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出霄集團,冷卓就已經在門口等着了,顯然也已經等候多時。

    看着面前的冷卓,陸向暖微微一愣。

    “合約已經完成了,麻煩告訴你們霍總,這次合約的事情很謝謝他,千慕集團會盡可能的做到盡善盡美。”

    “少奶奶,您不能走。”冷卓直接攔住了陸向暖的道路,“現在您一個人隻身去哪裏都很威脅,霍總有些事情要處理,派我跟着你。”

    “第一,我不是你們的少奶奶,第二冷特助這樣跟着我,算不算是一種監視?雖然我知道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還是很謝謝冷特助。”

    “慕小姐,這是霍總的吩咐,您說您不是少奶奶,我可以稱呼您爲慕小姐,但是也請您不要爲難我們,我比較也不過是按吩咐行事,最近突發的怪事實在是太多了,還請慕小姐體諒體諒我。”

    陸向暖望着面前的冷卓,她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無論她朝那裏走,冷卓都會跟着她的步伐。

    “冷特助。”她擡眸望着面前的冷卓,既然甩不開,她也只能暫時服從這樣的安排,畢竟冷卓也是爲了她的安全考慮。

    “慕小姐請說。”

    “冷特助,四年前,你們少奶奶死了之後……霍總把她葬在哪裏?”

    “就在這西郊片最大的墓園裏。”

    “我想去看看。”

    “慕小姐,您當真要去?”

    “不能去嗎?”陸向暖微愣。

    “可以是可以。”冷卓看了看腕錶,隨後出聲道:“那好吧,慕小姐請上車,我這就開車帶您去。”

    陸向暖點點頭,無奈之下坐入了奔馳車內。

    平穩的奔馳車行駛在城市道路上,約莫開了近一個半小時,纔到達西郊的墓園。

    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園裏很冷清,沒有清潔人員,只有兩個守墓人在偌大的墓園裏來來回回走着。

    冷卓帶着陸向暖朝着墓園裏走去,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個墓碑,這裏應該是墓園價格最高的墓地了吧。

    陸向暖望着面前照片上笑的極爲開朗的人兒。一排的小字,最後寫着“夫泣立”。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三個字,陸向暖覺得有些諷刺。

    將她傷的千瘡百孔,將她的孩子狠心從她身體內奪走,險些將她逼上發瘋崩潰的邊緣,可是到了最後卻寫了“夫泣立”?

    她倒是很想問問霍晏琛,很想問問他的心,他四年前有爲陸向暖難受過嗎?四年前,有爲陸向暖落淚嗎?

    “長得真像。”爲了不讓跟隨在身邊的冷卓起疑心,陸向暖立即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冷卓點頭。

    “冷特助,我有些口渴了,可不可以請你給我買點水?剛纔來的路上,我看到有賣奶茶的,我突然好想喝奶茶。”

    “這……”冷卓一下子有些微愣。tqR1

    “我就在這裏,不會走遠的,這裏荒無人煙,距離城區也很遠,我沒有辦法逃的。”

    “我不是擔心慕小姐會走,我是擔心慕小姐的安全問題。”

    “放心吧,青天白日的,肯定比晚上安全得多。更何況想殺我的人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動手。”

    這裏全然都是攝像探頭,沒有人會傻到在這裏動手。

    冷卓望了望四下的環境,而後點了點頭,“那慕小姐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陸向暖點點頭,視線卻落在照片上,從未移開過。

    等到冷卓離開後,她穿着長款風衣,穿着短靴站在風中,涼風吹亂了她的發……

    又是一個涼秋,四年前的這個時候,她剛失去了孩子……

    轉眼間,已經四年過去了。時間當真是過得太快了。

    守墓人在看到陸向暖的那一刻,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伸手指着面前的陸向暖,隨後有些結巴的出聲道:“你,你和照片上的人,是,什麼關係?”

    陸向暖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但是看到老伯震驚的神情,陸向暖沒有耽擱,立即出聲解釋道:“所有人都說我和她長得很像,所以我今天來這裏看看她。”

    “是,是……是真的很像,這,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這地上有影子,我恐怕都會嚇一跳!”

    陸向暖看着老伯可愛的反應,而後微微的揚脣笑了。

    “唉,這照片上的女人長得真漂亮,可惜就可惜紅顏薄命,我還記得當初她剛落葬的時候,有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就,就是那個經常出現在財經雜誌上的男人,天天在這,那樣鐵骨錚錚的男人,我卻在不經意間瞧見了他

    眼角的淚,我大概能夠猜想到,這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的亡妻了吧!”

