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從他懷裏擡起頭來,癟着嘴說:“我跟我哥他們說話的時候我氣急了,就沒腦子地把我們結婚的事給說了出來。”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
沈默緊蹙的眉心略舒展了些:“沒有公佈婚訊是怕你還是學生影響你,至於安清越知不知道沒什麼關係。你就是爲了這個來的?”
她氣息未平,看來跑得很急。
沈默有些心疼。
安喬點點頭。
他看了看時間,拉着她說:“我先送你回宿舍。”
安喬才想要應,目光不經意就看見了在桌上的片子。
她雖然看不懂,但也認得出那是頭部的片子,她瞬間想起沈默做過腦部手術的事情,還有上次他撞傷了頭衛陽他們緊張的樣子。
“你怎麼了沈默?”安喬推開沈默就拿起了桌上的片子,她看着日期,“你怎麼會去醫院拍這個?你是頭痛嗎?”
她急急忙忙拉着沈默坐下了:“醫生怎麼說?要緊嗎?”
安喬急的眼睛都紅了。
沈默將她拉上前,乾脆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低聲說:“剛給我美國的主治醫生看過,他急着馬上要飛來中國見我。”
“什麼?”安喬捧住他的臉,快哭了,“怎麼會這樣?那……我不回宿舍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她站起來要走。
沈默的力道很大,又一拉,重新將她擁入懷中。
安喬又氣又急,纔想要說話,卻聽他突然道:“我的主治醫生說,原本不該活躍的細胞突然又活躍起來了。”
安喬一愣,忙問:“什,什麼意思呀?”
他垂目凝着她:“意思是,你看見我笑了,可能是真的。”
安喬驚訝得眼珠子猛地撐大。
他略低頭,鼻尖與她輕觸:“連醫生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問我吃了什麼藥沒有。喬喬,因爲你,都是因爲你。”
“我?”
“是你在拯救我,喬喬……”他靠近,輕柔吻上女孩甜美的脣瓣,“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
第一次,安喬愣住了沒回神去迴應他的吻。
直到桌上沈默的手機響起,安喬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瞥一眼,是李昶原。
沈默完全沒有接的打算。
男人滾燙的掌心貼着自己的後腰,安喬有些不安分地扭了扭,她突然一把推開了沈默,一雙烏亮的眼睛盯着他。
半晌,她才尖叫一聲,說:“你說真的?你的病好了?”
他的病……好沒好沈默現在還真的說不上來,但他只知道,自從安喬來到了他的身邊之後,似乎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去發展。
他很高興,也覺得很幸福。
也許安喬是對的,當年那個人已經原諒他了。
他又摟住她吻了吻,淺聲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宿舍。”
…………
宿舍區門口。
安清越站在樹下看着安喬與沈默牽手入內,他的眉宇輕皺。
他自然是不放心才追來的,沒想到安喬去找沈默了。
十多分鐘後,沈默出來了。
【哥,學習的事等你房子落實再說,或者就去沈默公寓】
看來慕少譽那安喬是不會去了。
但去沈默公寓……
一想到安喬和沈默已經領證了,安清越就臉色就難看了。
安喬還太年輕,看不清別人的心思,可沈默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裏卻清楚,他絕不會把妹妹交給這樣的人。
但安喬的性格他了解,這件事也不能跟她硬着來。
…………
沈默才從電梯出來就看見家裏的門開着,鎖被撬開,還有零部件散落。
他大喫一驚,疾步過去,一個人從裏面跑出來,差點與他撞到一起。
沈默擡頭就呆了:“李祕書?”
李昶原看見沈默忙收起了手機,似乎比沈默還喫驚:“沈,沈總,您……您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是你沒事吧?”沈默指着地上的鎖,“你乾的?”
李昶原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您之前不是讓我去醫院給您取片子送來嗎?我回去後想了想,怕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給您打了電話,可您沒接啊,我……我就怕真的出事了!”
沈默想起來了,之前李昶原的電話打來時,安喬還在他的書房。
他正吻着自己的小嬌妻呢,哪有空接李昶原的電話?
他微咳一聲,斜睨李昶原說:“所以你找人把我家的鎖卸了?”
李昶原冷汗涔涔跟着他進去,還試圖辯解:“我來敲門,您也沒應,您不是之前頭部做過手術嗎?我是怕您一個人在家暈倒了,所以才……才找人來撬鎖的。”
也幸虧物業認識他,知道
他的身份才同意讓人撬的,他當時還很慶幸來着,哪知道鎖一開,總裁這上演的空城計啊!
他可真夠冤的!
沈默今晚心情不錯,回眸睨了眼一地狼藉,只說:“給你一小時,給我恢復原樣。”
“是,沈總。”
目送沈默進了書房,李昶原這才鬆了口氣。
沈默關門就重新連線了喬治,告訴他不必來中國。
…………
因爲沈默的事,安喬全然忘了在慕少譽公寓的不悅。
學校的一切都平淡有序地進行着。
週三的美術課結束後,大家各自上交上週的作業。
安喬過去時,把自己的畫捂得嚴嚴實實的。
安芸忍不住就嘲諷道:“知道拿不出手還帶來課堂上?”
安喬笑一笑不說話。
安芸來勁了:“遮掩什麼,給大家開開眼唄。”
因爲安芸的話,同學們的目光紛紛朝安喬看去,畢竟安喬可是上節課老師唯一點名的人。
就連歐言深也意味深長地看着安喬。
安喬絲毫不尷尬,笑一笑說:“也不是我不想給大家欣賞,畢竟這是歐老師佈置的作業,得先讓老師過目不是?老師先看了,他一句話,我就讓大家一起看。”
她說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講臺邊上,將畫作面向歐言深。
“歐老師,您覺得怎麼樣?”安喬湊過去笑着問,“要我給大家欣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