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一時間忘了推開他。
就這麼直直在門口站着。
她的臉剛好貼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略快,砰砰地直撞在她的腦門上。
因爲沈默隱瞞她的事,她氣過、怒過,可臨到頭才知道,原來很想他。
想念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想念他們的甜蜜的從前。
不過好在……好在他進來是來解釋的,對嗎?
這樣一想,安喬的脣角不自覺露出了笑。
她從他懷裏擡頭來,他的眼底沉一抹晶瑩,就這樣垂目睨着她看。
安喬的心口一緊,她幾乎是本能反手拉上了門,將他往外推了一步,小聲說:“你解釋,我聽着。”
她在心裏發過誓的,只要他解釋,不管什麼,她都信他。
解釋?
沈默的指尖微涼,他再次抱住她,聲音嘶啞:“喬喬。”
“……嗯。”
“有些事我沒辦法解釋。”
安喬的眼珠子撐大,有些生氣皺眉問:“那你來幹什麼?”
“我要和你在一起,喬喬。”
他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安喬怒地一把推開了他,冷冷盯住他:“有什麼不能解釋?你不解釋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他還當她傻嗎?
不解釋,她心裏永遠有疙瘩,永遠會潛意識地相信安清越說他別有用心的話!
“喬喬……”
他試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巧妙躲開了。
既然不是來解釋的,她也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安喬咬着牙轉身要走,卻在這個時候,溫淺予突然打來電話。
安喬接了,伸手打算開門,卻被沈默拉住了手。
她皺眉邊甩着,邊打電話:“阿予,我現在不太方便……”
安喬的話還沒說完,那頭就聽到了溫淺予的哭聲。
安喬的腳步一頓,忙問:“怎麼了?阿予,你……你先別哭,怎麼了?”
她和溫淺予從小一起長大,卻是很少見溫淺予哭的,現在聽她一哭,安喬自然緊張得不行。
溫淺予哭着說:“喬喬完蛋了,我好像把腿摔斷了!”
“什麼?腿怎麼會摔斷?你現在在哪裏?叫救護車了嗎?”安喬急得不行。
溫淺予還在哭:“沒叫,我……我怕丟臉,你快和清越哥一起來救我!”
安喬才想用力推門進去,沈默一把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直接將她拉去了他的車上。
很快,溫淺予的地址發過來了。
不等安喬說話,沈默便開口說:“不管怎樣,先找到你朋友要緊。”
安喬微愣,想着這一刻要是安清越看到沈默來這裏找她,估計不會對沈默客氣,但溫淺予那邊等不起。
想着剛纔在電話裏溫淺予哭的樣子,安喬的心口一緊,來不及多想還是上了沈默的車。
車門關上的剎那,沈默明顯聽到自己鬆了口氣。
路上,安喬給安清越打電話,卻發現還在通話中。
她給他發了條信息,說溫淺予有點急事,她過去一趟。
……
司徒嬌跟着他下了車,走到電梯處,她卻沒有進去。
“怎麼?”慕少譽皺眉按住了電梯門。
司徒嬌聳聳肩,說:“既然你平安到家了,我的任務算完成了,沒有上去的必要了。”她說着,朝他勾勾手。
他嗤笑:“求擁抱?”
“呸,我衣服,還我!”司徒嬌狠狠瞪着他。
慕少譽卻站着不動。
司徒嬌伸手就去拿。
他很高,她必須踮起腳纔行。
這時,旁邊的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安芸跨步出來本能瞥一眼,正好看見司徒嬌雙手抱住慕少譽脖子的樣子,她的眼珠子狠狠地一撐。
她是等不及才下樓來看看,沒想到……
“喂,你幹什麼!”安芸大叫着衝過去狠狠推了司徒嬌一把。
猝不及防的襲擊,司徒嬌沒站穩,本能往前撲去,整個人撞到了慕少譽的身上。
他沒站穩,踉蹌往後退了數步,脊背狠狠撞在了電梯壁上。
他悶哼一聲,看清楚電梯外的女人,忍不住皺眉:“安芸,搞什麼?”
安芸有些緊張跟進去,忙說:“少譽哥你沒事吧?我不知道會這樣!”
司徒嬌站穩了身體回頭斜視着安芸,冷聲說:“不知道?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我是誰你就隨便推人?”
安芸也不懼她,插着腰說:“誰讓你對少譽哥動手動腳!我不推你推誰?瞧你那德性!”
司徒嬌嗤的一笑:“你從背後推人不知道我會往前撲?什麼德性?這叫慣性!你有常識嗎?”
安芸被說得臉色有些掛不住,撒嬌地看向慕少譽:“少譽哥!”
慕少譽站直了身體,蹙眉瞥一眼司徒嬌,淡淡說:“叫學姐。”
“啊?”安芸一愣。
慕少譽又說:“出來買點東西,走得急,沒帶外套,還遇上幾個不知好歹的人,要不是你學姐路過我就慘了。她剛剛不過是想拿走她借給我的衣服罷了。”
司徒嬌震驚地撐大了眼睛。
安芸這才發現慕少譽身上披着一件女式外套。
果她的態度一下子260度大轉變,忙賠笑着說:“學姐對不起啊,剛纔是我誤會了你。”
才說着,電梯門開了。
安芸上前扶了慕少譽,又衝司徒嬌說,“學姐進來坐坐吧,之前是我沒禮貌,我一會兒給你切水果啊。”
司徒嬌都沒發現電梯門什麼時候關上的。
慕少譽衝她挑眉,脣邊漾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司徒嬌本來不想進去,不過剛纔她很想不通,向來得理不饒人,更喜歡落井下石的慕少譽竟然會幫她說話?
他受傷完全是爲了救她出來,到這竟然被他編成了她幫了他的忙?
跟着進門。
安芸扶慕少譽在沙發上坐下,忙一頭扎進了廚房,這熱情讓司徒嬌有點慌。
她趁機問慕少譽:“你剛纔爲什麼要幫我說話?”
“很簡單啊,因爲比起你,我更不喜歡安芸。”他說得那樣輕描淡寫,絲毫不想掩飾。
司徒嬌還沒反應過來,慕少譽直接將外套丟還給她,扯了一側的毛毯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