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麼纔是院長!’
周建林的心裏怒吼着,對於石天的這種要求,他堅決不肯答應。
不過還沒等他緩過胸中這口悶氣來,沈煥聰又接話了,“周院長,石先生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啊!周建林心裏大罵,但是他卻不敢不聽了,爲了一兩個醫生護士得罪沈煥聰實在太不值得了。
所以,他把怒火轉移了對象,那個王醫生瞬間倒黴了。
“王林!”周建林怒吼,“你玩忽職守,扣罰半年獎金!”
“院長,我……”王醫生傻了。
“我什麼我,你不服嗎?”周建林繼續大吼。
“我,我服!”王醫生只能低頭。
“護士長。”周建林又喊了一聲。
“我在,院長。”護士長站了出來,小聲地接着話。
“給這個什麼農彩柚,提爲護師,再加一級工資。”周建林繼續大喊,那聲音別提多委屈了。
“是。”護士長應答。
周建林這時才轉頭看向石天,咬牙切齒道:“現在可以了嗎?”
“嗯,不錯。”石天點點頭,對沈煥聰道:“走吧,去看看你父親。”
“好的。”沈煥聰大喜,連忙頭前領路,帶着石天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石天又回頭看向還在發呆的農彩柚,笑道:“小柚子,好好幹哦,改天我再來看你。”
說罷,二人離開。
周建林這時牙根咬的嘎嘣響,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對那個倒黴的王醫生道:“王林,這兩天帶這個病人去拍個片子,回頭我要看。”
說完他也追出了門口。
頃刻間,病房裏又恢復了寂靜,好一會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他們全都傻了。
許久後,纔有一個護士小聲地問向旁邊的人,“剛纔和周院長一起來的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啊?”
“他是沈煥聰,江都的第一富豪。”有認識的接上話來。
哄——
病房裏又熱鬧了,大家都震驚了,不過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沈煥聰對於石天的態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讓江都的第一富豪對這個人的態度如此恭敬呢?
不由得,他們都望向農彩柚,眼神裏充滿了豔羨,有好些人都已經下定決心,要跟這個平時都不怎麼看得上眼的小丫頭好好套個近乎了。
又過了好一陣,病房裏的人才算是散了個乾淨,苟良和孫茂這才緩過勁來。
剛纔他們通過這場大戲,才愕然地發現,原來石天絕不是他們所看所想的那麼簡單啊,心中不禁對於石天更加充滿了敬畏。
“我說紅兵哥……”苟良這時忽然對範紅兵問道。
“別叫我紅兵哥,我今後再也不是範紅兵了,我只是範兵。”範紅兵打斷對方的話,眼神裏充滿堅決。
“哦,兵哥。”苟良立即改口,又問,“你是如何惹上天哥的啊?”
孫茂也豎起了耳朵,對於這個很感興趣。
“唉!”範兵輕嘆一聲,“我犯賤,看上了天哥的妹妹……”
苟良和孫茂齊噴,哦,敢情這位也是跟我們哥倆一樣啊,都是調戲了天哥的妹妹啊!
……
沈老的高級VIP病房裏,衆人圍在沈赫敏身邊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突然。
房門一動,沈煥聰推門走了進去,石天面色無波地跟在身後。
屋內衆人瞬間安靜,齊刷刷地看向石天,神色和眼神和之前已是截然不同,充滿了神祕的好奇和敬畏。
陳振華第一個迎了上去,向着石天一鞠躬,“石先生,我爲我之前的冒失和不敬道歉,現在沈老因爲我的施針真的吐了血,而且身體大大不妙,請您立即出手救治沈老吧。”
石天臉色一變,趕緊一伸手,把陳振華拉直了腰身,“陳老不要這樣,你是中醫大師,毋庸置疑,這是沈老的病情特殊,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石天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是陳老並不是他的仇人,只是一些見解不同,而且這麼大年紀的人還敢於主動承認錯誤,石天自然不會怠慢了。
沈煥聰看到石天的這個舉動,心中一喜,趕緊道:“石先生,那就請您趕緊救救我父親吧。”
石天沒有回答,將目光從陳振華身上移開,最後鎖定在沈赫敏身上,“你們應該記得我之前離開時說的話吧?”
話音落地,衆人盡皆色變,都明白,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現在不會再給你父親治病了,除非你自打耳光,當衆道歉!”這句話,他們言猶在耳,之前當成了石天的瘋話,可如今他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沈煥聰沒有說話,神色黯然地一嘆,也望向了自己的妹妹。
“石天!”
沈千月這時忽然大喊着衝了出來,“你別爲難我姑姑,你要想怎麼樣,你衝我來!”
“我爲難你姑姑?”石天冷然地看着神情激動不已的混血美人,冷笑道,“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請我,我會到這裏來?哼,我跟你爺爺非親非故,可我還是來了,懷着幫你爺爺治好病的誠心來了,可是我在這裏又得到什麼?”
說着,他一指衆人,“我得到的是他們冷嘲熱諷還有蔑視,特別是你姑姑,她開口閉口說我是騙子,還讓我滾!呵呵……你當時怎麼不站出來說一聲,讓大家不要爲難我呢?現在倒好,反倒說我爲難你姑姑了,你不覺得臉紅嗎?”
“……”
沈千月張口無言,瞪大了眼睛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衆人也是沉默,石天說的確實是實情,他們也都是無言以對。
“千月,你讓開。”
沈赫敏拉開了沈千月,來到了石天面前,面色煞白,神情灰敗,聲音也已經有些沙啞了,“你確定你可以治好我父親嗎?”
“當然可以!”石天認真地點頭。
聽到這話,沈赫敏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咬了咬牙,“爲了父親的姓名,我沈赫敏的面子又算什麼,我自抽耳光是嗎,我打就是!”
說罷,她揚起了她的手掌,朝着自己的臉頰上狠狠地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