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回到道觀,那邊的卜卦應該是完成了,袁道長親自送譚氏和孫氏她們出來。

    “完事了?”楊若晴問她們。

    孫氏點頭。

    劉氏眼珠兒骨碌碌的轉悠,一臉詭祕,就好像懷揣着一個驚天大祕密,快要呼之欲出,但偏偏又不能說於是便憋出了一副七八天沒上茅廁的便祕樣子。

    看到楊若晴過來,劉氏的眼睛冒綠光,就像看到了茅廁和蹲坑,上來就拽住楊若晴的胳膊急着傾瀉,然而,卻被楊若晴給再次堵住了。

    “待會再說,四嬸,你們先去外面馬車上等我,我跟袁道長打個招呼就來。”

    楊若晴直接推開了劉氏的手將她們打發出了道觀,然後徑直走向了袁道長。

    袁道長站在迴廊下,兩鬢斑白,瘦骨嶙峋,看起來有點蒼老有點滄桑。

    但他的眼神卻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看到楊若晴,他便知她來意。

    “是不是沒找到它?”他率先發問。

    楊若晴點頭:“我擔心它有危險。”

    袁道長搖搖頭:“應該不會就算不能正面一戰,它好歹也是三尾白狐,是這幾百裏眠牛山裏的珍禽異獸,身上血統特殊,逃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除非是白狐幼崽……

    楊若晴點頭:“但願吧!不過道長,這段時日,它也沒來找過你?”

    袁道長搖頭:“我也一直在等它消息。”

    楊若晴點點頭,似乎線索到了這裏就要斷掉了,除了等白狐,便是等!

    離開道觀的時候,楊若晴心裏升起了這個念頭。

    “我想去找追雲和追風父子試試!”

    “但我主要還是想看看追雲。”

    “十二歲來到這個世界,救了受傷的小追雲,從此一路相伴。”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追雲也二十歲了,應該成了一頭老邁的狼王。”

    楊若晴不指望勞煩老邁的狼王追雲出山幫她去戰鬥金線蟒,她只想看看這個老夥計現在過的好不好。

    如果要尋求幫助,她還是得找追雲的兒子追風。

    回村的路上,明明山風那麼大,坐在車廂裏暖和。

    然而,劉氏竟然主動跑到馬車前面,跟楊若晴並肩坐一塊兒。

    楊若晴清楚她打的什麼主意,這還是憋不住,想要跟楊若晴這說話。

    但譚氏就坐在二人身後的車廂裏,中間僅僅隔着一扇車門簾布,彼此之間放個屁,對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啥說?真是沒點眼力勁兒!

    所以,楊若晴一巴掌就把劉氏給推回了車廂,並惡狠狠警告她:“四嬸你老實點,別干擾我趕馬車!”

    劉氏委屈死了,狠狠瞪了楊若晴一眼,撂下一句:“你個小沒良心的,回頭啥都不跟你呱唧呱唧了!”

    楊若晴揚脣,你憋得住纔怪呢!

    馬車啓動,徑直往長坪村去。

    一路上她發現後面車廂裏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路風平浪靜的到了長坪村,下車的時候,孫氏和鮑素雲從譚氏回了老宅,劉氏則再次坐到了馬車前面。

    先前說那麼狠的話,這會子竟又親親熱熱摟住了楊若晴的手臂。<br/。

    “晴兒,我跟你說哈,這波梅兒犯病,確實跟小黑衝撞了祠堂裏各家祖宗有關聯,袁道長幫忙設了法子,說差不多能破解掉。”

    “完事了,袁道長說卦象裏顯示,這老王家有一位去世的親人好像有點需要,得滿足了那位親人才行!”

    “哪位親人?啥需求?”楊若晴又問。

    劉氏湊到楊若晴耳邊,壓低聲說了幾句。

    楊若晴挑眉,“栓子姑父?”

    劉氏點頭,“你奶奶她們也是這麼猜的,你栓子姑父本身就是橫死,怨氣大,原本正常去世的,到這會子了也該做個週年。”

    “可他是枉死的,沒法做週年,得去撿骨。”

    “可這老王家接二連三的破事兒,原本該去撿骨的時間給耽誤掉了,估計是栓子不高興,所以也給了些警示。”

    楊若晴不恐慌那些儀式感的事情。

    怎麼說呢,這是這一帶的風俗。

    她恐慌的,是劉氏在說這些事的時候的表情,眼神,聲音,甚至還有一些姿態動作。

    泥馬的,這要是給她在某抖上面開個賬號講靈異故事,估計她得圈粉百萬!

    “四嬸,你說的怪嚇人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楊若晴說。

    劉氏道:“又不是我嚇你,都是卦象上顯示的,是袁道長說的。”

    關於袁道長說的……楊若晴也只能笑了笑。

    誠然,袁道長是有幾分道行,但他做這行的,又信這個,在他的眼中哪怕道觀裏的樹葉掉下來,都要聯想一堆,而且還都是用他說信仰的那一塊的知識去推敲……

    作爲參考吧,楊若晴只能這麼說。

    到了家,安置好了馬車,劉氏離開的時候,神祕兮兮拿出一個東西來給楊若晴看。

    “猜猜這是啥。”劉氏說。

    楊若晴看了眼,笑了,“四嬸,你是不是當我傻子啊?這是一枚銅板啊!”

    劉氏說:“這不是普通的銅板,這是我從道觀裏拿出來的,開了光的祈運銅板呢!”

    “哦~”楊若晴點頭。

    劉氏又說:“那你猜猜,我爲啥要拿這銅板?”

    楊若晴打量着劉氏,“該不會……是要送給我四叔吧?”

    劉氏打了個響指:“猜對啦,就是送給你四叔的。”

    楊若晴驚訝的睜大了眼,“四嬸,你行啊,還真的送我四叔禮物啊?”

    劉氏說:“那必須的,你四叔今個護着我,還向着我說話,這個情分我記下來啦,所以送他一枚銅板表達下心意,”

    “咋樣,我就說我不是那種茅坑裏的冷石頭吧?我這人,別人對我好,我能把心肝肺給掏出來塞給對方,把腸子拽出來給他當晾衣繩……”

    “哎呀打住打住,再往後說就有點血腥啦。”楊若晴笑着說。

    “我四叔看到這銅板,肯定會高興的。”

    “那必須的!我可是好久好久沒有送他禮物啦!”

    “等等,那啥,四嬸你這銅板是在道觀哪裏搞到的啊?”楊若晴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劉氏眼珠兒突然就滴熘熘的轉起來。

    楊若晴指着她:“啊,我知道了,你,你該不會跑去撈道觀的許願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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