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院長嘆息道:“馮市長,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到了地方上工作後,眼界可是完全不一樣了啊。馮市長,我敬你一杯,今天我深受啓發,你的這些話對我大有教益啊。”

    我笑道:“朱院長,你客氣了。如今我是局外人,旁觀者清罷了。朱院長,我也敬你。我們同飲吧,今後還要很多事情要麻煩到你呢。”

    我們喝下後武書記說道:“確實也是,馮市長剛纔的話對我們有着很大的提示性作用。我回去後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朱市長笑着說道:“武書記,你們乾脆把我們上江市人民醫院也拿過去算了。如今我們新的規劃已經出來了,正在設計,這正好是時候。”

    我心裏頓時不悅:剛纔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而我的目的卻是在另外的一個項目上,你這樣明確地提出這件事情來不是添亂嗎?要知道,她可是分管衛生工作的副市長,她的話表明的是一種政府的態度。

    不過我已經來不及制止了,而且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去制止,畢竟她是副市長,在座的還有我們的下屬在,我必須得維護她的威信,更何況她的話已經出口。

    武書記笑着說道:“按照你們馮市長剛纔的話來講,似乎我們在你們那裏佈局一所醫院不大合適。是吧馮市長?”

    我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笑道:“倒也是。畢竟我們上江市距離省城太近了,從醫療資源的分配來講確實不大合適。”

    隨即我就站起來去敬孫教授,“孫教授,這次安老的事情麻煩你了。我敬你一杯,多些你啊。”

    他客氣地道:“馮市長,小事情一件,你別這麼客氣。我覺得你現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很有領導水平了呢。所以這人還是要走出去的好啊。”

    我也客氣地道:“孫教授,謝謝,我還是以前的我,只不過現在從事的工作不一樣罷了,所以不得不去考慮那些問題。”

    隨即我又去敬了安老一杯,“安老,您隨意,我喝完。您是高血壓,儘量不要多喝酒。”

    安老笑着說道:“我平日裏就喜歡喝酒,喝酒後血壓就會降下來。”

    我笑道:“安老,您這話只是對了一小部分。酒精具有擴血管的作用,喝酒後血壓會隨着血管的擴張而降下來,這是對的。但是當酒精的作用消除之後,血管就會收縮回去,長期喝酒的話血壓就會越來越高的。是吧孫教授?”

    孫教授點頭道:“馮市長說得對。所以您最好還是儘量少喝酒爲好。”

    安老笑道:“今天我高興,想喝點酒可以吧?何況在座的這麼多醫學專家在,我怕什麼?”

    我大笑,隨即就和他開玩笑地道:“反正您就是想喝酒。是吧?那我們一起幹杯吧。”

    我心裏想的是,反正他最近在喫着藥,喝了酒也問題不是很大。

    我們喝下後孫教授才說道:“馮市長,看來你現在確實不像醫生了,怎麼能夠支持高血壓的人喝酒呢?”

    我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的,隨即也笑道:“孫教授,你怎麼不早點制止我呢?非得等安老喝下後才說。所以你也有縱容的嫌疑。”

    所有的人都大笑。

    隨後我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後端杯去對武書記說道:“武書記,我敬你。我們可是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啊。”

    他笑道:“主要是你太忙了。我們高校相對來講就比較閒。最近我出了一趟國,也是剛剛回來不久。”

    我問他道:“哦?這次出國有什麼新聞嗎?”

    他笑道:“新聞倒是沒有,我出去也就是考察了國外高校的管理,同時也是爲了談互換交流學者的問題。”

    我又問道:“那你去的是哪個國家?”

    他笑着說道:“印度。你想想,我們這樣的學校還可以和哪些國家交流學者呢?”

    我想也是,畢竟江南醫科大學的名氣和級別都不太高,而且據說西方發達國家根本就不認可我們國內大多數醫科院校的文憑。我又笑着問他道:“怎麼樣?你對印度的印象如何?”

    他搖頭道:“不行。印度這個國家的貧富差距太大了,而且新德里的大街上到處都是馬糞和牛糞。那可是這個國家的首都啊。到了那地方後才真正感覺到還是我們國家好,社會主義好啊。”

    我們都大笑。隨即我和他一起喝下。然後我用他的筷子替他夾了點菜,隨後對他說道:“武書記,我們新的市人民醫院的初步設計圖紙出來後還得請你幫忙看看啊,希望你們能夠爲我們這新醫院的設計提出寶貴的意見來。”

    他笑道:“你本身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哪裏還需要我們看啊?”

    我笑道:“我哪裏是什麼專家啊?我的想法是,既然是新醫院,那就應該具有超前意識,就應該按照醫院未來發展的模式去進行設計。現在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去研究這樣的問題了,我也很陌生了,所以還需要你們多多指導啊。”

    武校長笑着對朱院長說道:“這件事情就請朱院長幫你們吧。他在這方面更有經驗。”

    朱院長笑道:“沒問題。醫院的設計其實就一個原則:以病人爲中心,也就是以人爲本。”

    我深以爲然,點頭道:“

    我同意朱院長的這種說法。前面我談到醫療資源配置的問題,其實我覺得這個問題的關鍵也應該是一個以人爲本的問題。”

    武書記看着我,“哦?馮市長,你具體講講。剛纔我還一直在思考你前面的那些話呢。我越想越覺得你講得很對。

    現在我們確實不能完全地依靠我們本身具有的優勢了,這樣下去的話今後我們的這些優勢很可能會慢慢變得沒有了的。你剛纔講到的這個以人爲本,這個題目太大了。你說說,究竟怎麼個以人爲本法呢?”

    我笑着去問孫教授道:“孫教授,你是心內科專家,你說說,心內科,還有整個內科的疾病主要是在什麼年齡段發生得比較多?”

    他回答道:“主要還是四十歲之後,特別是六十歲之後的更多吧。所以纔會出現國家那麼大的公費醫療的缺口啊。現在我們國家對老幹部的醫療政策太寬鬆了……安老,您別生氣啊,我說的是現在是事實。”

    安老笑道:“確實是這樣。據統計,目前我們國家離退休老幹部每年的醫療費用非常的驚人。孫教授,你請繼續講。”

    他卻笑着說道:“我講完了啊。總之就是,如今內科方面的重大疾病都是在老年人這一塊,所以我覺得正好在這裏可以向朱院長提一個建議,最好是我們醫院能夠設立一個老年科,專門診治老年性疾病。病房的條件可以稍微好一些,這樣病人看病住院也方便很多,這部分病人分流之後,其它科室的壓力也就小很多了,而且也有利於醫院的管理和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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