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是冬季,但夜色依然是那麼迷人。路邊的霓虹閃爍着,發出五光十色的炫人燈光,在夜空中映出環環燈暈,無端地增添了不盡的嫵媚,街上的行人擦肩而過,彼此享受着現代的繁華。

    而進入到別墅小區裏面後,才發現自己驟然間進入到了一個靜謐的世界。這裏與外面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到了一個世外桃源。雖然我在這地方住過不短的時間,但還從來不曾有過今天這樣的感慨。

    這裏真是一處富人的領地,即使是在這冬天冷清的夜色裏面也處處散發出富貴的氣息。蔥綠的樹木,寬闊的水域,以及隱藏在它們之間的那一棟棟夜色下的漂亮別墅,這一切都顯示出了這裏的奢華。

    我依然將車開到地下的停車庫裏面,林育別墅的下方。當我從車上下來後就發現,她已經打開了地下室的門。雖然她並沒有告訴我說從什麼地方進屋,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形成了默契。

    上到客廳裏面的時候發現她竟然不在,不過我即刻就聽到裏面的盥洗間裏面有“唰唰”的流水聲。她在洗澡。

    我坐在沙發上等候她出來。電視是開着的,前面的茶几上有剛剛泡好的熱茶。

    我有些口渴,估計是今天喝了酒的緣故。倒了一杯喝下,頓時感覺有一種爽透了心的舒坦。

    電視上播放的是一個家庭劇,婆媳關係之類的。我不禁在心裏想道:雖然林育貴爲省委組織部的部長,但是她首先還是一個女人。

    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劇,後來電視上就開始播放廣告。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剛纔的電視劇裏面的內容太假了,反正我沒有見到過那麼不講道理的婆婆。

    林育出來了,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質睡衣,頭髮溼漉漉的。她看到我的時候就笑着對我說道:“馮笑,來,幫姐把頭髮吹乾。”

    我問她道:“你的吹風放在什麼地方?”

    她說:“在電視下面的櫃子裏面,我就坐在沙發這裏,後邊有電源插頭。”

    我去那地方找到了吹風,然後到了她的身旁,將吹風的插到電源上,然後開始給她吹頭。我捋起她的頭髮,用吹風朝她髮根處朝外邊吹。我開的是低檔,所以不用擔心把她燙傷。

    這是一個細緻活兒,必須一點點去吹乾她頭上的頭髮。吹風的噪聲很大,完全遮住了電視的聲音。

    差不多花費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她的頭髮吹乾,我的鼻息裏面是她頭髮上特有的芳香。

    我拔掉了吹風的電源,然後放到茶几上準備等它冷卻後放回到電視櫃裏面去。林育笑着對我說道:“馮笑,你真不愧曾經是當過醫生的,想不到你這麼細心。馮笑,你給我按摩一下頭部,今天喝了點酒,感覺有些頭痛。你也順便說說那件事情吧。”

    我說:“姐,你的酒量其實不小啊?是不是感冒了?不然怎麼會頭痛?你現在先喫點藥吧,預防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點頭道:“可能吧。這樣,你去酒櫃下邊給我找點藥來,應該還有感冒藥。”

    我直接地就去了。此時,我感到有些心酸:不知道她以前感冒了是怎麼度過的,她是單身女人,平日裏沒人照顧她。其實她不應該住這麼大的別墅的,這樣會讓她更加地感到孤獨無助。不過我是知道,她住這裏也是一種必須,因爲她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應該享受這樣的房子。

    找到了藥後我去給她倒了一杯開水,在開水裏面摻了一點冷礦泉水後才連同藥一起遞給她。她一口就服下了。隨即她對我說道:“我躺在你腿上吧。你就這樣給我按摩頭部。”

    我說:“姐,這沙發上不大方便,太窄了。我們去牀上吧。”

    她笑着說道:“不去。到了那上面,我會有其它的想法的。”

    我禁不住地就笑了起來,“姐,有想法就來唄。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和林育之間很少開這樣的玩笑,只是在很久以前的有一段時間裏面我在她面前顯得有些粗魯。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我對她有了一種厭煩,另外就是她在那段時間似乎也很喜歡我那種方式。

    不過後來我就很少這樣了,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讓我敬重,而且這種敬重完全是發生於我的內心。有時候我就會想:也許夫妻之間也是這樣,都需要有這樣一種磨合的過程。

    她笑着對我說道:“你今天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還是黃省長的事。我想,你對我講這件事情一定有你的想法,我也必須認真對待,所以我必須重視。不過現在我有些頭痛,需要輕鬆一下才可以把有些問題想得更全面。”

    我說:“嗯。姐,那你躺在我腿上吧。”

    於是她就躺在了沙發上,她的頭枕在我的雙腿上面。我開始給他按摩太陽穴。她呻吟了一聲,“嗯,好舒@服。馮笑,你講吧。”

    我一邊輕柔地給她按摩着,一邊對她說道:“姐,在電話上我已經給你講了事情的大概。我感覺黃省長好像對自己的今後喪失了信心,不然他不會那樣做。”

    她沉默了片刻,隨即卻忽然地問我道:“你最近又見過烏冬梅?”

    我心裏頓時就緊張了一下:糟糕,差點暴露了那件事情!我即刻地就回答道:“不是。是那天晚上在黃省長家裏的時候,我在給烏冬梅輔導的過程中她忽然就對我說了那麼一句。她還說,她不願意和黃省長結婚,她說如果那樣的話她母親肯定會被氣死。”

    她問我道:“這樣啊。那麼,你當時怎麼回答她的?”

    我說:“當時在黃省長家裏,我並不想和她談這樣的事情。我就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今天我得儘快幫你輔導完。”

    她嘆息道:“哎!馮笑,你做得對。有些事情你必須要注意迴避。”

    我說:“是啊。可是我卻不能完全迴避。姐,你應該知道這是爲什麼。不過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這件事情上面我感覺到黃省長的內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我認爲黃省長好像已經慢慢地在失去以前的鬥志了。也許他覺得自己累了,所以纔想到了退縮。不過姐,我認爲對於他那種地位的人來講,如今一旦退縮之後就很可能會產生連鎖反應,因爲力量是需要平衡的,一旦他退縮了,對方很可能就會藉此機會發起攻擊,其結果將是非常可怕的。

    姐,也許有句話我不該說。說實話,我並不認爲黃省長就真的什麼問題也沒有,在如今的官場,沒有一點問題的官員可能一個都沒有,而級別越高的官員,他們的問題往往就很嚴重,如果上邊較真的話,那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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