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寶於我而言就是屁大的事,聞聞味就過去了,管他香臭呢?
他不找我麻煩,我何必自尋不自在。
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路燈排排大亮,城裏人都是白天忙工作,晚上放鬆心情,一家人經常晚上出去娛樂,所以這出租車一般晚上是最多的。
出門招了招手,不過片刻就有車過來,在車上跟司機聊了會兒天,嘮嘮家常理短的事,轉過幾條街,車就停在了客棧前。
晚上客棧照樣打着燈,只不過因爲有禁制的關係,活人是看不見的。
下了車,在客棧門口有幾個漆黑的人影搖晃,見到我來了,先是看了看,確定了之後就都跑過來了。
三個人,一個熟人,兩個陌生人。
那熟人自然就是王肖,在路燈的探照下,他那微胖的身軀裹着一件大風衣,在風中奔來還有點上海灘的感覺。
其他兩人穿的可就華麗多了,長衫短褲,看那牌子都是過百過千的,美中不足的就是長相,臉上還坑坑窪窪的,像是火星表面,不過瞧着長相這倆人應該是親哥倆。
見他們過來,我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問道,“什麼事啊?非要大晚上的,明天不行嗎?”
見我語氣有些溫怒,那哥倆明顯有些慌了,其中一人緊拽着王肖的胳膊晃悠,臉上的皺紋幾乎都聚在了一起,王肖眼神瞄了他們一眼,挺着腰板,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位,就是我師兄,咳,你們叫他玉大師就好。”
王肖說完,那倆人一臉的笑容堆積,不停的說玉大師好,還往我手裏塞煙,然後還是我好說歹說的拒絕了。
“不是老王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快說。”
我不耐煩的高喊着。
王肖這孫子,一臉不懷好意,“那個,怎麼說呢,唉,這兩位是後山李家莊的,家裏遇到髒事兒了,這不嘛,我知道你在老鬼那學了不少東西,就把你介紹給他們了。”
髒事,就是非人之事,看來這倆兄弟家裏遇到靈異事件了。
不過王肖但是好算計,自己不出力,肯定又是拿中介費了,媽的,他倒是天生的黑中介。
“怎麼前因後果,都跟我說一下,不過我事先說好,先看一看,如果不行的話,那我可不管。”
我有我的原則,能力之下,什麼事都沒問題,但超出範圍那就對不起啦。
“嘿嘿,好辦,你一去就能辦成。哈哈來,外面涼咱上車說。”王肖笑見我答應,便嘻嘻的帶我和那哥倆上了他的車。
上車之後,王肖負責開車,我和那哥倆坐在後座上,他們負責給我講解他們遇到的事情。
小城依靠的山很大,雖然旅遊帶動了經濟,大多數人都開始在城裏討生活,不過還有少數的老人和因爲某些原因不能來城的人依然住在山裏。
這李家莊在大山深處,四面環山,出門就是一眼碧綠,王肖帶來的這倆人一個叫李建華,一個叫李建軍,前些年國家扶貧,給村裏修了條路,這哥倆就合計往城外賣些山貨,不想,賣火了,哥倆攢了些錢跑到城鄉結合的鎮子開了個農家樂,幾年下來也算是土豪了。
剛祭祀完祖先,自家的老父親就病了,去醫院也查不出什麼來,沒過兩天就斷了氣,哥倆尋思父親一輩子養倆孩子非常辛苦,到老了還沒能享受到什麼,就按照祖上規矩,特意找鄰村木匠打了口上好的棺材,壽衣,陪葬的物品都裝在了棺材裏,然後花錢找了幾個漢子,就要下葬,可過了一晚就要擡棺的時候,壞事發生了,棺材就像是有了地基,怎麼擡都擡不起來,村裏人都覺得怪,有老人說是撞了鬼,要辦場法事才能送走。
兄弟倆也覺得有些道理,就去找了,當時正巧有個道士路過,也不管是真是假,就讓他辦了。
不過還別說,法事完事後,棺材就動了,這一下,就又是鑼鼓喧天,白紙飄揚。
老人被葬在了祖墳地裏,本以爲就這樣沒事了,可誰想到。
第二天,就有人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老人墳頭。
那天正巧有人給家裏人燒紙,碰巧看見有個人躺着,過去一看已經沒氣了,後來警察來了,不過也沒什麼結果,只好當成疑案了。
本來死人沒什麼,可那死的竟然是當天下葬擡棺材的其中一人。
這下可都荒了,第三天,又死了個人在墳頭,也是擡棺材的之一。
這下村子裏測底沸騰了,都說李家哥倆在外面作壞事作多了得了報應,還連累村裏人。
這哥倆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就找到了王肖,直到王肖找到我。
車行在黑夜中,只有前方的車燈照亮,山路有些顛簸,不過還好,我坐在車裏看外面,一片漆黑,螢火蟲上下飄動。
心裏不斷的琢磨。
棺材擡不動?
難道是鬼壓棺?
鬼壓棺,其實就是有鬼與棺材裏的人生前有恩怨,所以不讓其肉身入土,
難得安息輪迴。
我又問兄弟倆,老人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而那人已經死了。
他二人頓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
沒有?
可就奇怪了,這鬼平白無故的爲什麼要壓老人棺材呢?
思索許久都沒有結果,揉揉乾澀的眼睛,腦袋有些疼,可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車窗上,金色璀璨的光芒閃爍,前方有光,說明馬上就要到了。
“嗯?怎麼回事?村口一堆人,是來迎接我們的嗎?”
王肖突然大着哈哈說道。
“不會啊,我們誰也沒跟誰說!”
李建華驚異的叫到,看得出來,他也不清楚。
“哥,不會是又有人死了吧。”
在一旁默默無聲的李建軍突然來了句,可這句話讓我們都沉默了。
“好像真他孃的是!”
王肖踩下剎車,開口說道。
我們四人都紛紛下車,扒開人羣進入,一羣人在大瓦度白熾燈的照耀下圍成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