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我的耳邊彷彿仍舊迴響着小雨“嗒嗒滴滴”、“淅淅瀝瀝”的聲音。

    一聲一聲,擾亂人心。

    不過我眼裏的夜晚是如此的美。不是皓月,不是星辰,是那一盞一盞明燈的點綴。空氣中瀰漫起溼潤的水氣,讓城市的燈光顯得柔和至極。

    城市的夜晚處處纏綿,處處悱惻,處處流淌着氤氳氣息。雨聲的喧鬧霧了雙眼,光影像跳舞的小人兒,一點一點,讓人不知疲倦。

    雨中的森林,是樹的沉靜和霧的空靈,而雨中的城市,卻是燈火通明卻又模糊不清。我最喜歡雨水濡溼眼睫感覺,那樣可以看到萬物都染上輝暈的美麗。我也最喜歡被雨水淋得透溼的感覺,那樣可以讓額前的髮際服帖,雨水會因此順着流過鬢角耳畔眼前眉間。

    不是我不在乎那樣會感冒生病,只是這樣的感覺實在難得。

    雨後的城市很安靜,尤其在夜晚。此時的城市非常的靜,那是因爲人們都躲進了自己的家裏。雖然我也有家,但是卻是殘缺的。我喜歡就這樣走在大街上,感受着這份雨後的寧靜,我喜歡在這成熟度夜裏,一邊漫步,一邊閉着眼睛享受花的芬芳和草的清香,我感覺到空氣中似乎帶有一絲泥土淡淡的微醺。

    我還喜歡在雨中漫步,不喧鬧,不嘈雜,不染塵污。雨就這樣柔順地打在兩頰。據說,哀傷的人通常喜歡躲進雨中,以四十五度仰角張望天空。

    我還是要回家。入夜,燈火闌珊。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今天晚上我拿起書就開始犯迷糊,躺在牀上後又會變得清醒萬分,而且腦子裏不斷地涌出各種各樣的東西來,一會兒是工作,一會兒是自己曾經的那些感情上的事。

    這讓我感到痛苦不堪。

    本來以爲在牀上躺了很久,結果一看時間才發現還不到晚上十點。心裏煩躁不安,即刻起牀。

    像這樣的情況我以前也出現過,知道自己現在去百~萬\小說的話肯定又會出現犯迷糊的情況。說到底,這是因爲我內心深處正在被一種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在煩躁着。

    我是學過心理學的,知道像這樣的情況是屬於自己潛意識裏面有着一種不安。我心裏在想,或許我內心深處不安的因素有兩個:一是針對黃省長那天最終沒有說出來的事情,二是我對自己與沈冰冰的關係感到擔憂。

    現在我才真正意識到了一點:自己和以前那些女人的關係纔是最安全的,因爲那時候我們的關係大多都是建立在有一部分感情的基礎上。即使開始的時候沒有感情,但是慢慢的就有了。

    如今,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和女人談感情的問題,而且我覺得現在那樣做的風險很大。

    可我是男人,我有那方面的需求。雖然我知道那樣的事情不能太過頻繁,而且還必須儘量控制,但是我必須要有一個比較固定的纔可以。當然,最好是今後能夠可以結婚的。

    然而,就我目前認識的這些女人來講,都是不大合適與我結婚的,或者是,我認爲不值得。

    於是我就想,今後自己和誰一直保持那樣的關係最合適呢

    烏冬梅是我最喜歡的,她年輕、漂亮,而且她是那麼的與衆不同,但是她不可以。因爲她與黃省長有過那麼一段。不是因爲我嫌棄她,而是不能讓黃省長髮現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不然的話必定會產生出許多的誤會如果黃省長知道了我和烏冬梅的關係,他必定會認爲烏冬梅考研的事情是我指使,目的是爲了讓她儘快離開最終和我在一起。

    想到這裏,我心裏忽然就想道:那天黃省長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不是就是這件事情不過我隨即就想這不大可能,因爲黃省長應該相信我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我怎麼會送烏冬梅去他那裏