    “老伯……你,你說有個男人天天,天天到這裏來?”

    “是啊。”老伯點點頭,“時間久了,就每個星期來一次或者每個月來一次,他來的次數多了,我也記住了,畢竟那樣出色的男人,很容易讓人記住。”

    陸向暖對於老伯的話微微愣住了,因爲她的離開,他也曾傷心難受過?

    “你和她長得那麼像,如果那個男人看到了,一定會很欣喜的。”

    她就是照片上的女人,也已經和那個男人遇到了,只是事到如今,她都未曾原諒他。

    縱然已經不再痛恨,但是她就是無法原諒他……

    “或許吧,但是我畢竟不是照片上的她。”陸向暖朝着面前的老伯揚起笑容。

    “也是,這每個人都不一樣,誰都不能代替誰,誰也都不能成爲誰的代替品。”老伯喃喃念着,朝着陸向暖打了個招呼,隨即朝着另一側走去。

    望着老伯佝僂的背影,一滴清淚卻是從她眼角倏地滑落。

    她連忙擡手拭去,可是還沒等她觸碰到滾燙炙熱的淚,淚就已經被風吹乾了,

    等到冷卓將牛奶遞給陸向暖之後,陸向暖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朝着冷卓笑了笑。

    回到酒店後,陸向暖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四年前被他強制性灌入藥物進行藥物流產的場景。

    “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不要!”陸向暖驚呼着從牀上坐起身,她早已是大汗淋漓了。

    四年前的那一天,對於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場噩夢。

    這一場噩夢讓她害怕、讓她無助。

    就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望着四下的環境。這裏不是盛煌酒店?!

    陸向暖錯愕不已,這裏是哪裏?

    她從牀上迅速起身,拉開一側的簾子,現在身處的環境卻是讓她錯愕不已!

    難怪她感覺有些晃晃悠悠的,原來她這是在穿上?

    陸向暖愣住了神,她不是在盛煌酒店嗎?又怎麼會到這船上來?

    就在她錯愕困惑不已的時候,門忽然被人打開。

    “辛澤?!”陸向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辛澤!

    “涼秋。”辛澤直接一把伸手抱住了她,“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對於辛澤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陸向暖總覺得沒有辦法適應。

    “辛澤,我們現在怎麼會在船上?我又是怎麼到船上來的?我不是在盛煌酒店嗎?”

    “霍晏琛派了人監視你,我把那幾個保全迷暈了,然後帶着你逃了出來,但是我想了想還是走水路比較安全,畢竟霍晏琛第一時間應該就是調查你有沒有搭乘飛機離開淮城。”

    聽着辛澤的解釋,陸向暖點了點頭。

    “霍晏琛果然卑鄙,居然派人監視你!”

    陸向暖搖了搖頭,隨後解釋着出聲:“辛澤,其實那些保全,他們……”

    陸向暖剛想告訴辛澤那些保全其實並不是監視她,而是保護她的時候,忽然外面發生一陣巨響。

    “外面怎麼了?”陸向暖困惑不已,隨後迅速透過那小小的船子朝着外面望去。

    “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看看,馬上回來。”

    陸向暖點點頭,也不知道到底外面發生了什麼,隨後,辛澤迅速離開房間,朝着甲板上走去。

    等到辛澤回來之後,陸向暖立即詢問道:“外面怎麼了?”

    “沒事,只是在開派對,一個人喝了點酒就開始撒酒瘋。”

    陸向暖明白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到東城?”

    “明天中午就能到。”辛澤回答出聲。

    陸向暖沒有再吭聲,爲什麼她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辛澤笑着伸手摸了摸陸向暖的頭,朝着她笑的很陽光,“船等會兒會靠岸一段時間,船上的東西味道可不怎麼樣,等會我下船去給你買,你想喫點什麼?”

    陸向暖也朝着他揚起笑容:“我都可以。”

    “好。”辛澤點點頭,而後伸手握住陸向暖的手,“涼秋,等我們回到東城就結婚吧,四年了,對我的考驗也足夠了。不要擔心我的家人,我家那邊的一切,我都會擺平的,慕伯父也對我沒什麼成見,你放心,既然慕伯父對我沒什麼成見,我也不會讓我家裏人對你有成見!更何況,你也知道雪兒需要一個爸爸!”

    對於辛澤再次提出的“結婚”這個要求,讓陸向暖一下子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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