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的事情對我來講並沒有特別地引起我的重視,這是實話。因爲在我的心裏還是覺得那是目前一個地方經濟發展所必須。雖然從法律的角度不允許其存在,但是這是我們國家很多地方經濟發展過程中短期內的需要。正因爲如此,很多地方纔採取了一邊打擊一邊縱容的態度。

    但是賭博不一樣,這是任何地方都嚴厲禁止的。

    嫖娼最多會讓一個家庭破裂,而不會家破人亡。但是賭博會。所以,從社會危害上來講,賭博必須被嚴令禁止。

    可以這樣講,賭博也會成爲一個地方不穩定的因素。

    所以,我即刻地就又問了一句:“老人家,您說的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周圍的就有人在說了,“是真的。聽說有人把纔買來的房子都輸出去了。”

    我又問道:“這些人一般在什麼地方賭博呢?”

    有人說道:“不知道,只是聽說。好像是在酒店裏面,也有人說是在某處別墅裏面。各種說法都有。”

    我說:“這件事情大家暫時要保密,我們會重視的。”

    有人就說:“聽說參加賭博的還有不少部門的領導。馮市長,這樣的事情在社會上影響很壞,你說,那些人哪裏來那麼多錢?而且還有人說,那些老闆就是通過賭博變相地在向那些人行賄。”

    我點頭道:“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不過大家暫時要保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了。”

    隨後和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後我們就離開了。我對小徐說道:“你給公安局長打個電話,讓他明天上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小徐問我道:“馮市長,這樣的事情幹嘛不今天晚上就佈置下去?”

    我搖頭道:“即使是明天我找他談這件事情,也得讓他過一個月後再去做這件事情。一方面偵查需要時間,另一方面,今天那裏那麼多人,難免不會有走漏消息的情況。所以必須讓那些參與賭博的人沒有了戒心後纔可以。”

    小徐點頭,“這樣啊。”

    我們正說着,我忽然就聽到有人在叫我,“馮市長,你出來逛街啊?”

    聲音很熟悉,我朝那方向看去,發現是王鑫,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我快步去到他面前,“你們這一家人,怎麼都在這裏啊?”

    王鑫說:“小惠最近請了假,身體不大好,所以就帶着孩子住到這邊來了。反正我要在這裏工作很長的時間,所以就把孩子轉學過來了。”

    我看着他老婆,發現她的臉色有些發黃,即刻就問了她一句:“肝炎?”

    她點頭,“嗯。不過現在好多了。”

    我問王鑫,“孩子轉學的事情幹嘛不對我講一聲呢?花錢了吧?”

    他搖頭道:“沒有花什麼錢,你們這裏的教委很關照我。”

    我笑道:“倒也是,他們應該關照你纔是。對了,武書記說最近他準備到上江市來看看你們項目的進展情況,他究竟什麼時候來呀?”

    他說道:“最近可能來不了了。聽說他馬上要去省衛生廳當廳長了,最近省委組織部正在考察他呢。”

    我心裏暗自喫驚:這也太快了吧?我說道:“這不一定是好事情啊。他在醫大當黨委

    書記可輕鬆多了。”

    王鑫的老婆說道:“他走了,我們家王鑫今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王鑫急忙地道:“小惠,你別亂說。”

    我笑着說道:“其實吧,武書記對王鑫算是比較好的了,至少他沒有一棒子把他給完全打趴下。現在學校讓王鑫來管這個項目,這說明學校還是繼續在給機會的。王鑫,千萬不要以爲武書記離開了你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因爲他這不是退休,而是職務上的提拔,所以他在醫大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呵呵!我這個人喜歡講實話,你不要見怪啊?”

    王鑫點頭道:“馮市長,你講得很對。”

    我繼續對他說道:“王鑫,我們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得給你講實話,也想給你一個建議。”

    王鑫即刻對他老婆說道:“你先帶着孩子回去,我想向馮市長好好討教一些經驗。”

    我也想和他好好聊聊的,畢竟我們曾經還算是朋友。我說:“我們找個地方去坐坐吧。”

    隨即我讓祕書和駕駛員先回去了,然後我帶着王鑫去到了一家茶樓。我們兩人坐下後我要了一壺綠茶,然後就和他交談了起來。

    他問我道:“馮市長,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最好?哎!說實話,以前我太自大了,現在我明白了,那時候的自己完全是什麼都不懂。再看看你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比起你來差了好大一截。不是級別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處事能力。”

    我謙虛地道:“你別這樣說,我這也不算什麼。其實很多東西我也不懂。”

    他很認真地對我說道:“馮市長,我沒有刻意地奉承你,我講的是真心話,實話。你我都是從高校出來的人,雖然我們做事情都一樣很認真,但是我明顯的缺乏爲人處世的技巧,更對官場上的很多事情搞不懂。你到上江市來後的很多事情我都聽這裏的人講過,覺得你真的很不容易,最爲關鍵的是,你能夠在那麼複雜的局面下支撐過來,如果換成是我的話,肯定早就倒下了,至少也是兩敗俱傷。所以,我對你是真心的佩服。”

    他的話依然讓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沒那麼複雜,我也就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也就是堅守自己的底線罷了。”

    其實我現在也還在經常想那時候的那些事情。我常常想,如果我沒有黃省長和林育那樣的背景,當時我還真的不敢與陳書記那樣死扛。不過像這樣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對王鑫講。

    當然,當時我最主要的還是爲了保護自己,以免被牽連進去。

    他說:“馮市長,你別謙虛了。對不起,剛纔我老婆的話你別在意,她就是一個直性子人,又是女人,嘴巴沒把門的,思維也很簡單。”

    我心裏在想:這件事情我在意什麼?嗯,他知道我與武書記的關係,所以是擔心我把他老婆的話拿去對武書記講。我笑着說道:“一般的人都會那樣想。你老婆畢竟不是官場上的人,她哪裏會把問題想得那麼複雜?沒事,我不會把她的話拿去對任何人講的。”

    他看着我,真誠地對我說道:“馮市長,我知道自己以前有些事情做得不好,也很對不起你。不過我確實沒有什麼壞心眼。現在請你幫幫我吧,學校的領導你都熟悉,關係也很不錯。現在我在這裏負責這個項目,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決定權,項目從設計到建築招標,都是學校的領導說了算。我連個辦事員都不如,要請客喫頓飯還得向分管校長請示。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回到醫院去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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