”

    我似乎明白了,“那我先回家去了。你好好休息。小丹,這套房子我送給你吧,過幾天我有空的時候就去替你把過戶手續辦了。”

    她搖頭,“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們就到此爲止吧。過幾天我去找一處新的地方,然後就搬走。”

    我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急忙地道:“你不願意接受這房子也行,但是你可以繼續在這裏住下去的啊。我不再來找你就是了。”

    她卻依然在搖頭,“不,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我穿好了衣服,然後去久久看着牀上的她。可是她卻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的睫毛在微微地顫動着。我知道,她已經不想再看我了。我傷感地轉身離開。

    對於我們的分手,我在昨天回來的路上想到了很多種的情景,但是卻完全地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淡然和冷漠。沒有浪漫,沒有抱頭痛哭,只有內心裏面的種種傷感。

    一週後的週末,我回家的時候母親告訴我說,朱丹送了鑰匙到家裏。母親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神怪怪地在看着我。我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只是“哦”了一句。

    後來我也沒有給朱丹打過電話,也不曾去我的那處房子去過,我不想讓自己內心的傷感氾濫。

    我和朱丹分手後先回了一趟家,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去到了林育那裏。她做了幾樣可口的菜,我們沒有喝酒,喫完飯後我們一起去洗了

    澡,然後上牀。

    當天晚上,我和馬主席見了面。那天我的心情極度不好,但是卻不能去對任何人講。

    喫飯的就我和馬主席兩個人,他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訂了個小雅間。點了不少的菜,還有一瓶五糧液。

    我沒有客氣,因爲我知道他是公款消費。不過他消費的不再是我們上江市的財政開支。

    開始的時候我有些情緒低落,但是卻不得不集中精力打起精神去和他客套。他開始的時候不住地對我說着感謝的話,我在他講了幾次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客氣纔可以,於是就對他說道:“馬主席,您不是說要和我交朋友嗎?怎麼老是對我說這種客氣的話?”

    他頓時大笑,“那行,我不再說了。來,我們喝酒。”

    幾杯酒下去後,我內心的鬱悶才慢慢地開始消散。酒精這東西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可以讓人忘記煩惱和憂愁,還可以使人恢復到理智的狀態。

    不過我沒有主動去問他關於上江市的那些問題,因爲我知道他會主動告訴我的。他不就是以這樣的話題才讓我答應了我和他的這次會面嗎?

    果然,當我們喝完這一瓶,然後他叫服務員開了第二瓶酒的時候,他開始對我說起了上江市的一些事情來。

    他講得很想盡,講的都是上江市的一些關係脈絡,包括以前姜山安的關係所屬。我當然知道他講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講非常的重要了。我是上江市的市長,這樣的一些關係對於我處理今後的有些問題會起到極大的作用。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句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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