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擡起頭來,便看到自己前方,正有着一顆被無數根枝條包裹着的蛋繭。
那蛋繭成紅色,同時還透露出輕微的紅光。
紅光深處,有一俱肉眼可的見的詭異骨架,正在不斷凝結着骨血,彷彿一種生物正在被慢慢孕育。
看到蛋繭後,石天雙目微眯,立即舉步,繼續朝着輕微晃動着的蛋繭走去。
“轟隆”
突然,一聲轟然,無數根猙獰的枝條,便狂舞着一同向石天衝來,試圖阻止他走到走到蛋繭前。
感受到突然涌動的海水,以及四面八方而來的遮天蔽日的枝條,石天嘴角輕勾,然後揮動起了手中刀,讓一根根枝條,如同探進絞肉機的章魚足一樣,一節節斬斷,掉落在地
做完這一切,石天手刀繼續朝血繭走去。
“樹繭上,有我鐫刻上去的數百道血靈力,還有符陣加持,你不可能破的開”龍袍修士的聲音再次響起,正是從那個血繭中傳來。
石天根本不理,仍舊沉默着,來到蛋繭面前,直接揮刀。
“咔嚓咔嚓咔嚓”
一刀又一刀,不知不覺,整個蛋繭上包裹着的所有枝條,便被石天盡數斬斷,只剩下一顆表面坑窪不平,看起來醜陋不堪的蛋繭。
“嘭”
一聲悶響,石天手中的刀直接砍在蛋繭上,卻如同一把柴刀砍在萬年陰沉木上。
石天起手時,發現蛋繭上面不但一道傷痕沒有,反倒他手中那把法器長刀,被蛋繭堅硬的殼,給生生崩出一個口子。
“哈哈,你砍不動吧”龍袍修士的聲音得意起來。
“烏龜殼確實很硬,但是,一樣能砍。”
石天冷笑,擡起刀,繼續砍下。
“嘭嘭嘭”
“小傢伙,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死法是什麼嗎我會先把你所有的修爲廢掉,然後把你的皮剝開,露出血肉,然後,讓蟲子喫掉你的脾肺,最後鑽進腦漿,讓你感受到被它們攪動大腦得滋味我會留着你的三魂六魄,將它們祭練成屍鬼,永不超生”龍袍修士的聲音喑啞,描繪出一副可怖的景象。
它終於徹底放棄勸說石天,只想自己蛻生出來後,便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用他口中的手段,一點點折磨到死。
可石天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彷彿沒有聽到血樹的一字一句,一直砍着,直到他手中的法器長刀被蛋繭上崩斷,他才擡起頭來,雙目微眯地看着血繭裏漸漸成型的骷髏。
“我說了沒用的,沒有任何法器能夠斬開我這個蛋繭。”龍袍修士的聲音已經壓抑不住得意。
“是嗎那我就不用外物了。”
石天握緊雙拳,忽地咧嘴一笑,然後,一拳轟在蛋繭上。
“轟”
“嘩啦”
隨着這一拳,石天識海中的九大符文拱衛着混沌符文的神則法鏈齊齊晃動。
“轟”
“轟”
“”
感應着法鏈的晃動,石天冷笑着,再次打出,拳拳不停。
&n
bsp;“只剩下一炷香的時間了,血蟲回潮,我將一步登天你很幸運,臨死之前,能看到脫繭之後,究竟是什麼模樣”龍袍修士的語氣中帶着嘲弄。
石天忽然停下拳,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笑着反問。
“找死”血樹陰戾的聲音,近乎凍結海水。
石天臉上嘲諷的笑容愈發明朗,與此同時,他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手掌,看到手掌上面,即便被海水包裹,仍就是慢慢的淋漓鮮血。
甚至,森森白骨都在皮開肉綻後,裸露出來。
很痛但是,卻還是沒用
他看向紋絲不動,仍屹立在樹冠中,紅光愈發茂盛的蛋繭。
似乎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這個傢伙。
石天沒有絕望,只是更加的急迫,他很清楚,如果一炷香之後,蛋繭還不被他打碎,這片封龍之地,將隨着這一頭怪物出世,完全覆滅。
還有辦法嗎石天問自己。
而就在這時,他識海的神則法鏈卻突然齊齊抖動了一下。
石天猛地一愣。接着,他眉尖輕挑,一張已經異常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笑容裏,石天重新擡起了拳頭,閉上雙眼,意識沉浸到了識海,內視到十頁符文緩緩旋轉,神則法鏈齊齊動盪。
“請天道助我,助我十拳”
石天忽地大笑,衝識海中那十道震顫的符文大喊而道。
“你在做什麼”龍袍修士忽又開口。不知爲何,從剛纔開始,他便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
他並不知道這一絲不詳的氣息來自什麼地方,但是作爲一位已經無限接近超脫這個位面,隱隱與天道交感的大修士,他很難無視這種感覺。
“你要死了。”
石天只有這一句的回答。
“不可能”龍袍修士厲聲呵斥,但是他的心頭卻是忍不住地一跳,彷彿看到了死亡的前兆。
石天不再多言,話落之後,他身形迴轉,然後五指成拳。同時,浩蕩雄渾的識海內,九頁符文齊齊流轉。
頃刻後,第一道的符文在識海中開始寸寸破碎
破碎的符文化作一條金線,蜿蜒着,流進石天的手臂。
與此同時,石天渾身筋肉軋結活動,接近帝境強者的體魄在剎那間積蓄出雄渾的力量。
接着,這一道雄渾的力量,便跟隨金線,如真龍從蒼穹探首,就轟然砸在那顆粗糙詭異的蛋繭上。
“轟”
巨大的回聲凝成波浪,頃刻間,讓滾蕩着紅蟲密佈的海水在悠悠海面上掀起一道足足十丈高的潮水
“咔”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脆響,從粗礪的蛋繭上輕輕響起。
“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可能你破開了我的血靈力不可能”龍袍修士突然怒吼,聲音中除了暴怒,更多的則是恐懼。
此刻就融在蛋繭中的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石天剛纔那一拳轟下的力量,竟然砸穿了他遍佈在蛋繭的血靈力,也砸穿了陣法,生生震盪在了他那正在成型的骷髏胚胎上面
可這怎麼可能,石天又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