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聽着聽着,眼眸之中不禁流下了眼淚。
梅秭歸看到,笑笑說道:“傻孩子,哭什麼。就在這時,一個老人帶着一個男孩子出現在我的面前。老人說道:‘孩子,你怎麼了?’我對他說:‘我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兄弟。’老人嘆了一口氣,遞給我一個火燒,說道:‘這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小女娃可怎麼活?如果你願意,就跟我走吧。我幫你找你的父母、兄弟。’我當時又渴又餓,還非常得害怕,就跟他走了。”
邱寅濤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個老人是誰?”
梅秭歸說道:“他叫張寶奎。他帶着的那個男孩子是他的孫子張天雷。張天雷比我大兩、三歲,還算照顧我。後來我才知道,張寶奎當年曾當過闖王李自成手下的火工司,專門研製火藥、大炮的。我告訴了張寶奎我的家世和名字,張寶奎很是喫驚。他告訴我,我的祖父曾經恩放過李自成,所以對我特別得好。再後來,我們一同逃往東南,投奔唐王朱聿鍵,並在福建成立了神火宗的前身——神火營。不久清軍殺入福建,鄭芝龍不戰而降。朱聿鍵流亡途中被清軍俘虜,絕食而死。”
梅秭歸內傷牽動,咳嗽了幾聲。
陸無雙急忙遞過水袋,關切地問道:“師孃,你感覺怎麼樣?”
梅秭歸接過水袋,喝了一口,微微一笑,說道:“不妨事的。對了,我講到哪兒了?”
邱寅濤說道:“唐王朱聿鍵死了。”
梅秭歸點了點頭:“瞧我這記性。那我繼續講。張寶奎一時氣憤,就想帶領神火營炸死鄭芝龍。可是不知道爲何事情敗露,張寶奎就帶着張天雷和我及神火營的一些弟子連夜逃了出去。在逃亡江西的路上,張寶奎得了一場大病,堪堪不行了。他臨死前將我及神火營託付給張天雷,並將一物交給我保管。張寶奎死後,我和張天雷草草地拜堂成了親。我二人帶着神火營剩餘的年輕弟子繼續輾轉江西、雲南等地,跟着南明政權繼續抗清。但南明最後還是滅亡了。後來張天雷認爲南明政權之所以失敗,是因爲火器不行。清軍的紅衣大炮無論是多麼堅固的城牆都能給炸塌,所以他四處尋訪火器的祕方和製造方法。
我就這樣跟着他東奔西跑了十幾年,但是他依然一無所獲。我們到達四川后,張天雷就不走了。他開始全部身心研究火器,並建立了神火宗。他對於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關心,終日裏連看我一眼都沒有。我當時對他十分失望,發現自己所依靠的原來是個廢物。我一氣之下,就離開
陸無雙一雙大眼立刻閃爍出明亮的輝光,問道:“是什麼東西?”
梅秭歸說道:“是犬牙符。”
邱寅濤撓了撓頭,問道:“犬牙符,是什麼東西?”
梅秭歸說道:“是闖王李自成的一道兵符。”
陸無雙疑惑地問道:“兵符?這兵符能幹什麼?”
梅秭歸微微一笑:“傻孩子,這可不是一道普通的兵符。在這個兵符裏面藏着一個天大的祕密。”
邱寅濤眼睛睜得賊大,問道:“什麼祕密?”
梅秭歸說道:“我不知道。就連張寶奎也不知道。當年闖王李自成戰敗逃亡,曾被困於九宮山。他派劉宗敏突圍,可惜沒有成功。劉宗敏死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所以屍首也沒有人收。張寶奎當時就在士兵當中,身中數刀。可萬幸的是他沒有死。到了深夜,張寶奎醒來,在一衆死人的身上找東西。沒有找到別的,只是在劉宗敏的身上找到了這一道兵符。張寶奎並不知道這塊兵符裏面究竟藏着什麼祕密,但是他知道這道兵符是劉宗敏的遺物,一定不簡單,所以一直珍藏在身邊。”
邱寅濤感到十分泄氣。
“直到我見到了赫連擎天,我把犬牙符交給了他。赫連擎天才告訴我這枚犬牙符的祕密。”
邱寅濤和陸無雙異口同聲問道:“到底是什麼祕密?”
梅秭歸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李自成的祕密藏寶地?”
邱寅濤和陸無雙相互看了一眼,均搖了搖頭。
梅秭歸一拍雙膝,哈哈大笑:“你們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對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太過陌生。當年李自成打進北京城,本來想招安吳三桂,卻不想劉宗敏把陳圓圓給納了。吳三桂投靠清廷,山海關一戰,大破大順軍。大順軍從此勢氣低落,清廷緊跟着追殺李自成。李自成無奈逃離北京,輾轉西安。他逃離北京城時,將京城裏的寶物洗劫一空,並派顧君恩找了一個祕密之所,將自己從北京城劫掠出來的寶物一同埋在了這個祕密的地方。而這個祕密就藏在這枚犬牙符中。”
邱寅濤問道:“那赫連擎天又是怎麼知道這個藏寶的祕密在這枚犬牙符裏面呢?”
梅秭歸說道:“赫連擎天本來也是不知道的。但是漁陽老人曾在二十年多年前交給赫連擎天一本手冊,一本顧君恩的手札。”
邱寅濤問道:“就是那個被李自成賜死的顧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