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師兄說得有道理。”宮保田一改剛纔的看法。

    “有人說這把旭日刀和另一把明月刀放在一起,能顯現出蒙古草原上的一座金山,尚武師兄,你經常去那裏,這種說法是真的嗎?”潘文雨問。

    張尚武笑了笑回答道:“蒙古草原上也有這種說法,不過是真是假無從知曉。”他話題一轉又說道,“別說是讓你看到了一座金山,就是把現成的一座金山白白送給你,在日本人和俄羅斯人的眼皮底下你能搬得走嗎?我們都是練武之人,自以爲有些功夫,可是我們打得過他們的千軍萬馬嗎?即使我們揮着旭日和明月刀,這兩把刀又鋒利無比,比得過人家的機槍大炮嗎?”

    “若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座金山,那金山又有何用?換了我打死也不幹。”劉大鵬附和着張尚武說道。

    潘文雨點了下頭說道:“你們說得都對,財富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陸西平等人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而劉奇蘭眼中的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宮保田看在眼裏,納悶地問:“劉師叔,你爲何事傷心呢?”

    劉奇蘭醒過神來,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突然仰面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流到了臉上,這才說道:“我活了這一輩子,就數今天最高興。”

    “有什麼事情值得這樣高興呢?”潘文雨問。

    劉奇蘭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說:“你們剛纔說孫大飛死了,上蒼真是開眼了,正應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孫大飛作惡多端,終於遭報應了。”

    “孫大飛曾經是你的徒弟,他死了,你至於這麼高興嗎?”宮保田表示不理解。

    劉奇蘭解釋道:“孫大飛做過我的徒弟不假,但時間不長就和一個外號叫‘黑寡婦’的女人私通,爲此我把他逐出了師門。”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們說他一個大小夥子乾點什麼不好,偏偏願意給日本人當狗,還專咬自己人,就爲這我讓徒弟劉大鵬爲我清理門戶,大鵬分兩次打瞎了他的一雙眼睛。我琢磨着他成了瞎子就不招惹是非了吧?誰成想他狗改不了喫屎,又跑到南京替那個叫武田的日本人搶什麼旭日刀。”接下來又說道,“他死了我倒好了,再不用擔心爲他揹着罵名進棺材了。”說到此,問宮保田道,“你說這件事情不值得我高興嗎?”

    “值得,值得。”宮保田邊點頭邊回答道。

    劉大鵬接過話茬說道:“這件事情尚武師兄也有責任,原本上次北京比武時,我就有了殺他孫大飛之心,誰知臨秋未晚冒出‘黑寡婦’撲在了他的身上,尚武師兄又命我住手,他孫大飛才僥倖又多活了這些日子,不然那次我就送這對狗男女上西天了。”

    “的確是這麼回事,上次我們都在場,是親眼見到的。”宮保田和潘文雨紛紛說道。

    “這次南京比武,自從他孫大飛搖搖晃晃上臺,我就猜到了他絕沒有好下場,換作是別人我早就出手相助了,可是孫大飛——他不配。”張尚武恨恨地說。

    劉奇蘭師徒三人一唱一和,總算把這件事情捱了過去,張尚武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且感覺收穫頗豐,不然屢次幫助自己的這些英雄豪傑一旦起了疑心,再四處張揚,那日後的麻煩可就大了。衆人酒足飯飽,紛紛上了自己的汽車四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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