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很清楚，之前的傷害對她造成的心理陰影都多深。
和紀希晨驚恐的表情完全相反，厲衍聽到這裏，整個人透出的氣息十分不同。
他的五官輪廓本來就鮮明深邃，時常流露出一股棱角分明、與衆不同的霸氣和倨傲，眉宇間經常會出現某種陰騭的神色，眼底浮現出一切皆在掌握的冷笑。
此時此刻，他就是這樣的表情，冰冷，近乎殘酷的冰冷。
甚至，紀希晨隱約感覺到了厲衍身上的殺氣..............
“紀希晨，你不會以爲我和你一樣弱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吧？”男人眸色黯了，邪肆地湊近她，近到高挺的鼻子差一點就可以碰觸到她的，“告訴你，一個人在沒有學會自保的時候，最好不要有保護別人的想法。以你現在的處境，連自己都鬥不過紀家人，還提醒我？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爲我會和你一起收拾行李逃跑？”
紀希晨不敢直視厲衍深邃如淵的雙眼，半垂下長長的睫，如蝶翼般輕顫，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他離得那麼近，近到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特有的男性氣息，他的鼻息熱熱地噴在她雪白細嫩的耳畔，瞬間泛起粉紅。
“我..............知道自己很沒用..............從小到大都處於被欺負的位置................”說到這，紀希晨頓了頓，“但是我沒有想過要你和我一起逃跑，因爲我知道，你是個很強大的人，可以很輕易的保護好自己。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然後又有些擔心你................”
“沒想到，你原來還沒有笨的很徹底。”
厲衍的眉眼生得很俊俏，張揚着霸氣，挺翹的鼻樑好似雕刻出的石像，充滿線條美，薄薄的嘴脣此刻正勾着。
他那雙霸氣的眼眸看着她，讓紀希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誇獎她，還是嘲諷她？
僅僅是看着她咬着下脣，雙手絞在一起，滿臉緋紅的模樣，厲衍心裏就倏地一柔，可另一瞬間又很快有如被什麼用力擰了一下，疼痛襲來。
懷裏的女孩，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對於他來說，是福還是禍呢？
“紀希晨，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救你，也沒有人能夠一直幫助你。如果想要活下去，那麼就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如果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就要讓自己變得殘酷。”
他說的很對——這是紀希晨此刻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