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對我說道:“馮市長,我當您下屬那麼久,還從來沒有與您一起合過影呢。我們倆照一張吧。”

    我當然不好拒絕。結果,接下來斯長弦也與我合了影。然後蘇雯還叫來了服務員給我們幾個人一起照了張相。

    這時候我猛然想起來了,“我們快下去吧,全會長他們可能應該要到了。”

    米小芙也急忙地道:“對,差點搞忘了。我們趕快下去。”

    還好的是,我們到了樓下後全會長他們還沒有到,米小芙說她不好催促,我說我們就在這裏等候吧。

    過了十來分鐘,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從外邊開了進來。米小芙對我說道:“他們來了。”

    我點頭。但是見米小芙並沒有朝那輛車迎去,所以我也就站在那裏沒有動。

    黑色的賓利轎車在距離我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斯長弦跑去將後面的車門打開,隨即從裏面出來了一位五十來歲的矮個子男人。這人一看就是屬於廣東那邊人的模樣:臉比較小,顴骨有些突出,頭髮稀少。

    我在心裏暗暗讚揚斯長弦剛纔的那個舉動。這時候從車裏出來的這個人已經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在笑着對米小芙說話了,“米小姐,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北京堵車太厲害,沒辦法。”

    米小芙朝他伸出了手去,“全會長,非常感謝您今天能夠答應我們的邀請。全會長,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南省東江市的馮市長。這位是江南省商委的陳主任。這位是江南省駐京辦的辦公室主任蘇雯女士。這位是馮市長的下屬斯長弦女士。”

    全會長一一來與我們握手,隨即他也把他的兩位隨從介紹給了我們。他的這兩位隨從都是商會的會員,說到底也是香港在內地投資的企業家,不過估計實力比他差很多。他們都只有四十多歲。

    陳主任笑容滿面地對他說道:“全會長,我們又見面了。”

    全會長也笑,不過他似乎有些不記得他的樣子了,“陳主任,我們是這次在香港見的面嗎”

    陳主任笑道:“是的。當時我們一行人較多,所以可能全會長對我的印象不大深了。”

    全會長笑道:“主要是我老了,所以記憶力不好了。”

    我心裏在想:剛纔他們兩個人的話至少說明了一點,陳主任在香港的時候與港商方面的交道打得比較少。或者是,他並不曾重視這位商會會長的作用。

    當然,這樣的想法我只能停留在心裏。

    我非常客氣和恭敬地請全會長一行去到樓上的雅間裏面,同時向他簡要介紹了一下我們江南駐京辦的情況。我介紹這裏的情況主要是爲了說明今天爲什麼要請他到這裏來喫飯,因爲這裏的條件並不比五星級酒店差。

    進入到雅間後,全會長頓時有些驚訝,“我去過不少地方的駐京辦喫飯,你們這裏是最有特色的。”

    蘇雯笑道:“全會長,謝謝您的誇讚。希望您今後有空常來。”

    全會長朝她笑道:“今後有機會的話一定常來。”

    我發現,這位全會長在看蘇雯的時候,他的眼裏有些色迷迷的。

    聽說香港、臺灣的商人很多都是這樣,他們當中還有不少的人在大陸養有小老婆。所以,港商和臺商好色是比較出名了的。不過此時,當我看見他眼神裏面露出的色迷迷的目光的時候,心裏還是有着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我依然只能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隱藏在心裏面,而且我還必須對他很客氣。

    在如今這種以商業爲主導的社會里面,即使是當政者,也只能向資本低頭。不過這也算是一種很大的進步了。我們國家幾千年來都是重農輕商,都是官僚體制在起主導作用,但是現在,隨着改革開放的深入,無論是老百姓還是官員的觀念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如果我們不去談信仰危機的問題,單純從國家經濟發展及觀念的改變去看問題的話,這其實也算是一種社會的巨大的進步,或者說是叫改變。

    我客氣地請陳主任去坐首席的位子,他卻直接把我推到了那個位子上,“馮市長,今天你是主人,我是來配合你工作的。”

    在客人面前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而且本來也是我們東江在安排今天的這頓飯。我即刻請全會長坐到了我的左側,右側邀請米小芙坐了。其他的人依次坐下。

    陳主任坐到了米小芙的旁邊,蘇雯主動坐到了末位,所以挨着全會長坐的是斯長弦。

    桌上擺放着幾種酒:五糧液、江南特曲,還有紅酒。我笑着問全會長,“您看今天我們喝哪一種五糧液是國酒,江南特曲是我們江南省的名酒。紅酒也行。”

    全會長笑道:“那就喝你們江南省的名酒吧。我還沒有喝過。”

    我這才介紹道:“那也行。其實這江南特曲是十年窖藏的,口感並不比五糧液差,即使是喝醉了第二天也不會頭痛。”

    他笑道:“那我們就喝這酒吧。”隨即她去問米小芙,“米小姐,你今天也喝點嗎”

    米小芙笑道:“我可以申請只喝點紅酒嗎對不起,我這職業不允許我喝太多的酒。”

    我說道:“全會長,我們還是理解她吧。這樣,我們蘇主任,還有斯總陪您喝白酒。怎麼樣”

    全會長笑道:“馮市長都這樣講了,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我們都應該理解米小姐,萬一明天她的聲音嘶啞了,我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那樣的話全國人民都會罵我們的。”

    他的普通話有着濃重的香港口音,怪聲怪調的,大家聽了後禁不住都大笑了起來。

    這時候陳主任說了一句:“全會長,這次我和馮市長到北京來之前,給您準備了一樣小禮物,是我們江南省的特產。一點小意思,請您笑納。”

    全會長即刻地就說道:“馮市長,陳主任,你們太客氣了。”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把我們準備好的禮物拿了過來,陳主任在全會長面前打開了包裝,裏面是一個非常精緻的木盒,木盒打開后里面是一尊黑得發亮的迷了佛像。陳主任介紹說道:“這是用陰沉木雕刻的一尊佛像,已經在我們江南省的一座寺廟裏面開過光了。”

    全會長即刻就站了起來,雙手合什,“阿彌陀佛”

    隨即,他很感激地對我們說道:“太感謝了。我是信佛的人,家裏也供着菩薩呢。謝謝,謝謝”

    隨後,我把送給米小芙的禮物也打開了,“米小姐,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筆筒還比較精緻,也是陰沉木製成的,希望你能夠喜歡。”

    她笑道:“馮市長,你太客氣了。我很喜歡。”

    我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對全會長帶來的另外兩個人說道:“我們也給你們兩位老總準備了一個小禮物,如果有考慮不周的地方,敬請原諒。”

    我沒有把這兩件禮物打開,因爲我不想讓米小芙覺得我沒有重視她。

    服務員把禮物放到了一邊去。這其實是爲了有一個好的開場,以便於我們後面談事情的需要。

    服務員已經替我們倒上了酒,我舉杯,“全會長,非常感謝您,還有這兩位老總今天能夠接受我們的邀請,同時也非常感謝米小姐從中介紹我們認識。我們江南省是屬於經濟不發達地區,現在我兼任了江南省工業園區的管委會主任,今後還請全會長和在座各位大力支持我們的工作。這樣,我們先喝下這一杯後我再慢慢向各位介紹一下我們江南省和我們工業園區的情況。全會長,各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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