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沿着我們來的路在朝外邊走的,以我的記憶力,還自信能夠從這迷宮一樣的地方走出去。也許冷如霜是擔心我迷路,所以才馬上跟了出來,畢竟她知道我是侯局長的朋友。

    我轉過身去,發現她正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燈光下的花叢中,黯淡光線中的她看上去讓人覺得更加的美麗。我知道這裏爲什麼要把光線搞得這麼黯淡,畢竟到這裏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個人的慾望固然可以理解,但是認識的人相互之間看見還是令人尷尬的。

    她很快地就穿過黯淡中的花叢,很快就來到了我的面前。我客氣地對她說道:“冷總,你去安排好侯局長吧,我能夠自己出去。”

    她朝我笑道:“侯局長那裏我已經安排好了。剛纔我聽說您是醫生,我倒是有點醫學方面的問題想諮詢您一下,可以嗎”

    我不好拒絕,而且在我的心裏對自己曾經的專業還有一種濃濃的懷念,此時聽她這樣一講,倒是激發起了我內心的興奮。

    我骨子裏面還有着非常濃厚的專業情結,這是我內心深處依然留存着對自己專業的熱愛造成的。其實沒有人知道,每當我現在在工作上遇到巨大壓力的時候,時常就會夢見自己還是一位婦產科醫生,夢境中的自己依然是醫院裏面的一名醫生。這不僅僅說明在我的內心依然對自己過去的職業有着一種懷念,更主要的是我的內心世界裏面存在着想要逃避現在困難的潛意識。

    我朝她點了點頭,“好吧。希望我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她朝我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這樣吧,我想請您去我辦公室裏面坐坐,好嗎”

    我心想,既然我已經答應她了,去她辦公室裏面坐坐倒是很不錯。她這裏的茶不錯,我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而且現在回去也無所事事,所以去她辦公室坐一會兒倒是不錯的。

    我點了點頭,“行。”

    隨即,她帶着我去到了她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就在上次我們來喫飯那地方不遠處的樓上,裏面很寬敞,中式風格的裝修,裏面的傢俱很簡潔,牆上掛有好幾副漂亮的字畫。我是不懂這方面的,不過畢竟我曾經受到過吳亞茹的一些薰陶,所以我一看那些字畫就知道應該是名家的作品。

    任何藝術品都一樣,好作品總是能夠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這是藝術之美給人最表層的感受。而我對藝術的欣賞也就只停留在表層的水平。

    裏面還有不少的綠色植物,厚重古樸的辦公桌上有一小盆正在盛開的鮮花。進入到她的辦公室後,我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溫馨撲面而來。

    “馮市長,我這辦公室怎麼樣”冷如霜看到我在觀察着她的辦公室,隨即就笑盈盈地問我道。

    “冷總,一看你的辦公室就知道你是受過很好教育的人。很有品味,這不是常人用錢就可以做得到的。”我笑着說道,說的雖然是真話,但同時也是順便奉承了她一下。

    女人是需要奉承的,奉承女人也是男人優雅的表現。在京城這樣的地方,我不想被人看成是鄉巴佬。

    她頓時就高興起來,“馮市長,您的眼光真厲害。請坐,我給您泡茶。

    她的辦公室裏面也有一套樣式古樸的茶具,不過她給我泡的是鐵觀音。她對我說:“我聽說鐵觀音解酒。呵呵馮市長,不知道這種說法對不對”

    我笑道:“這個問題沒有明確的答案。一種說法是,茶葉裏面有氨茶鹼,具有利尿的作用,有利於血液裏面的酒精排除。而另一種說法是,茶葉裏面的氨茶鹼會造成心跳加速,因爲利尿的作用會加重腎臟的負擔,所以對身體很不利。”

    她頓時就笑,“如果身體很好,那喝茶就解酒了。是吧”

    我也笑,“倒也是。”隨即喝了一口她給我泡的茶,讚歎道:“冷總,你這裏的茶還真不錯,茶葉好,水也好,這泡茶的功夫更好。”

    她看了我一眼,“馮市長真會說話。”

    現在我才發現,她和我以前認識的那些女人還真是不一樣,每一次她在笑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讓人迷醉的風情。特別是她的眼神,對男性特別的有吸引力,讓人不敢直視。

    我笑道:“我說的是真話。”

    她問我道:“馮市長以前真的是婦產科醫生主治醫師”

    我心裏頓時升起一種自豪,“我以前是在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裏面工作,現在還是醫科大學的名譽教授,還帶有研究生。我在醫大上班的時候還是婦產科主任,後來又當過省婦產科醫院的院長。”

    她詫異地看着我,“您這麼年輕就是專家了這還真看不出來。”

    我頓時覺得自己剛纔有些放浪了,而且我在心裏還有着一種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這樣一個陌生人面前顯得如此輕浮我苦笑着說道:“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高校和官場上是一樣的,只要一個人有了職務,技術職稱也就自然而然地上去了。我這個專家的水平最多也就是副教授的程度。而且現在好幾年沒有搞臨牀了,技術肯定是大不如從前了。”

    她給我杯子裏倒滿了茶,笑着對我說道:“您已經是市長了,幹嘛還非得要去考慮自己以前專業的事情啊”

    我搖頭,“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我現在也在考慮是不是慢慢放棄那方面的事情。”

    烏冬梅考研轉向眼科後,我與管琴一起招研究生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她在負責了。不過我還是去參加了面試,後來招了兩位女生。本來按照我的想法,最好是能夠招收到一位男生的,但是現在報考婦產科專業的男生實在是太少,報考了的成績卻又距離錄取線太遠。

    所以,帶研究生的事情我也就只是掛了一個名,具體的事情都是管琴在做。現在想起來自己實在是名不副實。

    她笑道:“就是啊,您當市長,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去搞學術對不起,我怎麼和您說這個呢”

    我頓時也覺得我們扯得有些遠了,“冷總,你不是說有什麼醫學問題想要諮詢我嗎”

    她的臉頓時紅了一下,隨即就笑,“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去看過很多醫生,可是問題老是解決不了。既然您曾經是婦科專家,我覺得還是應該諮詢您一下,或許您能夠對我做出明確的診斷。”

    我朝她微笑道:“你現在就把我當成是醫生吧。雖然我好幾年沒有接觸臨牀了,但是畢竟以前有過不少的臨牀經驗,你說說你的病情,我儘量替你診斷吧。”

    她的臉又紅了一下,“我的主要問題就是月經不規律。”

    這是婦科常見的疾病,我心想。隨即就問她道:“那麼,到目前爲止你都做了哪些檢查呢”

    她回答道:“反正該檢查的都檢查完了,但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醫生說可能是激素紊亂的問題,可是我吃了很多的藥都沒有效果,還去住過一段時間的醫院,效果有一點但是卻不明顯。我總覺得自己可能有大的問題,心裏很緊張。”

    我點頭,對她說道:“你這裏有曾經的檢查結果嗎我看看。”

    她說:“有。”隨即去辦公桌的抽屜裏面拿來了病歷和各種檢查的結果。我先仔細看了一遍她的病歷,然後是各種檢查和化驗的結果單。看完後我頓時也覺得有些奇怪:各種影像檢查都沒有發現任何器質性的病變,血液檢查的結果顯示她的激素水平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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