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恆經得領導同意,隻身一人去往承德總局查舊案。

    走之前,楊樹恆找了浪四,將家裏鑰匙給了浪四,讓浪四幫忙照顧家裏的小山羊幾天。

    楊樹恆開車走高速,到承德總局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總局的人還是很配合的,專門給楊樹恆派了一名男警員,小丁,二十來歲,戴着一副大黑眼鏡眶,個頭高,粗嗓音,一笑嘴角一個小酒窩。

    楊樹恆非常感謝總局的領導,要知道,外局的人來本局翻舊案,會牽扯到許多東西,如果查出曾經定案了的案子有錯誤,那就是本局的失職,對業績的年度評分有相當大的影響,要是有冤案錯案,那還要處分一部分人,從承德總局領導層的態度上,楊樹恆看到了總局領導是對本局工作的信心。

    小丁帶楊樹恆來了檔案室,翻出了陳素素的案件文件。

    楊樹恆翻閱文件,小丁再去搜找物證。

    通過翻閱文件,楊樹恆瞭解到,陳素素死於六年前,死亡現場是某鎮一小區單元房,死時,門窗反鎖,客廳茶几上有一張紙一支筆,紙上寫的是遺書,後來經過鑑定,字跡確實是陳素素本人所寫,遺書內容寫的是陳素素厭倦人世間,找不到活着的意義,每日失眠痛苦,遺書表達出了陳素素的抑鬱心理,病態心理,陳素素選擇了用上吊的痛苦方法來解決自己的生命。

    當時警方對陳素素的丈夫馮建彬錄過口供,也對陳素素好友及近鄰進行過走訪,警方綜合整理,查出,陳素素得抑鬱症的原因是她和她丈夫馮建彬感情破裂,馮建彬一年也不回家幾次,鄰里和好友多次見陳素素電話裏與馮建彬爭吵哭泣,馮建彬找陳素素籤離婚協議,陳素素不肯籤,馮建彬便不再回家,陳素素自殺那天,馮建彬人在雲南出差,這都是有證據可查的。

    楊樹恆眉頭皺皺,將手指點到“馮建彬”三個字上,點了三次。

    小丁提提大眼鏡框,粗嗓音問:“哎呦,楊哥,出什麼問題了?”

    楊樹恆說:“沒有,沒有,我只是感覺馮建彬這個人有點問題,感覺而已。”

    小丁將一張封袋遞給楊樹恆,封袋裏裝的就是遺書,楊樹恆戴上手套察看。小丁說:“哎呦,楊哥,聽說,老警察之所以老練,就是一個字,準!判斷那是槓槓的準,楊哥感覺這人有問題,那可是建立在多少年斷案的基礎上說的呀,這人估計就是有問題。哎呦,就是不知道,楊哥,你感覺哪兒不對勁?”

    楊樹恆呵呵笑了笑,小丁還挺逗的。楊樹恆說:“馮建彬前妻上吊自殺了,過了幾年,她現在的媳婦也上吊自殺了,都是在客廳,很巧,她們死的時候,馮建彬都在外地。”

    小丁想了想,說:“哎呦?是很巧,可,馮建彬不在現場啊。”

    楊樹恆說:“我可沒說他是兇手啊。”

    小丁啊一聲:“那楊哥你……覺得他怎麼不對勁了,呵呵,你難道想說,馮建彬是克老婆命?”

    楊樹恆哈哈笑:“世上哪有克別人的命,扯淡,我的這個感覺,現在說不出來,小丁,你帶我去一趟案發的地點。”

    小丁大跌眼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哎……呦?楊哥,六年了呀,現在去,哪兒還有現場啊,早面目全非了。”

    楊樹恆將物證放原處,說:“非不非也得看看,這不是沒有線索嗎,坐着不動,原地踏步,能發現新東西?線索都是找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年輕孩子。”

    小丁低頭嘿嘿笑:“楊哥說得對,我不是刑偵科的,沒經驗,我光幹後勤。”

    楊樹恆開車,載上小丁,按着小丁指的路,去往當年陳素素自殺的那個鎮。楊樹恆心想,希望那個小區還在,那個房間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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