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急忙幫吳淑珍查看了出血位置,在脖子上。
地上有一隻碎掉的杯子。
林祥一怔,他進臥室的時候,好像碰掉了一個杯子,當時他心裏正上火,哪有那個閒心去撿?
“幸好不是大動脈。”醫生說了一句,急忙替吳淑珍止血。
不過看這個出血量,醫生搖了搖頭,“情況恐怕不樂觀。”
林祥怔怔的聽着醫生的話,不樂觀,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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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吳淑珍在搶救室裏搶救,林祥就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雙手抱着腦袋,整個人都快縮到一起去了。
“叮”的一聲,手術室門打開,“誰是吳淑珍的家屬。”一個護士喊了一聲。
林祥慌忙站起來,“我是。”
“您好,吳淑珍失血過多,需要及時輸血,請您在這個上面籤個字。”護士遞給林祥一個輸血同意書。
林祥接過來簽上名字。
護士又提醒,“您最好儘快爲吳淑珍辦一下住院手續,交一些費用。她的手術費跟輸血費用大概需要五萬塊錢,還有後期的一些費用或者意外,建議您稍微多交一點。”
護士說完,就又退回去,關上了手術室的門。
林祥……
他把錢都輸光了,這個時候讓他到哪裏去弄那麼多錢去?
找林若曦嗎?
林若曦一定會問吳淑珍是怎麼摔倒的,到時候就一定會牽扯出林祥賭博把錢都輸光了的事情。
突然,林祥眼睛一亮,找林俊男啊。
林俊男現在開着大火鍋店,拿出來幾萬塊錢肯定不成問題。
林祥就急忙給林俊男打電話。
電話是林浩接的。
聽到林祥的聲音,林浩不耐煩的問了一句,“你有什麼事?”
林祥抿着脣,好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不說我就掛了。”林浩說了一句。
“別。”林祥急忙說,“小浩,讓你爸爸接個電話好嗎?”
林浩心底對林若曦一家都反感透了。
顧曉在利用林浩的時候,就已經告訴林浩朱玉的事情,都是鳳爵弄的。
雖然林浩幫着唐華軒一起搞掉了顧曉的毒窩,但絕不是爲了幫鳳爵。
鳳爵最後幫林浩戒毒,林浩就當他們扯平了。
現在林祥有事要找林俊男,林浩當然不想幫。
“我爸在忙,沒功夫接你電話。”林浩衝林祥說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林祥怔怔的看着電話。
不行,人命關天,林祥繼續往林俊男手機上打電話。
這一次只響了兩聲,就被林浩關機了。
林祥無奈起來。
要說關係好的朋友,林祥也不是沒有。
但都是林祥沒有當上曦和廣場的總經理的時候交的一些朋友。
要他們拿出好幾萬塊錢來,根本不可能。
“你去辦住院手續了嗎?”護士出來,看到林祥,又催了一句。
“就去了。”林祥點着頭,腳步往外走。
實在無奈之下,林祥不得不給林若曦打電話。
“爸。”林若曦接起電話的時候,有些驚訝。
這大晚上的,林祥怎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林祥嘴巴張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林若曦蹙了蹙眉,“怎麼了?”
“你能不能先給爸爸轉十萬塊錢?”林祥咬牙說了出來。
林若曦一怔,“怎麼了?”
林祥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把錢都輸光了的事,而吳淑珍現在的情況,林祥也不想林若曦知道。
“算了,也沒什麼事,爸爸掛了啊。”林祥飛快的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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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別墅。
林若曦看着自己的手機,怔了好半天。
爸爸這是怎麼了?
突然打電話說要錢,但是什麼都沒說明白,又把電話掛了。
林若曦再打過去,林祥都不敢接林若曦的電話。
他真是後悔得想死。
林若曦好半天都聯繫不上林祥,心裏非常着急。
“老公。”林若曦跑到書房,拍着房門喊鳳爵。
鳳爵聽到林若曦焦急的聲音,忙從書房裏走出來。
“怎麼了?”鳳爵低聲問林若曦。
林若曦拿着自己的手機,“我爸他……他跟我說要錢,但接着就把電話掛了,我再打都打不通。老公,我怕他有事。”
“乖,老公這就讓人去查一下。”鳳爵安慰林若曦。
鳳爵低頭,看到林若曦又沒穿鞋,光着腳跑出來,直接把林若曦抱起來,送她回臥室。
然後鳳爵就派東郊那邊的人去林祥家看情況。
幾分鐘,鳳爵的手下就回報說林祥家半個小時之前來了一輛救護車,鄰居說好像是吳淑珍受傷,被救護車拉走了。
鳳爵打電話的時候,林若曦就站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難道,是媽媽住院需要花很多錢,林祥纔打電話過來的?
但是林祥又不好意思借林若曦的錢,纔會掛掉電話?
“我馬上去醫院。”林若曦從牀上跳下來。
鳳爵攔住她,“老公讓祁右送錢過去。”
“不。”林若曦甩開鳳爵的手,大眼睛裏涌出淚水,“我媽媽病了。”
鳳爵不想林若曦大晚上的再出去,但是就算強留林若曦在家,她肯定也睡不着。
“老公陪你去。”鳳爵替林若曦拿了衣服鞋子,幫她穿好,帶她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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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林祥急得要命,悔恨得想撞牆。
護士已經來催過第三次了。
如果林祥不能把手術費跟輸血費交了,他們不會在手術後給吳淑珍安排病房。
醫院不會看着病人死,但也不會給不交錢的病人繼續用藥。
林若曦跟鳳爵趕到的時候,正巧護士又來催林祥去交錢。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這手術都做了,血都輸了,你不交錢算是怎麼回事?你打算讓你老婆出了手術室,就躺在走廊的地板上嗎?”護士表情嚴厲的說。
林祥垂着腦袋,小聲說了一句,“我……我沒錢。”
“沒錢去找啊,去借啊,你總呆在這裏錢就能變出來嗎?”護士皺着眉頭,不耐煩的看着林祥。
“我來交錢!”林若曦憤憤的走過去,小手把護士推開。
爸爸都說沒錢了,這個護士怎麼能這麼爲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