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過來問我們要什麼,我笑着對米小芙說道:“你說吧,我不熟悉這裏。”

    米小芙問我道:“那,我們喝點洋酒行麼你前面沒喝醉吧”

    我笑道:“好像還可以。”

    服務員把酒水單給了她,她卻沒看,隨意就點了一瓶法國白蘭地和一些小喫。

    “這地方真不錯,你經常來嗎”服務員離開後我問她道。

    她朝我淺淺一笑,“是啊。這地方很靜,因爲消費較高,所以一般人很少來這裏。這也是明星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我頓時就笑,“估計那些狗仔隊的人進不來。因爲刺探明星情報的成本太高了。”

    她也笑,“是的啊。”

    我隨即就對她說道:“米小姐,對不起。上次我對你講的城市宣傳的事情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消息。當時我們省的常務副省長對我講了一下這件事情,但是現在他已經調到北京工作了。不過我們東江準備做這方面的工作,我們有個想法,就是要像麗江一樣打造我們的城市,而且在宣傳上也要提前跟上。”

    她笑着說道:“馮市長,沒事,那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們東江準備宣傳的事情,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們的忙。今天全會長的表態還不錯,估計你明天就可以得到消息了。對了,你今後私底下不要叫我什麼米小姐了,就叫我小芙吧。我也直接叫你名字好了,不然會顯得我們很生分。”

    她這樣忽然把話題轉移到全會長那裏,讓我頓時就覺得她今天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講了。而且,前面是她主動提出來要和我談事情,這就更說明問題了。

    不過我不會就這樣直接地就去問她。在這樣的氛圍裏面,有些話太直接了也就會很煞風景的。

    我笑道:“好啊。小芙呵呵我怎麼覺得這樣叫你很彆扭呢”

    她也笑,“習慣了就好。我家裏的人,還有周圍的朋友都這樣叫我。”

    我笑了笑,繼續前面的話,“小芙,今天的事情我特別的感謝你。對了,小芙,這位全會長很給你面子的,看來你的人緣不錯啊。”

    她笑着說道:“畢竟我是央視的主持人,我曾經做過一期關於香港商會的節目,後來好幾次去參加了他們舉辦的party,所以我們就熟悉了。”

    我當然不會完全相信,“聽說你們這個專業的要進央視的話是很難的。是吧”

    她點頭,“是的。很多人都是靠關係進去的,不過實力還是很重要,畢竟央視面對的是全國的觀衆。我當時進央視是我舅舅還在位的時候,他當時是廣電總局的領導,可惜的是他身體不好,兩年前患癌症去世了。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有關係的話寸步難行。像我這樣的人,不可能在裏面幹一輩子,所以我想趁年輕的時候就找好退路。我想,自己最多還可以在裏面工作十年吧你也知道,現在像我們那樣的單位,特別是一線的主持人,更換得是非常快的。”

    我也很感慨,“是啊。現在幹什麼事情都覺得壓力很大。對了,你不是說要和我說什麼事情嗎你講吧,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想辦法替你做到。我們是朋友了,你有話只管講,只要不是違背原則的事情就行。”

    她笑道:“我們先喝酒吧。主要是今天我的心情不大好,想找個人說說話。”

    我心裏頓時輕鬆了一下,“哦爲什麼呢”

    她搖頭,同時在笑,“我是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像這樣吧。”

    我也笑了起來,“我以前是婦產科醫生呢,很理解。”

    她頓時就笑,“我想起來了,你好像告訴過我這件事情。我想不到你以前居然會是婦產科醫生,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笑着說:“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全世界範圍內,婦產科的男醫生可不少。而且技術頂尖的婦產科醫生大多都是男的。”

    這時候服務員拿來了酒和小喫。米小芙朝我舉杯,我們一起喝下。她笑道:“這酒真帶勁,我喜歡。”

    我笑着問她道:“先前的時候你怎麼不喝酒呢”

    她搖頭道:“不管怎麼說,我都得在公衆場合保持一定的形象不是而且我已經不止一次和全會長在一起喫飯了,我都是很少喝酒的。這次喝了,下次呢所以,這個先例不能在他面前開,免得到時候得罪人。”

    我頓時明白了,同時也很佩服她的聰明和這種堅持的忍性。而且,我現在還知道了一點:今天她確實想喝酒,只不過只想和我單獨在一起喝。這說明她的內心也是孤獨的,真正的朋友並不多。

    我朝她舉杯,“小芙,謝謝你,因爲你把我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她來與我碰杯後喝下,然後笑着對我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在第一次見到你後就對你很有好感了嗎”

    我想了想,“我覺得與彼特先生有關吧。他到我們江南省的時候和我談得挺不錯的。”

    她點頭,“是的。彼特對你讚譽有加,他告訴我說,你是他見過的我們國家的官員中最富有活力的人,他說你不但年輕,而且思想也很超前。他還說,以前他對我們國家一直抱有偏見,只不過是因爲我們巨大的市場吸引了他,但是自從和你見面後他有些改變了看法,覺得我們國家今後的希望可能就寄託在你們這一代官員的身上了。”

    我不禁苦笑,“小芙,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講。我算什麼啊在我們國家,像我這樣的官員還是很多的,而且我沒有多大的背景,最多也就是隻能把自己所管轄的那一片區域管好罷了。作爲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權力的核心,那個核心就如同銀河系的中心,而我卻只處於地球的位置。”

    她不住輕笑,“你這個比喻很有意思。”

    我繼續地道:“雖然彼特先生的讚譽讓我很感動,但是這樣的話萬一被領導們知道了就不大好了。搞不好他們還認爲我是搞資產階級自由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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