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乾淨利落的同時，又讓人覺得那麼羸弱。
那張臉，甚至都沒有巴掌那麼大。
但是那雙墨黑的大眼睛，就這樣看着別人的時候，彷彿裏面蘊藏了許許多多的故事，會讓人不自覺地有一種心疼涌上來。
特別，特別的明顯。
這是一個讓人一眼看到，就會覺得分外心疼的女孩。
“那我先下去了。”陳姨見小念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門口的兩個女生，也識趣地離開了。
“小小！”小念往前跨了一步。
上次在院長媽媽生日的時候沒有見到路小小，小念的心裏一直都有些牽掛。
但是也知道，她已經有了好的去處。
再跟他們這些人見面，也許會觸及到她以前的傷痛，所以小念選擇了不去打擾。
但是沒想到的是，今天林心兒居然會把她帶過來。
小念也發現，現在的路小小真的很瘦，彷彿一陣風吹過來就能把她給颳倒。
那一雙腿更是骨瘦如柴。
只有一層皮包着骨頭，連一點肉都沒有。
但是小念卻知道，比起當初照片事件爆發時候的小小，現在的她已經好多了。
至少，她不再是死氣沉沉的。
即使悲傷，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靈動的。
“小念……”路小小輕聲喚道。
那聲音，空靈悅耳，如遠方吹來的微風般，又比一般女生的音調要稍微低那麼一點。
路小小就是聲音也籠罩着一層傷感。
“心兒，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小小要來？”小念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瞪了林心兒一眼。
林心兒帶着路小小往裏走。
小念招呼她們在沙發坐下，而後凝視着路小小。
“小小，你的頭髮……”
在小念印象中的路小小，有一頭很漂亮的長髮，柔順黑亮。
就像是黑色的瀑布，一直垂落到腰際。
小念以前很喜歡勾着路小小的頭髮，看着天空，在心裏默默地說——
待我長髮及腰，媽媽就回來可好？
可是，那頭髮終究還是長了剪，剪了長。
現在，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長到了過肩的位置。
路小小勾了勾脣，脣角有一抹難以察覺的苦澀。
因爲，她不管是開心抑或難過，笑容裏總是蘊藏着悲傷。
小念和林心兒，自然也沒有看出來她的異樣。
“不是有句話叫做剪斷三千煩惱絲嗎？還有一句話叫做一切從頭開始……”路小小說着，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所以，就剪短了啊。”
說完，少女的臉上展開一個露出牙齒的笑容。
那個笑容特別的明亮而且溫暖。
彷彿所有的難過都已經過去，現在的路小小，已經拋卻了那些煩惱，成爲一個全新的自己。
小念的眼眶，不自覺地有些微熱。
林心兒更是直接紅了眼眶，而後伸手勾住了路小小的脖子。
“小小，你也太捨得了！就爲了這麼兩句話把那麼漂亮的頭髮給剪了，你都不知道那個時候在孤兒院，我多羨慕你！”
“人，總是要勇敢地邁出那一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