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亡而復生 >78 折磨
    臺階下傳來了楊衫嘶聲裂肺般疼叫,夜安打出去的兩槍,都打在了楊衫身上,一處大腿上,一處右肩上,楊衫哪裏還能站穩,面朝地栽了下去,嘴脣磕在了石階尖,血溢滿嘴。

    他打滾,就翻了個身,再沒力氣,疼得他又是汗,又是淚的。

    牛光豔卻對夜安開的這兩槍不太滿意,她說:“夜安,你還是下不去手,心疼了?你應該爆了他的頭的!”

    夜安惶恐的眼神一直瞟向下方,她似乎沒有聽進去牛光豔的埋怨,她手裏的槍竟不聽話的滑掉了地上。

    夜雲子拉一把夜安,說:“走吧,別看了,沒打死又怎麼,一會兒他還不照樣會被活埋。”

    牛光豔哼的一聲說:“你還看他,看他哭鼻子的那醜勁兒,噁心!”

    夜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裏頭居然跟堵了一大塊石頭似的,他覺得,楊衫的哭,不是忍受不了疼痛而哭,而是因爲她向他開了狠狠的兩槍而哭,此刻楊衫的眼睛就直勾勾瞪着她看,那眼睛裏充滿了恨,模糊的淚水也是帶着恨的,她竟感覺他的淚不是垂直掉地上,反而是穿越空間滴到了她的心,那股恨勁,正猛戳她的心。

    她後悔放了這兩槍,可是,覆水難收,她忽然間又回過來神,自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這個臭小子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臭小子,我幹嘛要對他過意不去,我不能,我堅決不能。

    牛光豔再次拽了夜安一把,夜安趕緊說:“我可不是在看這個臭小子,他算什麼東西,麼的,我就是要打死他的,可沒打死,不過不要緊,他一會兒還是會死,他必死無疑!他死定了!我們快走!”

    夜安又托起牛光豔胳膊,非常急迫的想要離開,他們又開始往上行,可沒走幾個臺階,夜安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牛光豔問夜安,夜雲子也不解的看向她。

    她轉回頭,她就知道楊衫還在淚水中恨眼盯着她不放,她不是滋味。

    她大聲說:“不許你瞪着我看!你快閉上你的狗眼!快!信不信你再瞪我的話,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信不信!”

    夜安這是怎麼了?夜雲子和牛光豔你看我我看你。

    楊衫咬着牙,將眼睛閉了上,他沉下去頭,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說:“我再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走吧!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我如果再看你一眼,我就是……我就是一條狗!”

    夜安氣壞了,大喘粗氣,看架勢,光想得衝下去。

    夜雲子看躺地上的黃瓜身體側了過來,暗叫不好,不能再停留,他說:“別跟一個將要死的人慪氣,快走,可別出了岔子,讓那個黃瓜有了勁,我們就……”

    話剛說到這裏,忽然間,整個大廳開始顫晃起來,有如地震一般顛簸,只見,頭頂上四處裂開口子,大塊大塊的牆石開始脫落亂掉。

    夜雲子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毀滅地下建築的爆破機關被人開啓了,至於是誰開啓的,已經顧不上猜測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趕在頭上的石牆土塊擋住出口

    之前,逃出去。

    “快跑!”夜雲子先拉住了夜安,當他準備出手夠牛光豔時,牛光豔失衡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夜雲子深知已來不及下去冒險救牛光豔,只能痛心拉起夜安往出口上躍,而一旁的牛大炮誰也不顧,兩手捂住頭頂,喊着別砸死我別砸死我,一股腦往上躥。

    牛光豔滾到了楊衫跟前,她頭昏腦漲,爬不起來,楊衫說:“害人害己,一點沒錯,你也得死在這裏。”

    “我不能死在這兒!”牛光豔掙扎,拍拍頭想讓自己清醒。

    楊衫擡起頭,他已看到了死亡,正上方有一面牆就要蓋下來,他說:“不想死也沒辦法,你看,牆來了……”

    “噗通!”

    天黑了。

    但蓋下來的並不是牆,而是在牆落地之前,一口棺材突兀扣過來,正好將他和牛光豔罩在裏面。

    只聽棺材外一片片轟塌聲,楊衫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能感受到他和棺材都在顫動,他不禁也感嘆這口棺材還真結實,噼裏啪啦好幾陣,棺材也沒被撞破裂,確確實實保護住了罩在裏面的人。

    轟塌聲漸無,顫動漸無,看來地下之廳已經面目全非被掩埋的嚴嚴實實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幸運,沒被砸死,可這種結果又能好到哪裏呢,最後還不是會因爲缺氧而窒息,或者,他等不到窒息,槍傷就要了他的命。

    而這時候楊衫要先想的是,這口棺材是怎麼罩過來的。

    “咳咳!”棺材裏有人咳嗽,就在楊衫背後,這聲音一聽,就是黃瓜的聲音。

    原來是黃瓜在緊急關頭搬起了棺材,將楊衫牛光豔和他,一起擠藏了棺材裏免去被砸。

    楊衫想,黃瓜這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對着黑說:“黃瓜,謝謝你救了我,你還好吧,你……”話沒說完,他大腿處和右肩處的痛再次刺激他的神經,他大汗淋漓。

    剛纔的坍塌使他一時轉移了注意力,可現在那種痛已到了除非暈倒才能緩一時的地步。

    黃瓜聲音低沉的說:“我好不到哪裏去,我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咳咳,不過,還能用一點力,你忍住!”

    忍住是什麼意思,楊衫沒有聽懂,他感覺到黃瓜的手摸到了他的手,然後順着胳膊上游至肩頭,楊衫的痛還熬不過,黃瓜這又是在摸個什麼勁兒,他張嘴想問你要幹什麼,但還沒開口,黃瓜的兩根手指頭突然從他的槍傷口處鑽進了他的肉。

    “啊!”楊衫沒想到,又哪裏能忍住,不禁失聲叫起來,黃瓜的手指沒有停,在他的肉裏掏來掏去,直讓楊衫想立刻死掉,那真的是痛不欲生。

    而黃瓜不是喪心病狂的在折磨楊衫,他是在掏那顆擊入楊衫體內的子彈。

    楊衫疼暈了過去,而就算是暈過去,黃瓜的手每動一下,楊衫身體都隨之一顫。

    最終,黃瓜將子彈掏了出來,如法炮製,他又將楊衫大腿處的子彈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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