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人品要好。

    讓你去幫助別人轉移財產,打撈有用物資,你別到時候手腳不乾淨,那就搞笑了。

    最後,家境要比較困難的,困難戶優先。

    這也算是一項扶貧照顧的政策吧。

    所以當楊若晴簡單的睡了個午覺起牀,侍衛便將徵錄的名單送到了跟前。

    楊若晴看了眼上面的十五個名字,基本上都是符合條件的。

    目光在最後一個名字上略做了下停留。

    然後她問侍衛:“這個張有福家裏就一個癱瘓的老孃,他去幹活,他娘咋整?你們可問過?”

    侍衛回道:“我們瞭解過他家裏條件,對此他說已經跟旁邊人說好,代爲照看半日,不影響他去做事。”

    楊若晴便沒再說啥了。

    經過了前陣子修建堤壩可以看出張有福這個人很積極,也能喫苦。

    村裏的決定他第一時間支持,那天安置點剛剛建好,張有福就抽空將他老孃馱去了安置點安置妥當,後面又陸陸續續的將家裏的東西也搬了一些過去。

    所以等到突然破圩大水灌進村子裏,像姜二那種同樣癱瘓的人就躺在牀上被叫天天不應,而張母卻躺在安置點乾燥的鋪子上,被張有福伺候着喝着米湯。

    楊若晴拿起自己的印籤,沾了印泥,在這份名單下面按下一個猩紅的印記。

    “拿下去安排吧!”

    ……

    因爲有了張有福他們這些人的接班,傍晚時候,駱風棠和駱寶寶他們都回來了。

    駱風棠說:“先前帶着張有福他們去隔壁村子那裏熟悉了地形,教了他們救援時的注意事項,我看張有福這人不錯,學的很上心,做事也踏實,也負責,就讓他做了他們二隊的隊長,負責調度船隻和安排救援事宜。”

    楊若晴邊給駱風棠找乾淨的歡喜衣裳,邊聽他說外面的事兒。

    等到事情說得差不多了,衣裳早找好了,就連洗澡水和香胰子啥的也都一併準備好了。

    “你的眼光我相信,張有福做隊長,應該是沒問題的。”她說。

    “先洗澡,洗完澡出來喫夜飯,今夜你哪都不準去,好好歇息一晚。”她又說。

    好幾天沒閤眼了,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到時候身體極度疲憊,體內的太祖血脈衝破控制,就不好了。

    駱風棠看出她在擔心什麼,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說:“放心吧,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些,我自己有分寸。”

    楊若晴朝他笑。

    “對了,”

    走進洗浴房門的時候,他突然又退回幾步對她這說:“咱閨女和景陵應該要回山裏的訓練營去了,好像說明日就走,你去看看她吧!”

    “啊?明日就走啊?我問問去。”

    楊若晴放下手裏的大帕子,叮囑他:“待會拿那塊大帕子自個擦拭頭髮。”

    然後一陣風似的去找駱寶寶去了。

    駱寶寶在拓跋嫺的屋裏說話,左景陵安靜的坐在一旁。

    桌上放着好幾碟小點心,全都是駱寶寶喜歡喫的,駱寶寶修長的手指捻着一塊糕點在嘴邊咬了一口,同時還在跟拓跋嫺這兒興奮的說着的說着她划船救援的事情。

    丫頭說的津津有味,祖母聽得也是一臉沉醉。

    慈愛和疼溺是此刻拓跋嫺所有的表情,面對着自己看着長大的嫡親孫女,拓跋嫺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楊若晴進了屋子,先跟婆婆拓跋嫺那兒打了招呼。

    然後左景陵站起身跟她這打了招呼。

    楊若晴朝左景陵慈愛的點點頭,又來到駱寶寶身旁坐下。

    駱寶寶手裏捻着一塊白玉糕送到楊若晴嘴邊:“娘,這糕可好吃了,軟軟的,你嚐嚐?”

    楊若晴嚐了一小口,先是瞪圓了眼,接着又眯起眼,一副享受的樣子。

    “確實好喫。”她笑了笑說,抽出帕子來擦拭了下嘴角。

    駱寶寶笑了,“娘再喫?”

    楊若晴擺擺手:“不吃了,留着肚子待會喫飯。娘來是想問你,你爹說你們明日就要回訓練營去了,可是真的?”

    聽到楊若晴這問,駱寶寶還沒給出反應呢,拓跋嫺臉上的笑容便凝滯了下,有點緊張的望向駱寶寶。

    駱寶寶卻不慌不忙的將最後一口糕點吞到腹中,捱到楊若晴身旁,雙手抱住他手臂撒着嬌貼過來:“娘是不是捨不得我了呀?”

    楊若晴正要說話,駱寶寶又說:“娘又要生弟弟妹妹了,家裏又要添新的孩子,娘還會捨不得離開我嗎?”

    楊若晴哭笑不得,輕輕捏了捏駱寶寶的鼻子。

    “你這丫頭說的啥傻話喲,娘就算生一百個孩子,也不能取代你在娘心中的位置啊!”

    “啊?娘要生一百個?”

    “你這丫頭,別拿娘打的比方開玩笑嘛,”楊若晴說。

    “娘是跟你說認真的,這四處都是水,你能不能在家多待一陣子啊?”

    駱寶寶搖頭,“我在家已經待了好幾天了,差不多啦,惦記着訓練營那邊,也該回去了。”

    “哎!”

    楊若晴嘆口氣,輕輕撫摸着駱寶寶的秀髮,不知該挽留還是該咋樣。

    拓跋嫺估計心情跟楊若晴差不多,很糾結。

    要是換做孫氏和王翠蓮,估計不會想那麼多,只會循着自己的本心去苦苦挽留孩子在家多住幾日。

    但楊若晴和拓跋嫺都是念過書的人,眼界不一樣,知道有時候太過兒女情長,會讓親情成爲孩子的羈絆。

    “你若是決定好了要走,娘和奶奶不強留你。”楊若晴撫着駱寶寶的秀髮,繼續柔聲說。

    “不過,你得記住,你有自己的目標,爲了目標奮鬥這是好事。”

    “但你在外做事也要時刻注意自身的安危,不要讓家裏人爲你擔心。你穩穩妥妥的,我們才放心讓你在外面自個鍛鍊。”

    楊若晴說的語重心長,駱寶寶也聽得認真,到最後把臉貼在楊若晴的肩膀上,輕輕蹭着。

    這是一種孩子對母親的依戀。

    楊若晴輕輕攬住駱寶寶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撫着她的後背,心裏軟軟的。

    “得空了,就時常下山回家來轉轉,你兩個奶奶在家裏,天天都在念叨你。”

    “過節最好回家來一家人團聚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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