腆着一副笑臉,呂鵬飛往李媛媛身邊湊了湊,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表姐,剛纔這個傢伙威脅我,我按照你說的話揍了他一頓。”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呂鵬飛靠的越來越近,李媛媛不留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很是隨意的應了一句,“恩,不錯!”
這話很明顯聽起來就是敷衍了事,可在周建看來,李媛媛的態度無異於晴天霹靂一般。
李媛媛,號稱公司最爲暴力兇殘的冰山美女,竟然如此溫言潤色的和一個男人說話?這個對自己動手的傢伙,竟然是她的表弟?
周建就像是在一瞬間被三千萬高壓電負流遍全身一樣,整個人都傻愣在了原地。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人至賤,則無敵。
周建馬上把呂鵬飛動手的事情看作是女神對自己的考驗,滿臉怒色也很快調整成春風一般的笑容。
“這是你表弟啊?”
周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沒等李媛媛回話,呂鵬飛直接攙上了李媛媛的胳膊,“對啊,這是我表姐,今天才下的火車,表姐說讓我以後到她公司上班呢,傻子,你是我表姐男朋友?”
聽到呂鵬飛話裏問到的“男朋友”三個字,周建直接忽略了呂鵬飛對自己的稱呼,一臉興奮的回答,“對啊對啊,表弟,剛纔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我向你道歉,道歉!”
說着周建還真就把身子彎了下去。
換做任何一個識時務的人,都不會呆愣在那裏白受這麼一個大禮,可呂鵬飛還真就那麼做了。
傻乎乎的愣在那裏,就等着周建鞠躬道歉呢。
被呂鵬飛攙住胳膊,李媛媛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掙脫開來,嘗試着拽了兩下,發現根本拽不動,無奈之下,只得自己催眠自己,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自己旁邊趴着一條狗。
“周先生,那麼客氣幹什麼,我這表弟剛從山區裏出來,什麼都不懂,而且我覺得我表弟是誤會了,咱們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
李媛媛還特地加重了表弟的讀音,裝作是一副表弟不懂事的樣子。
有了李媛媛給的這個臺階,周建自然不會繼續鞠躬,哈哈一笑迅速起身,就當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臉上還帶着笑容,“都一樣,都一樣!”
見周建起身,呂鵬飛自然不會繼續纏着李媛媛。
關係總是需要一步一步來的,操之過急的話,會遭到反彈的。
至於眼前的這個叫做周建的傢伙,呂鵬飛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放過他了,身邊有“表姐”這麼好的一張牌,不用的話,實在是對不住李媛媛嘛。
“對了表姐,剛纔你的這個男性朋友還告訴我,不讓我亂敲玻璃,說敲壞了我賠不起,然後我問他,這個四輪的有那個兩輪的貴麼?他還說着要教訓我!”
呂鵬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唯唯諾諾的告狀,聽到這話,周建臉上的笑容則是瞬間僵硬。
周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民工,腦子裏竟然裝了這麼多的壞水,
他可是還準備着邀請李媛媛去喫飯的,有農民工的這麼一句話,想要成功邀請到李媛媛,那成功率可謂低到了冰點。
“媛媛,剛剛我和你表弟開玩笑呢。”
說着周建轉頭看了呂鵬飛一眼,眼神裏帶着某種難言的含義,“你說對吧,表弟?”
不知不覺中,周建把自己擺到和李媛媛相等的地位上。
殊不知,這樣的小手段只會讓李媛媛更加的厭惡他。
“沒有啊,剛纔你不就是這麼說的麼?”
既然打定主意要搞周建,呂鵬飛又怎麼可能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話一說出來,李媛媛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古怪了,相比起周建,呂鵬飛說的那些話可信度顯然還是很高的。
指使呂鵬飛這麼說的用意,李媛媛就不怎麼理解了。
不過看着周建正在轉變爲豬肝色的臉,李媛媛覺得不管呂鵬飛想做什麼,自己先出了口惡氣倒是真的?
被氣得七竅冒煙的周建幾乎瞬間暴走,指着呂鵬飛當場罵道,“你這鄉下來的窮鬼,竟敢給我下絆子?”
呂鵬飛則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轉身將自己的蛇皮袋重新扛在身上,又走回到周建和李媛媛的面前。
背上蛇皮袋,呂鵬飛那鄉下農民的形象變得更加的完美了。
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住自己動手念頭的周建,上下掃了呂鵬飛一眼,臉上帶着濃濃的不屑,出言諷刺道,“我說李經理,你這個鄉巴佬表弟是從哪裏來的啊?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把你這表弟隨便找個地方安置下來,觀察一段時間再給他找工作?”
比起剛纔,周建表面上看着像是冷靜了下來,但是說的話卻越發的尖酸刻薄。
如果說剛纔李媛媛只是覺得呂鵬飛和周建之間的言語交流很有意思的話,那麼現在李媛媛就有點難以忍受了。
以周建的話來說,彷彿就像是她和呂鵬飛一般,都是來自鄉下的一般。
在她發火之前,呂鵬飛已經走到兩人中間,掃了李媛媛一眼,嘴角帶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周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剛纔那個唯唯諾諾的農村小子,竟然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這自信的笑,即使穿着破舊的棉襖,卻彷彿身披珍貴皮草一般,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嘴裏吐出一句讓他肝火直冒的話。
“我是鄉下來的沒錯,是不是窮鬼還不確定,值得肯定的是,我知道你是一個窮鬼!”
不管是從話得語氣還是內容上,呂鵬飛都以一種不可一世的態度侮辱了周建。
這種情況對周建這個自認爲成功的商業人士來說,絕對是莫大的侮辱。
指着旁邊的寶馬三系,周建咬牙切齒,猖狂笑道,“看到沒有,這車,寶馬!我的!售價四十五萬!你有麼?”
呂鵬飛搖了搖頭,很是果斷的承認,“沒有!”
被呂鵬飛攔下,李媛媛完全沒有了插手的意思,雙手交叉,一副看戲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