    不管怎麼說,今後我絕不能和烏冬梅在一起了,她是醫大的研究生,更容易被人發現,畢竟醫大里面認識我的人不少。

    那就只有阮婕了。

    此時,我忽然覺得自己曾經的那些女人中,只有阮婕對我纔是最好的一個。她和我有着一樣的不幸婚姻經歷,而且畢竟她是三十來歲的人了,懂得關心人,更能夠隨時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

    更重要的是,我對她是有恩的,而且我還曾經不止一次對她講過我們是不可能有婚姻的事情,她也認同。

    當然,我是知道的,她的認同也是一種無奈。她對我有好感,也希望能夠和我永久地在一起,可是畢竟她過去的事情會對我產生不好的影響,畢竟冷書記現在還在位,我和她真的結婚了的話,那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對她的感情還達不到那樣的程度。

    忽然想起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此時,我才忽然發現那是我近幾年來內心最溫暖的時候。在我的記憶中,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內心才能夠得到寧靜。

    現在,當我忽然想起阮婕來的時候,心裏也開始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即刻拿起電話來給阮婕撥打,此時我已經半躺在了牀上。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我柔聲地問她道:“在幹什麼呢”

    她回答我道:“在給孩子講故事呢。你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低聲地笑着說道:“想你了唄。”

    她也笑,也低聲地在對我說道:“真的啊我還以爲你把我給忘了呢。”

    我說:“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又去了一趟日本。回來後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今天在省裏面辦事,好不容易回到家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結果我發現自己心煩氣躁的,估計晚上又要失眠。忽然就想起你來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和你聊聊天。”

    她笑着說:“還是我們好,每天都很清閒。”

    我嘆息着說道:“是啊。我現在很懷念在省招辦工作的那些日子,事情不多,責任也小。現在想起來,那真是太享福了。”

    她依然低聲地道:“或者,你到我這裏來我幫你按摩一下”

    我心裏頓時泛起一陣漣漪,“你孩子在家裏,我們還是去我那處房子裏面吧,就是以前你住過的那裏。”

    她說:“好,我先把孩子交給鄰居。”

    我忽然覺得她的孩子有些可憐,“阮婕,我建議你給孩子找一個保姆吧,請保姆的錢我可以幫你出。你這樣對孩子今後不大好。你說呢”

    她說道:“我請保姆的錢沒問題,只是不想家裏多一個外人。覺得很彆扭。”

    我說:“今後你加班,或者外出學習什麼的,總得有人管孩子啊,老是去麻煩鄰居不大好吧”

    她說道:“我這鄰居喜歡我女兒。平日裏我也給他們送一些東西,是一樣的。”

    我想倒也是,“也行。這樣好像還放心些。”

    她問道:“你什麼時候過去我緊接着就出門。”

    我說:“我開車來接你吧。一刻鐘後到你樓下。”

    隨即,我穿上衣服出門開車。母親已經習慣了我隨時出門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多問。一場雨過後的城市馬路倒是很乾淨,行駛在上面可以看到其它車燈光的倒影。雨停了很久了,躲在家裏的人們也跑出來了不少,城市的夜晚一如往常的繁華。

    很快地就到了阮婕住家的樓下,我提前了幾分鐘給她打了電話。我到的時候她已經等候在那裏了,即刻朝我車旁跑來,打開門後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她在看着我,眼神裏面一片柔情,“你看上去胖了些。”

    我也在注意她,發現她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也許是晚上,也可能是她剛剛化了淡妝的緣故。我搖頭苦笑道:“成天呆在辦公室裏面,還有經常喝酒,而且我這年齡正是發福的時候。”

    她笑道:“其實吧,我覺得你長胖點還好看些,比如現在,你就比以前多了一種領導的味道。”

    我看着她笑,“領導的味道那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她媚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一會兒我嚐嚐你的味道就知道了。”

    我心裏頓時一蕩,即刻伸出右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她卻馬上把手抽了回去,“你好好開車,一會兒你想怎麼摸我都行。”

    她的話一下子就激盪起了我內心的慾望,我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汽車快速地朝前面駛去。她急忙地提醒我,“慢點,出事了就麻煩了。”

    我看着她笑了笑,頓時覺得自己這樣的衝動顯得有些可笑,即刻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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