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是在公司訓練就是在家,連學校都沒有去,你還懷疑什麼?懷疑我偷偷揹着你和別的男人睡?厲衍,請你不要用你那骯髒的思想污衊我!嫌我髒,那很好,我也嫌棄你,既然我們互相嫌棄,不如修改一下合約,免去陪睡這一條!”

    雖然是氣話,但也是實話。

    厲衍勾起薄脣,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這纔是你今晚鬧着一出的真正目的吧?想上學?想不陪睡?紀希晨,我以爲你學乖了,可沒想到你還這麼天真!你以爲我的公司花幾千萬是爲了養活你們全家?你以爲我願意捧你就非你不可?”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之前好不容易維持的平和會在今晚徹底打破。或許這樣畸形的關係,本來就脆弱不堪。

    殘酷的現實就這麼被厲衍提起,紀希晨的腦海裏開始不斷涌出起這些年來的經歷,越發覺得這人生可笑又可悲,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紀希晨臉色發白地瞪着他,全身都在發抖,男人依然是整潔的外表、冷淡的表情,眸底深得像海,讓人猜不透。

    此刻,她也無心去猜想厲衍在想些什麼,如同從頭到腳都被浸在冰水裏,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制止住不大叫,她深深地呼吸,好似不那樣做她就會馬上窒息而死。

    她要走,要離開這囚禁她的牢籠!

    紀希晨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明明身體很虛弱,可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從牀上跳了起來,然後看都不看厲衍一眼,徑直朝着大門口跑去。

    站在她身後的厲衍這個時候反而情緒好了很多,他要緊不慢的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微型遙控器,只是輕輕一按,就讓大門徹底的鎖了。

    這些,紀希晨一開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手忙腳亂的在那開門。之前這個門很好開,可今天怎麼扭都扭不動,就好像是固定死了一樣!對於她來說,這樣的轉變讓她只剩下一個懷疑——門鎖壞了!

    她是真的想走,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斂了斂神,她又折回到臥室裏,拿起了手機,準備打電話讓mandy找人來開鎖,可她電話還沒撥出去,手機就被厲衍一把奪了過去。

    “想走?先把違約金賠了再說。”厲衍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男人脣邊的笑意,涼薄而諷刺,“紀希晨,我以爲你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被用來交換利益。”

    厲衍的話說的很刻薄,可卻是事實。紀希晨從出生起,就註定了她悲劇的開啓。她不是愛情的結晶,只是她媽媽用來嫁入豪門的籌碼。後來蘇文綺雖然沒能嫁入紀家,但也的確靠着這個女兒,獲取了不菲的經濟補償。

    這是紀希晨人生中第一次被交易,買賣雙方是她的親生父母。然後就是最近的一次,她十八歲的這一年,紀寒峯把她賣給了y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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