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失敗了，不過，可能不是一件壞事兒。”
這時，那老農已經肆無忌憚地開始談起了正事。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最近，輔國那邊那邊的勢力好像徹底壓制住了內閣的相老，所以，任務失敗，便意味着，我們不一定要徹底的站在相老這邊。
不過，想跟輔國那邊建立聯繫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狀元郎是輔國的門生，更是輔國的乘龍快婿，所以，這場刺殺，使得輔國十分震怒。甚至準備動用白門的力量絞殺我們。好在山主及時與輔國的一位門客取得聯繫，說服輔國，沒有立刻向我們動手。
只是，雖然在關係上有些緩和，但是，想要獲得原諒，有進一步的聯繫，那邊還有一個要求。”
老農看着秦星，手指在桌子上一邊叩擊，一邊說着。
秦星聞言，心頭已經有些明悟，於是，面色微微蒼白。
躊躇片刻，秦星才張嘴，開口，目光晦澀着道：“與我有關，對吧？”
“那邊想要我們交出兇手。不過你放心，山主絕不會平白交出自己人的，只需要一個談判的籌碼。頂多作勢懲罰一下你。”老農道。
秦星微微眯起眼睛，再伸出舌頭，舔舐一下嘴脣，半晌，她擡起頭來，看向老農，輕聲道：“老大，這件事情你本可以不告訴我的。”
“是這樣，不過我相信你對巫山的忠誠，不會輕易辜負巫山。其次巫山雖然是一個殺手組織，但對於內部人員一向開誠佈公，不會隱瞞。所以你也只需要相信組織就可以了。”老農嘴角咧開，笑道。
秦星必須得承認，從某個方面來說，老農說的沒錯。組織在對待敵人，對待任務目標的，甚至，在進行內部淘汰的時候也許很殘忍，甚至殘酷。
但當你被組織承認後，巫山還是很看重成員的歸屬感的，一些規矩十分人性化。
而且，在這次任務以前，她身爲一個被組織從小培養到大的孤兒，對組織，也比其他人更加忠誠。
“我……”不過，畢竟關於自己的命運，此時，秦星還是有一些猶豫。
“秦星，你是組織的人，這一點，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明白。我不知道任務失敗以後，你失蹤的這些天你經歷了什麼，但是，組織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甚至高於你的生命，這個貼則你也應該記得！”老農看到秦星臉上猶豫，於是，面色微冷後，沉聲道。
秦星擡起頭來，看向老農。
片刻後，秦星輕輕點頭，隨即，以清冷的聲音道：“我明白的，我從來忘記。巫山高於一切。我會跟您回去的，老大。”
“那就好，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兩天的時間，不過，這裏的人，我幫你處理一下吧。也省得你走的時候動手了。”
老農接着說着，殺氣已經升騰起來。接着，緩緩起身，在秦星有些茫然的目光中看向石天。
在老農看向自己的時候，石天也看向老農，隨即，微微眯起眼睛。
“老大，我已經說過了……”秦星有些慌亂的起身，
“你說過什麼了？”
老農聞聲，驀然轉身，再以有些陰戾的神情看向秦星，一字一句道：“秦星，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一個殺手了？竟然在凡塵沾染因果？這個的地方的人，你早就該殺了，你爲何到現在還沒有動手？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有可能暴露自己嗎 ？還是……你的心軟了？”
秦星身形顫抖，她自然清楚組織中的規矩，明白作爲巫山的殺手，是絕對不可以在凡塵中沾染因果的，她也聽說過，那些在凡塵中沾染了因果的同事，遭遇的下場。
她不想死，但是，她也忽然發現一件更讓她恐懼的事情，她似乎，真的在欺騙自己，真的……不希望……
“我知道的，我……從來沒有忘記。”半晌，秦星開口，以有些晦澀的聲音道。
“所以，你的選擇，你知道，我不可能帶着一個有心魔的殺手回去，更不可能放過這些接觸過你的人。”老農隨即道。
秦星擡起頭，微藍的瞳孔中，有交纏起來的情緒閃爍。
目光掠過李柳，看向石天，與石天對視。
石天站在櫃檯後面，並沒有說話，臉上甚至還帶着淡淡的笑容。
“小老闆，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所以，請你儘量讓自己活下去。”秦星開口，道。
聲音落下，秦星纖長柔嫩的手指間不知何時出現一抹寒光。
石天看着秦星，目光並沒有許多情緒，片刻後，他朝李柳招招手，示意李柳來自己身邊。在李柳到自己身邊後，石天才再次擡起頭，然後看向正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老農，以及也將殺意鎖定在自己身上的秦星。
“等下，我想，在動手之前我能說一句話嗎？”石天有些突然的舉起手來，然後，以十分溫柔的語氣道。
老農與秦星聞聲，都是一愣。
不過，卻是老農停下腳步，然後衝石天輕輕點頭，道：“可以，看在你是秦星救命恩人的份上，有什麼話，在死之前你可以盡數說出來。”
“多謝，我就只問一句話，如果你沒有殺死我的話，那麼，你的下場將會是什麼？”石天問道。
一句話，讓老農眯起眼睛，瞳孔收縮。
他自然清楚，石天的話是什麼意思，而且從始至終，石天表現出來的鎮定其實是有些詭異。要麼，石天是個瘋子，要麼，石天便有可以讓他有恃無恐的依仗。
哪怕後一種的機率不高，但是，也足以讓老農警惕起來。
“閣下，也是練武的吧？”以自己的精神往前探了一下虛實後，老農又開口問道。
石天目光流轉，落在老農身上後，緩緩搖了搖頭。
“閣下要麼是對武學一竅不通的凡人，要麼是大龍境界的武夫，如果是凡人，我只能說閣下膽大包天，敢收留一條美女蛇在家中。如果是真正的高人，那麼您應該有一個很大的棋盤，我們頂多算是你棋盤中的一個小棋子吧？”
老農沒法從石天沒有太多情緒的目光中看到什麼，所以只能猜測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