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東西拿回了酒店後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一起出去準備喫晚餐。可是管琴卻對我說道:“我們先去外邊隨便喫點東西吧,然後去悉尼歌劇院參觀一下,如果有歌劇演出的話我們就看一場,然後出來再喫東西。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今天晚上儘量把節目安排得豐富一些。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我笑道:“行。你的這個提議不錯。”

    在外邊隨便吃了一點小喫後,在傍晚的時候,我們就早早來到悉尼歌劇院。

    悉尼歌劇院無疑是悉尼市的標誌性建築,也是是二十世紀最具特色的建築之一。其特有的帆造型,加上悉尼海港大橋,與周圍景物相映成趣。儘管已在畫面中瀏覽了無數次,可是一旦身臨其境,還是被其迷人風采所吸引。

    此時我們眼前所見到的景色真的是美輪美奐:夕陽映紅了天空,霞光中,悉尼歌劇院披上了一層美麗的霓虹紗,與遠處雄偉的海港大橋遙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無與倫比的圖畫。

    開演前十五分鐘,我們隨着人們步入大廳。劇院工作人員身穿工作服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彬彬有禮地招呼觀衆。看我們第一次來看演出,一時找不到座位,便主動迎上來帶我們到指定的位置。來觀看演出的澳大利亞人都穿戴整齊,友好地打招呼,輕聲地交談着。整個劇院裏十分整潔,光潔的地板上見不到一張紙屑。演出正式開演之時,當主持人走上舞臺,宣佈演出開始,全場立即安靜下來,繼而報以熱烈的掌聲。

    這次演出的內容是一出傳統的歌劇。整個演唱過程中全場觀衆鴉雀無聲,大家都屏息凝神,演唱結束後,觀衆很有禮貌地報以熱情的掌聲。

    比賽結束,人們魚貫而出,沒有爭先恐後。整個劇院地上沒有發現一張紙屑,更沒有瓜皮果殼。

    出去後我問管琴道:“你覺得怎麼樣?”

    她笑着對我說道:“我聽不懂。”

    我一怔,頓時就禁不住地笑了起來,“其實我也聽不懂。”

    她去看着前面,海上,以及對面的城市,“哇!太漂亮了。這裏的夜景真美,美得我都不想回去了。”

    確實很美,美得難以用語言去形容,此時的我只覺得自己正置身於人間天堂之中。但是我是知道的,即使是在這樣美麗的夜色之中,也依然可能正有罪惡在發生,因爲這是我們人類的世界,有慾望就必定有罪惡。

    她忽然地在看着我,眼神裏面有着一種詫異,“你好像有心思?”

    我苦笑着說道:“不是,是我餓了。”

    她頓時就不住地笑,“我本來以爲你很浪漫的,想不到你……。哈哈!”

    我笑着說道:“我早就過了浪漫的年齡了。走吧,我們喫東西去。”

    其實她不知道,在我的心裏一直在儘量地與她保持着距離。特別是在這種美麗的景色裏面,我覺得自己更應該隨時保持着清醒,因爲美麗的景色更容易讓人陶醉,更會使人喪失意志。

    她看着我笑,不過卻在搖頭。我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失落。她說道:“好吧。我們去找個地方喫東西,順便喝點酒。”

    我點頭,“少喝點可以,喝醉了的話我們明天可是會難受的,明天得坐那麼久的飛機呢。”

    她沒有說話,不過還是跟着我在朝前面走。很快地我們就坐上了出租車,上車後她忽然輕聲地問了我一句:“馮市長,我怎麼覺得你的內心有些壓抑呢?”

    我急忙地道:“沒有,我怎麼會壓抑?”

    她說道:“可是我感覺你怎麼放不開?感覺你似乎在故意地把自己包裹起來似的。馮市長,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麼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朋友之間就應該這樣啊,心裏有不高興的事情就向對方講出來,朋友是最願意幫助你的人。你說是嗎?”

    我搖頭道:“我真的沒有什麼。我就是這樣的性格。”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不過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在我們所住的酒店附近下了車,然後找了一家餐館坐下來。這是一家本地特色的西餐廳,以海鮮爲主。

    點了幾樣菜,要了一瓶紅酒。也許是前面我的沉默,所以此時我們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不過我是男人,所以我首先打破了這種沉默下的尷尬,我朝她舉杯,“來,祝我們這次的旅途愉快。”

    她朝我笑道:“我很愉快,但是我覺得你有很重的心思。”

    我搖頭,“你看錯了,我沒有心思。”

    她對我笑着說:“那好吧,就算是我看錯了。不過馮市長,現在我是明白了,我這次得以出來,完全是爲了配合你合理地出國。是這樣吧?”

    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不高興,“管醫生,難道你覺得很委屈?”

    她搖頭道:“不啊,我很高興。我的意思是說……嘻嘻!馮市長,今後還有這樣的機會的話,你還是首先考慮我吧。”

    我哭笑不得,即刻和她碰杯,“你呀,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可以了嘛,幹嘛非得講出來?”

    她看着我笑,“既然我們是朋友,那還有什麼話不可以講的?”

    我心裏在想道:最好的朋友之間當然可以無話不講,但我們之間是嗎?不過我不可能對她講出這樣的話來。我說:“什麼話都講是不可能的,我是行政工作人員,工作上的很多事情都不能隨便對外講的。這是原則和紀律。”

    她依然在看着我笑,“那麼,除了工作的事情之外呢?”

    我苦笑着說道:“生活與工作有時候也是很難截然區分得開的。你說是吧?”

    她嘆息了一聲,“看來我前面的感覺沒有錯。馮市長,你把自己包裹得太緊了。你看我多好,讓自己完全處於一種自由的狀態,這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纔可以得到絕對的自由。”

    我不以爲然地道:“自由也是相對的,怎麼可能做到絕對的自由?即使是你在美國的時候,也一樣做不到絕對的自由,美國的法律是用來幹什麼的?我說得沒錯吧?”

    她怔了一下,隨即就朝我擺手道:“你這是偷換概念,不過我講不過你。來,我們喝酒。”

    說實話,我現在並不想喝酒,我只想能夠早些回到酒店裏面,然後給洪雅打一個電話。

    今天白天的時候幾次我都想給她打電話的,但是我一直在猶豫。因爲我不想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況且她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來。

    然而到了現在,當時間進入到夜晚之後,我忽然感覺到有一種寂寞在向自己襲來。這是因爲自己身處在異國他鄉,還因爲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她的陪伴。

    我眼前的這個管琴雖然長得漂亮、知性,而且話也很多,但是我卻依然感覺到有一種寂寞籠罩在自己的心裏,而且我覺得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感覺到有一種累。我發現她對我有着一種窺探我內心世界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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