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就非常的說明問題了。我們使用幹部的原則究竟是什麼?德才兼備當然是最好的,但是人無完人,我們爲什麼不用其所長呢?

    漢高祖用陳平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我都不明白了,我們都到了現代,怎麼在用人的問題上連古人都不如呢?”

    他點頭道:“你說到了問題的關鍵。我們現在的組織部門在用人問題上過於地注重一個人表面上的東西了,不拘一格降人才這句話只是停留在口頭上。你說得對,人無完人,如果真的有完人的話,那麼這個人骨子裏面絕對是一個僞君子。對了,後來呢?後來你們用這個人了嗎?”

    我回答道:“當然用了。組織部的意見明顯是有問題的,而且關鍵的問題是在他們的觀念上。後來我特地去和董書記談了一次,董書記也意識到了目前我們東江在用人問題上存在着的問題,這些問題說到底就是思想保守、僵化。

    一個地方的領導如果普遍存在着保守、僵化的思想,那將對一個地方的發展會產生巨大的阻礙作用。大膽用人,用人所長,不要侷限於人才的資歷、文憑等等,這樣的用人方式纔會挖掘出更多的人才,同時又能夠吸引外地的人才。德茂,你說是不是?”

    他嘆息着說道:“馮笑,其實你我都知道,我們的幹部任用機制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不過現在就幹部任用的機制而言,我們國家暫時不會在這個上面去動手術,所以只能是在現行的體制下儘量去完善它。所以,我一直在猶豫,因爲我不知道自己今後的文章究竟應該達到什麼樣的深度,究竟從哪個方面入手啊。”

    我有些不大明白,“德茂,你究竟想說明什麼?體制的問題?那可是不能觸碰的啊。”

    他點頭道:“是啊。這個問題確實很敏感,但是如果一點不去觸碰的話,文章的深度肯定就不夠了。說到底,我們目前的幹部任用機制是不健全的,既然不健全,那我們就應該去思考如何健全它。這樣的文章纔有實際意義。你說是吧?”

    我搖頭,“德茂,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把有些問題說透。不過我說說倒是無所謂。”

    他看着我,臉上似笑非笑,“哦?那你說說?我洗耳恭聽。”

    我笑道:“我們國家的幹部體制,說到底就是沿用的封建社會時候的伯樂制。組織考察的實質是什麼?不就是伯樂挑選合格的人才嘛。組織又是什麼呢?組織說到底還是由人組成的,所以,我們的這種體制人爲的因素佔了很大的比重。所謂的組織意圖說到底就是主要領導的意圖。德茂,我說得沒錯吧?”

    他嘆息着點頭,“是這樣。”

    我繼續說道:“一個國家體制的形成是有深厚的歷史原因的,同時也與一個國家的政體有着密切的關係。正因爲如此,這個領域纔會變得如此敏感和不可觸碰。關於文章的問題,我覺得最好的方式還是認真去解讀方書記最近關於人事制度改革的講話,最近我也認真閱讀了他的那些講話,覺得他傳遞出來的信息還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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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他端起酒杯來敬我,“哦?你說說。”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的外露了,於是就笑着對他說道:“德茂,你肯定也讀過,而且感悟肯定比我還要多。你先說說吧。”

    他來和我碰杯,然後笑着說道:“你這傢伙,幹嘛說半截話啊?我現在早已經認識到了,其實你在這個方面比我要有悟性得多。說實話,我還真的沒有看出那其中的深意呢。馮笑,你就不要謙虛了,你直接對我講吧。”

    我搖頭道:“德茂,你錯了。我哪來的什麼悟性啊?只不過我是在基層工作,而且接觸的都是實際性的事情,所以不得不隨時把握住各種政策罷了。德茂,我問你,你覺得最近方書記在關於人事制度改革的問題上提到的詞語中最多的是什麼?”

    他仰頭想了想,“好像是‘大膽使用人才’、‘不搞論資排輩’。好像就這些吧?”

    我點頭,隨即看着他笑,“那麼我問你,他的講話中‘德才兼備’這個詞是不是反而用得比較少了啊?”

    他的眉毛一跳,“好像是啊。馮笑,這說明了什麼?”

    我笑道:“我覺得很簡單,因爲德才兼備的人實在是太少,老是提那個詞已經變得毫無意義,而且是老生常談。所以,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在‘人盡其才’這個問題上做文章。”

    他想了想,“馮笑,你還可以對我有用更多的提示麼?”

    我搖頭道:“德茂,其實前面我講的餘勇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啊。所以我建議先去上江一趟,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會有新的思路了。當然,我不是說上江在這個方面就做得很好了,但是我們曾經至少在幹部的問題上理念比較超前。而且你也知道,榮書記是方書記非常欣賞的幹部,她的很多理念至少也反映了方書記的一些想法。德茂,你說是吧?”

    他頓時大喜,“馮笑,太好了。今天聽了你這些話,我終於感覺有點頭緒了。”隨即,他看了看旁邊正聊得歡快的兩個女人一眼,悄悄地對我說道:“要是我們能夠喝點白酒就好了。”

    我差點笑出了聲來。

    可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話卻已經被丁香聽到了。她說道:“你們喝點白酒吧,不過不能太多。限量每人二兩。”

    康德茂急忙地道:“我們要一瓶半斤裝的吧,這裏又沒有散裝酒賣。”

    我這才明白剛纔康德茂的那句話可能是故意要讓丁香聽到的,而且我也相信,剛纔我和康德茂的交談內容她們可能都聽到了。這時候我發現晨晨在看着我,我心裏很是惶恐,“我和德茂少喝點。我們難得在一起。”

    晨晨的臉紅了一下,“你們想喝就喝啊。我才懶得管你呢。”

    丁香頓時大笑,“馮笑,原來你也有怕人的時候啊?小李,今後你就得把他管緊點。”

    我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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