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從上到下打量着慕少譽和司徒嬌,隨即笑着說:“學姐,少譽哥這麼難搞的人都能被你拿下,你是女俠牆都不扶,就服你”
“安喬”慕少譽的音色沉了。
司徒嬌破天荒沒有懟他,一直在笑。
安喬被沈默叫走了。
慕少譽終於回過頭:“笑夠了沒有”
她還是笑:“安喬對你是這態度你都喜歡人家好多年,牆都不扶,就服你”
他瞪着眼珠子,壓着怒。
司徒嬌乾脆大膽挽住他的手臂:“行了男朋友,今天特殊場合,你就算不顧及我,也得顧及下自己的面子,畢竟沈教授和安喬也在,是吧”
安喬沒來之前,司徒嬌決計不敢這麼囂張,不過現在嘛
至少今天的戲能演到落幕了。
安喬小跑着過去拉住了沈默的手就聽他問:“怎麼不見新娘子”
陸祈昊回眸,目光寵溺看着那抹纖細又婉約的身影:“夏朵。”
正在不遠處和人說話的夏朵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就在那一個瞬間,安喬看見了夏朵身後的那個人。
熟悉的眉眼,記憶裏無法泯滅的笑容。
安清越
陸祈昊的聲音還在繼續:“哦,那是allen,夏朵在法國的朋友,本來說不來了,原來是給夏朵一個驚喜,你們不知道,她今天都高興壞了。”他說着,朝夏朵招手,“快過來。”
夏朵跟安清越打了招呼,忙提着裙襬過來。
喧鬧的大廳內,安喬卻愣住了。
安清越分明是見了她,他怔了下,下一秒,轉身就走。
“哥”那一刻,安喬不管不顧,拔腿就衝過去。
電梯處,她終於攥住了他的衣袖。
觸及他的手,柔軟又溫暖。
這不是夢。
真的是安清越
安喬的眼眶一熱,視野瞬間被淚水糊住,聲音打着顫:“爲什麼”
那次之後,她不敢輕易去碰觸任何有關安清越的記憶,一想起就覺得愧疚得不行,難受得不行。
卻怎麼也沒想到安清越還活着
可他既然活着,爲什麼不聯繫他們,爲什麼
安清越蹙眉看着底下的女孩,她的雙手顫抖不止,明顯抓住他的力道沒有想象中的大,他只要掙一掙就能掙開。
但這一刻,他放棄了任何掙扎。
“爲什麼,哥”她又問了一句,眼淚再是忍不住,“唰”地流下來,“你是恨我嗎恨我害死了姐恨我代替了姐的位置讓你疼錯了人”
安清越的眸子微縮。
是嗎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喉嚨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強迫自己深吸了口氣,這纔開口:“我從不恨你。”
她的指尖微顫。
聽他又說:“我一直是愛你的,喬喬。”
真的嗎
她揚起臉,終於“哇”地一聲哭出來。
安喬撲進他的懷裏狠狠地抱住,抱緊:“那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你還活着,爲什麼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爲什麼要消失得那麼徹底”
任由她在懷裏哭了好久。
安芸她也沒死
安喬猛地擡起頭來:“她在哪裏”
“法國。”他擡手拭去她眼角的淚,“那天我上樓後就直接帶着她從後窗跳了下去,後院掛着染布,我們沒有傷着。”
“那姐她”
“喬喬,你知道的,按她的脾氣不可能再在安家若無其事的生活。”安清越頓了下,舒了口氣,“所以我聯繫了李醫生,給了她一段她本應該得到的記憶,然後帶她離開。”
安喬的眸子不自覺撐大,她的雙脣顫抖着:“你卻連一個字都沒留給我”
還說是愛她的嗎
安清越的目光溫柔,和那時一樣的寵溺。
他凝着她笑了笑:“喬喬,沒有了我,你的身邊還有很多疼你愛你的人,但安芸她只有我了。”
安喬的紅脣微啓,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清越溫柔摸了摸她的頭:“告訴你一個祕密。”
“嗯”
“我的右手雖然受了傷,但我的左手一樣可以畫設計圖,那時因爲想讓你進安繡閣我纔沒有說這件事。”
安喬咬着牙:“你胡說你在騙我”
他的笑容溫和:“你要是不信,回去查一查我這段時間的作品,喬喬,我從不騙你的。”
他的眼眸清澈依舊,呼吸平穩,真不是騙她。
安喬猶豫着,終於拿出了手機上網。
之前根本不可能想到安清越還活着,所以自然不會想到去查這一領域的作品。
明顯看到女孩飛快用手機查過之後長長舒了口氣。
安清越的脣角微揚,這件事他的確沒有騙她。但關於安芸他沒有說實話。
那天的安芸一心求死,他上去時見她根本沒有從火海里出來,雖然他用最快的速度將她救出來,但她的臉還是燒傷了。
這纔是他找文森特李的原因。
他給了安芸一段很美好的記憶,所以現在身在法國的安芸樂觀又快樂,一定是媽媽安悠寧希望看到的樣子。
另一側,沈默靜靜站在不遠處沒有上前。
他的身後,慕少譽拉着司徒嬌的手笑了笑:“走吧。”
“去哪”司徒嬌皺眉問。
他皺眉看她:“不需要把我介紹給你的那一堆哥哥們嗎”
司徒嬌嚇了一跳:“喂,不要了吧,你來真的”
慕少譽挑眉示意她看向前面,那邊,司徒喬和席成等人早就站在那裏,端着酒杯衝他們笑。
慕少譽的聲音略低:“躲是躲不過的,不如我們自己坦白。”
司徒嬌一陣心虛:“坦坦白什麼”
他略一笑。
一側有人端着酒杯避讓別人的同時,眼看着就要撞到司徒嬌。
司徒嬌來不及避開,這時,慕少譽的手突然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攬至另一邊護住。
她詫異擡眸,他的臉上看不出其他,仍是在笑。
她有些尷尬地轉口說:“我哥很可怕的。”
慕少譽有點不正經:“怎麼可怕喜歡男人”
噗
司徒嬌服了:“那就不可怕了。”
安喬跟着安清越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