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把沈易架進臥室,沈易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兩隻腳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拖垂在地上。
元修隨手從邊櫃上拿起了兩把軍刀,又示意保鏢將沈易帶到了牀對面的衣櫃前。
然後他刀起刀落,面無表情,卻又力道十足的猛地揮手,將刀子和沈易的手腕,一起深深訂入了衣櫃中!
緊接着,扶着沈易的兩個保鏢便前後鬆手,任由沈易就這麼被訂在櫃子門上。
劇烈的疼痛,喚醒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沈易。
後者悶哼了兩聲,終於試圖努力直起雙腿,以減緩手上承受的重量。
元修年輕英俊的臉孔,不再紳士優雅,而是展露出一股近似刻薄的冷漠。
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掃了沈易一眼,緊接着就又回到了牀邊,站在尹慕夏身旁不說話了。
尹慕夏靠坐在牀頭,看着對面如同耶穌一般被訂在櫃子上的男人,緩聲開口:“昨天你還跪在我面前表達忠誠之心,一轉頭就把我給出賣了?沈執事真是把表裏不一詮釋的一絲不苟。”
沈易皺了皺眉頭,面色蒼白,他沒有擡頭,只是虛弱道:“早就知道大小姐聰慧過人,我既然做了,就沒打算瞞過去,要殺要剮,隨便你。”
尹慕夏:“我不明白。你既然倒戈向了尹仲綦,又爲什麼不把昨晚我要圍剿他的消息告訴他?又爲什麼偏偏把我的行程告訴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元修:“你也是爲尹家服務多年的老人了,華光公館那套流水逼供手段你比我熟悉,沈執事想要親自體驗一遍麼?”
如同尹慕夏剛剛所說,沈易做的這一舉動,是完全不符合情理的。
他如果真的已經是尹仲綦的人,又怎麼會在獲悉尹慕夏要動手的情況下,還不告訴尹仲綦,任由這一切發生,甚至是推波助瀾親自出力參與圍剿?
可是,如果他依然是站在尹仲伯和尹慕夏這邊的,那他又爲什麼要把尹慕夏的行程透露給尹仲綦,要讓他來追殺尹慕夏?要知道,肆意參與謀殺尹氏繼承人,那絕對是死罪!
尹慕夏看着面前油鹽不進的男人,再次緩聲開口:“你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
沈易卻冷笑一聲,第一次擡頭看向尹慕夏,“說得出來的,還叫什麼苦衷?你現在反正沒有死,尹仲綦也倒臺了。大局已定,大小姐要拔除尹家最大一根毒刺的目的也達到了,何苦再來關心我一個小人物的苦衷?”
尹慕夏:“你是想自己說,還是我讓人替你說?”
沈易擡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元修,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
尹慕夏沒有再催,只是耐心的等。
沈易再次動了動身體,疼的哼了一聲,他將視線再次落到尹慕夏身上,直勾勾盯着她,沉聲道:“我沒有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