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碎了。
她顧不上,顫抖打字:“你有證據嗎?”
那邊又不再回復了。
秦懷瑾的臉色難看至極,這個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是沈默五年前的同事?
不,不應該,若是他曾經的同事絕對不會說出那些事的,畢竟當年所有涉案人員應該都要擔責任!
“懷瑾?”宋臨初的聲音突然想起。
秦懷瑾的手一抖,手機再次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他快步上前想要幫她撿起來。
秦懷瑾卻飛快地按住了他的手,勉強一笑,說:“我自己來。”撿起手機的瞬間,她極快退出了短信頁面。
宋臨初凝視着她問:“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有,就是不小心摔碎了屏幕,有點懊惱。”她說着,朝宋臨初晃了晃手機,又問,“你怎麼上來了?”
“你沒回我信息,我便上來看看。”宋臨初轉身按了電梯,說,“那我們先去修你的手機。”
電梯門開了。
秦懷瑾心不在焉地跟了進去。
她很想此刻就給沈默打電話,可又突然想起來,他早把她拖黑了。
…………
從國際到達處出來,安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等着他們的李昶原。
她笑着跑上去,把之前在飛機上拿的幾個糖塞給李昶原。
李昶原很是意外,忙縮手,訕笑着說:“二小姐,我一個大男人的,糖就不必了,你自己喫。”
安喬直接拉着他的手就放在他的掌心,得意地笑:“拿着李祕書,這是我跟沈默的喜糖啊!”
喜糖!?
李昶原激動得手一抖,兩顆糖“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他隨即看見從安喬身後走來的總裁臉色倏地陰沉了,李昶原忙蹲下身撿起來,下意識攥在手中。
沈默的目光掃過安喬含笑的臉,來時一路,她一個勁地說不能跟別人分享他們的喜悅太遺憾了。
他見她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終於忍不住說在李昶原面前可以說,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知道李昶原是個可信任的人。
後來,沈默便見她悄悄藏了糖在身上,原來是爲了……當喜糖。
安喬的那些小心思總是那麼讓人驚喜。
沈默走上前,淡淡說:“我和喬喬在香港註冊結婚了,這次先意思意思,等婚禮時好好給李祕書補上。”
還真結婚了?!
李昶原有些惶恐說:“哦,好……那個,沈總,恭喜您!”
沈默微微頷首,看得出很高興。
安喬嗤的笑:“李祕書你怎麼不恭喜我呀?喜糖還是我給你的呢!”
“恭喜二小姐!”脫口而出,李昶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哦,不,恭喜沈太太!”
安喬被他的一句“沈太太”叫得整個人一愣。
沈默拉住她往前,一面又說:“李祕書,你暫時不必改口。”
李昶原“啊”了一聲,不過總裁發話了,他自然只能先應下。
一路跟着去停車場,李昶原還在想着,這怎麼就去一趟香港就領證了呢?
“李祕書?”
李昶原回神,這才發現已經到了那輛銀灰色的車跟前,而總裁正皺眉看着自己:“沈總您有事嗎?”
安喬抓着沈默的手臂從他身後探出身來,嬉笑說:“我和沈默只是想起來,昨天是沈默自己開車來的機場啊,李祕書怎麼還來接機呢?”
“哦,啊!”李昶原回過神來,“對不起沈總,我……我習慣性地……”
安喬仍是笑。
沈默低聲說:“行了,我們自己走。”
沈默給安喬開門,看着她坐進去,他正要上車,後面李昶原低聲問:“這麼大的事董事長知道了嗎?”
他頭也不回:“暫時不用告訴奶奶。”
安喬分明也聽見了,臉色絲毫未變。
這是她和沈默說好的,等她畢業正式決定結婚了再說,領證的消息一泄露,估摸着沈默的父母也得趕回來,這麼興師動衆的實在沒必要。
再者,現在畢竟她還小,沒法應付婆媳關係之類的瑣事,還是以學業爲重。
後來安喬知道原本沈默昨天安排的一個見面已經安排到了今天下午,所以先去了公寓幫安喬收拾了下,沈默就直接把她送去了學校。
…………
安喬一回宿舍就忙給手機插上了電,去香港是臨時決定的,她是早上醒來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
她也知道沈默去酒店前臺拿過充電器,他故意沒告訴她,大約是不想她接安家人的電話吧?
其實她真的沒他想得那麼脆弱的。
只要想到身後無時無刻都有一個人能成爲她的港灣,其餘無論什麼困難安喬都不在乎。
手機剛開機,溫淺予的奪命連環扣就來了。
“你搞什麼,一直關機關機的!”
安喬直到她想說什麼,抿了抿脣說:“我到學校了,你來吧。”
溫淺予以最快的速度殺到了安喬寢室樓下。
她一見安喬就急着說:“你表哥回來了你居然不叫我去你家裏喫飯伺機接近他!我跟你說你不夠朋友!”
安喬拉着她朝外面走去,笑着說:“我也沒見到他。”
“什麼?”溫淺予的臉色驟變,“安芸那麼狠不讓你回家?”
安喬聳聳肩,說:“當然不是,我跟沈默週末臨時去香港旅行了!”
溫淺予的眼睛撐大,半晌,終於說:“那還是你狠!不過你這樣好嗎?畢竟你表哥十多年沒回家了。”
她仍是笑:“你也看到了,接機的人那麼多,他身邊熱鬧得很。”
溫淺予卻笑不出來,拉了拉安喬:“不開心了?”
“沒有,你不知道我這個週末過得有多開心!”安喬眯着眼睛笑,“不過你找我是想見我表哥,那你找錯人了,我又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溫淺予終於嘆了口氣:“也是,他去法國時信息還沒現在這麼發達,那時候沒有微信沒有微博的,你也還沒手機呢。”
“可不是。要不……你找找我姐?”安喬抱住她笑。
溫淺予一擰眉,怒視着她:“你竟敢取笑我!”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