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木耳回答道:“據上輩人講,統一蒙古大草原的大汗鐵木真有兩把稀世寶刀,一公一母,分別叫做‘旭日’和‘明月’,他的大兒子朮赤征討東歐時,鐵木真把‘明月’送給了他,而把‘旭日’留在了自己身邊。鐵木真突然死亡,有人說他的後人把‘旭日’爲他隨了葬,也有人說被他的四兒子拖雷據爲己有,拖雷手下的將軍中有人在他的大帳裏見到過‘旭日刀’,只是這幾種說法是真是假不可斷定。”他頓了頓又說道,“事過幾百年,至於這兩把刀是否真的有過都無人能夠說清楚,更別提它們後來的去向了。”

    張尚武心中暗道,看來這“旭日刀”和“明月刀”的說法不是空穴來風,不久後一個叫勞克爾的意大利傳教士就要把“明月刀”展示在世人面前了,只是這些現在告訴這個達木耳還爲時尚早,他若傳揚出去說不準會在這大草原上颳起一股意想不到的腥風血雨,想到此他剛要張開的嘴又被迫合上了。

    “什麼地方有你說的‘旭日’和‘明月’這兩把刀的文字記載呢?”這是張尚武的管家張三明在問話。

    達木耳想了片刻後回答道:“現在蒙古草原上很亂,自從宣統皇帝退位後,一些蒙古王爺在私下裏煽動蒙古獨立,很多散存於各地的史料大多都運去了庫倫,至於內中有無這兩把刀的記載我也不敢保證。”他不知意識到了什麼,反問道,“不知你們爲什麼對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如此有興趣呢?”

    張尚武接過話茬回答道:“我們練武之人不關心兵器還能關心什麼?”他感覺仍沒有把話說透,又補充道,“那兩把刀既然如此出名,必有它的獨特之處,如果能找到它們的畫圖,再聘請幾名能工巧匠仿造幾把,對我們日後的武林生涯豈不是很有幫助嗎?”

    “兄長說得極是。”達木耳表示同意。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庫倫呢?”張三明問。

    張尚武回答道:“我們在達木耳王爺這裏喫也吃了,喝也喝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明天就同鏢車一起上路吧。”他側身又對達木耳說道,“我在庫倫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去打理一下,我們不得不分開了,待我回來時若沒有急事還能在你這裏住幾天。”

    達木耳着急起來,說道:“你還沒有教我武功呢,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張三明對張尚武說道:“不防讓達木耳王爺隨我們一起去庫倫,這樣你一騰出時間就能教他武功,生意上的事情也不會耽擱。”

    不待張尚武表態,達木耳首先高興起來,說道:“這樣最好,再說庫倫有我許多同宗的兄弟,在你的生意上我也能幫上忙。”

    “那好吧。”張尚武同意了,心中暗道,有達木耳這個王爺做引見,自己查找起那兩把刀的情況來也許會容易得多。

    達木耳是土生土長的蒙古人,對大草原的事情要比其他人知道得多很多,他一會兒說這片草原歸哪家王爺所有,一會兒又說哪條河上發生過多少有趣的故事,一夥人邊說邊笑着,不幾天便到達了庫倫。

    張尚武先到了自家存放貨物的帳篷,這是他在路上早想好了的,只有這樣才能掩蓋此行的另一個目的。達木耳爲了使張尚武騰出更多的

    時間教他武功,索性騎着馬在庫倫城裏跑了一遭,把同宗兄弟,遠方親戚,昔日的好友全部邀到了張尚武存放貨物的帳篷前,這些人全部是有錢的主兒,又礙於達木耳的情面,只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把那裏的東西全部買走。張尚武不得不拿出幾天的時間教授達木耳武功。這達木耳也是天生練武的材料,別看長得個頭不高,又膀大腰圓有些蠢笨,可是學起功夫一招一式還真是那麼回事,一個用心教,一個虛心學,只用了不幾天達木耳已大有長進。這天閒暇下來,幾個人又談起旭日和明月兩把刀,達木耳說他的一個同宗兄長對蒙古歷史上的事情知道得較多,幾年前就搬來了庫倫定居,不防先找他去摸摸底細。張尚武吩咐張三明備好禮物隨達木耳一起來到一個名叫達木思的人家中,雖說這個人也是王爺,只不過比其他人住的帳篷寬敞些及有幾個下人伺候着。有達木耳做引見,張尚武很快同達木思熟悉起來。當達木思知道張尚武是專爲旭日和明月兩把刀上門請教自己時,把他所知道的一古腦說了出來:“‘旭日’和‘明月’兩把寶刀是當年天上的雄鷹鐵木真大汗時期鍛造的,它們的價值不在刀自身而在於每把刀的手柄處各鑲嵌着的一顆如拳頭大小的珍珠上,叫‘旭日’的刀上的珍珠一到日出就會發出如太陽一樣的光芒,所以人稱‘公刀’,而‘明月刀’上的珍珠在月亮升起時發出的光澤又同月光無異,被稱爲‘母刀’。”片刻後達木思又不無感慨地說,“鐵木真大汗如此做的確是太睿智了,既成全了這兩把刀,又使兩顆稀世珍珠得到了託付,真是一舉兩得。”

    張尚武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終於忍不住問道:“珍珠的價值不鑲嵌在刀上就不能體現了?與其說它們和刀合在一起是得到了保護,倒不如說毀壞得更快。”

    “這……”達木思沉吟一聲未說出話來,因爲他找不出有力的理由反駁對方。

    張尚武繼續說道:“珍珠和刀本是兩種用途不同的東西,前者是用來觀賞愉悅的,而後者是用來殺戮的,硬把它們撮合在一起無異是一種繆誤。”

    “這……”達木思再次沉吟一聲。

    達木耳又問達木思道:“把珍珠鑲嵌在刀上是對珍珠的保護這句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書上說的?”

    達木思吭哧了半天才回答道:“當然是我自己想的了。”片刻後又分辨道,“如果不是我說的這樣,你還能找出別的理由?”

    “強迫它們在一起可能是爲了掩蓋另一種真相。”張三明分析道。

    “什麼真相?”達木思問。

    張三明搖了下頭回答道:“這我也說不清楚。”

    張尚武見如此討論下去不會有結果,另闢蹊徑問達木思道:“蒙古的史書上是如何記載的?”

    達木思回答道:“如果有記載也是絕密的東西,那史官怎肯輕易讓別人看?”

    “如何才能弄到這些史書呢?”達木耳想在衆人面前表現一番。

    達木思忿忿不平地說道:“現任史官粘西林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想從他那裏看到些東西得花大價錢。”

    “你估個數,這錢我出。”達木耳進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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