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着說:“可是,那樣的事情我怎麼可以開得了口?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夏嵐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的心裏就是要那樣去想,因爲這孩子長得一點都不像我。”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林叔叔,兒子大多長得像媽媽。這也是規律啊,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他卻依然在搖頭,“問題是,孩子也長得不像他媽媽。反而地,我覺得他長得更像另一個人……”

    說到這裏,他即刻就直勾勾地來看着我……

    林易就那樣直勾勾地在看着我,我的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他這是在懷疑我?他幹嘛要懷疑我呢?我和夏嵐斷絕關係後就再也不曾有過那樣的事情,孩子又是在我和她斷絕了關係很久後才懷上的。

    此刻,我心裏明白:現在,只要自己稍有緊張和猶豫,林易就會更加地懷疑我。所以,我即刻地就去直視他的目光,淡淡地說道:“林叔叔,您幹嘛這樣看着我?我馮笑再不堪,也不會去做那種事情的。林叔叔,你懷疑我,不僅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夏嵐,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從我的臉上移開了,驟然地大笑了起來,“馮笑,誰說我懷疑你了?”

    我的神情依然沒有改變,語氣也依然是淡淡的,“林叔叔,那你幹嘛要那樣看着我?”

    他猛地喝下一口酒,然後對我說道:“馮笑,我知道你和夏嵐以前的關係不錯。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她還有哪些走得很近的朋友。是吧?”

    我搖頭道:“據我所知,她除了莊晴還有瞿錦她們幾個女演員,其他的朋友很少。當然,也可能是我對她的瞭解很有限,但是在我的印象裏面,夏嵐的社交圈子好像並不寬。”

    他皺眉在思索,一會兒後問我道:“她的前夫,你見過嗎?”

    我心裏頓時就有些反感了,不過卻依然在剋制着此時自己的這種情緒。我說道:“我從未見過她的前夫。林叔叔,你這是不是太多疑了?夏嵐是真心喜歡你的,她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來的。如果你要證實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很簡單,你抱孩子的時候悄悄收集幾根孩子的頭髮,然後拿去做親子鑑定就可以了。這樣也不會影響到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孩子長得不像你和夏嵐,這並不奇怪,遺傳學上不是有顯性和隱形基因的說法嗎?還有隔代遺傳,說不定孩子像的是他的外公、外婆,或者是爺爺奶奶。這不奇怪。”

    他說:“馮笑,你告訴我,夏嵐真的不會背叛我嗎?據我所知,她和她前夫的感情很不錯,你說他們會不會舊情復燃?”

    我忽然想起夏嵐以前對我講過的她自己的感情經歷來,此時,聽他這樣一講,我心裏也沒有底了。我搖頭道:“我不知道。林叔叔,這件事情你不應該來問我的,您自己應該知道。其實吧,這得看您自己有沒有自信。”

    他皺着眉頭說道:“這和自信有什麼關係?”

    我笑道:“

    當然有關係。如果您很自信,就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也就不會去隨便懷疑那樣的事情。除非是您真的感覺到夏嵐對你沒有真感情。”

    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馮笑,今天這話相當於我沒有說。”

    我淡淡地笑道:“林叔叔,就這件事情而言,今天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您講。”

    他大笑。

    喫完飯後,我對他說了一句:“林叔叔,過兩天我抽空去看看夏嵐和你們的孩子。”

    他說:“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吧,夏嵐不是說要給你介紹朋友嗎?”

    此時,我忽然地感覺到了一點:好像他並不是真的在懷疑夏嵐。可是,他爲什麼要在我面前提及起此事呢?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講可是最致命的傷害。

    不過第二天我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在我和夏嵐見面之後。這天是週末,夏嵐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說林易臨時有事情去北京了,“瞿錦來了,晚上你請她喫個飯吧。你安排好了後我和她一起來。”

    其實說實話,那天林易在告訴了我那件事情之後我就猜到了夏嵐準備給我介紹的女朋友很可能是她,沒有原因,只是一種感覺。

    可是我心裏很有顧忌,因爲那天林易的多疑。我說:“夏嵐,你生孩子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瞿錦是來看你的吧?你還在坐月子,能夠出來嗎?”

    她笑着說道:“現在坐月子又不是以前。我早就下牀出門了。我生孩子的事情是林易不讓我告訴你的,他說你最近太忙,他還說,其實你應該知道我的預產期,所以你會主動來看我和孩子的。馮笑,你不夠意思啊,居然把這事忘了,反倒來責怪我。”

    我聽了她的話後頓時就覺得怪怪的,此時,我不知道她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林易真的說了那樣的話,那就說明了一點:他懷疑的其實就是我。也許,他並不曾懷疑孩子就是我的,但他很可能在懷疑我與夏嵐的感情沒有斷過。

    其實我的內心裏面是知道的,雖然我和林易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提及過我和夏嵐之間曾經的那種關係,但是我心裏明白,他應該是知道的。畢竟現在夏嵐是他的妻子,像這樣的事情講出來的話也只能讓我們雙方都很尷尬。

    如果那真是林易說出來的話,那就很明顯地是他在考驗我對夏嵐的關心程度。如果我真的對夏嵐有那樣的感情,那肯定就會完全記得夏嵐的預產期,況且我以前還是一名婦產科醫生。

    可是,我真的把這事給忘記了。不僅僅是因爲忙,主要還是我真的忘記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夏嵐剛纔的話是和我開玩笑的,或者是她藉此在向我表達出一種不滿。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道:“確實是太忙了。夏嵐,孩子怎麼樣?很健康吧?”

    她說:“很健康,長得虎頭虎腦的,我愛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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